这断句断的太奇怪了。
我看了看那个号码,一连串毫无规律的数字,打过去还是空号,不由得烦躁地将手机砸在了地上,手机蹦了两下,屏幕碎了。
怎么了?李海研被我吓了一大跳,见我动作停下来,也停在三步开外。
我低头看看手,皱了皱眉,将手机捡起来。
没什么。
李海研似乎真怕我出什么事儿,伸手就来抓我。
我突然下意识狠狠一挥,手肘重重嗑在了李海研的下巴处,差点没把她抽出去。
苏烈?李海研吃痛稳住身子,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我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
摩挲了半晌手机,我垂头看着布满裂纹的屏幕,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体内忽然窜上来的怒火:抱歉,我刚刚
对不起。
李海研撇了撇嘴:刚刚是我太急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刚刚压根没碰到我,可我突然就有了一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仿佛刚刚李海研真的拉住了我,我会把她给
我晃了晃手机:还是那个号码,让我九点去金佛寺,顿了顿,我补充道:带着盒子。
但是短信的后面两个字我没说。
李海研的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情,喃喃了一句:又是盒子?
先别想那么多。我拍了拍李海研的肩膀,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张磊——秦玉峰——王老——秦雪颜——我——盒子——老西河
所有的事情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我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张磊不是好好睡在病房里么,他死是什么意思?
我立刻调转头回到病房,李海研不解地跟着我,到了门口狱警只看了我们两眼,然后帮我们打开了门。
张磊!李海研走进去,接着停住了脚步。
我就跟在李海研身后,她这一个急刹车,差点没让我撞上去。
狱警探头一看,脸色大变。
惨淡色调的病房里,只有窗户外透出来的冷光,照的整个病房乌青乌青的。
雪白的被子已经拖到了地上,病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褶皱证明曾经有人躺在上面过。
张磊!张磊!李海研似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她疾步跑进去,喊的撕心裂肺。
就这么巴掌大的一个地方,人说没就没了。
狱警进来看了一圈,立刻掏出手机走出病房,我拉住李海研,试图让她冷静一下。
苏烈,为什么,张磊人呢?
我抿着唇走到了窗户旁边,尝试推了一下。
这种病房设计,六层以上的窗户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只能打开大概10到20厘米的空间,为的就是防止病人发生意外。
更何况张磊现在的身份特殊,窗户外就是一层防盗网。
唯一的出口就是大门了,中央空调的出风口?除非张磊他变成蚊子。
综上判断下来,张磊,凭空消失了。
前后有没有五分钟都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那条短信,再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李海研,我们先去金佛寺。
金佛寺?李海研眼泪迷蒙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我来不及解释,抓着李海研下了楼。张磊消失这么大的事儿要是狱警折返回来拉着我俩问东问西的,估计又要耽误一个晚上。
跑出医院大门,我拦了一张车,先把李海研塞了进去。
这事儿,没准是那个要盒子的人做的。我调出那个号码,递给李海研:先查一下这个号码。
李海研慌忙翻出自己的手机,联系了朋友把号码发了过去。
很快,对方回复了电话:小研,这个号码我查过了。几年前就没人用了,是个空号,怎么你想用这个号码?
她开着免提,我听的清清楚楚。
刚刚挂下电话,司机已经不耐烦了:小伙子,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师傅,金佛寺。
司机抓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大晚上的别开你叔的玩笑。
师傅我没开玩笑。我有点焦急。
李海研也急的拍着椅背:师傅,求您帮帮忙。
司机扭过头,眼神奇怪打量了一番我们,末了咂咂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心里没点数,你要说大中午吧,拉你们上金佛寺莫得问题,晚上就算了。
为什么!李海研真的急了,指着前面出租车的统一工牌:信不信我投诉你!
小丫头,和命比起来,投诉算个屁!司机横了她一眼。
命?
我突然想起来,就觉得金佛寺耳熟,原来是那里!
二话不说掏出钱包,抽出五张毛爷爷:师傅,就当帮个忙,还有半公里的路程放我们下去就行,也不用您等着。
苏烈!
李海研眼睛都值了,显然有些不乐意,我立刻拉住她,对司机赔笑:师傅,您看
毛爷爷的诱惑是个人都无法抵挡,只见他动了动喉头,把毛爷爷抽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算了算了,看你们两个年纪小,阳气足,不是半夜十二点莫得事儿
话是这么说,他脚底板子可没少用力,一路上开的极快。
一小时的车程,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
月亮慢吞吞升起,远离了城市灯光的郊区静谧无声,被银白色的月光一照,愈发惨淡起来。
司机果然说到做到,在山脚下就放我们下来了,接着跟屁股着火是的开车飞奔。
苏烈,这里是李海研露出迷惑的表情。
这也难怪李海研不知道金佛寺。
我也是听我爷爷说,金佛寺地处海宁和宁城的正中间,这在当年是个兵家必争之地,真要追溯的话,能追溯到西晋时代。
既然是必争之地,那么少不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战乱,为了平息战乱带来的伤害,以及给人民一个慰藉,不知道哪位侠义之士捐钱修建了金佛寺。
当然,这金佛寺究竟是哪个朝代的产物,我爷爷也说不清楚。爷爷也从不让我上这边来。
为了镇压那些冤魂,这里阴气极重,加上二十多年前似乎出了什么事情,逐渐地更加没人敢来这里了。
苏烈,啊!那是什么!李海研突然扑到了我身上,伸手颤颤巍巍指着旁边一个地方。
接着月光,能看见不少伫立在荒地,大小不一,乱糟糟的坟头。
那边以前是乱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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