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容凝淡淡的嗓音,缓缓的落了下来。
“好,将泠弦的毒解了,我便带着她一起回灵界!”
莲尘看到萧掩和卫容凝策动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声音中有着一丝刚强。他必然会成为威风凛凛的男子汉大丈夫,护卫妻子的安危,不再让她被人哄笑,也不再让她受人陵暴!
他会成为她的依靠,他会是她的骄傲!
“这一次你们为了我,怕是要和佛宗反目了!”
“反目便反目,这些死秃驴也是咎由自取,我们快开拔吧!”
卫容凝自信的扬眉,红唇微微一动,清甜感人的嗓音,填塞了傲然。
她既然敢做天然敢当,佛宗又如何?
欺她的同事,任何人都要付出代价!
“好,我们开拔!”
莲尘脚下莲台飞起,抱着怀里的紫泠弦,脸上有着一抹凝重之色。
萧掩牵着卫容凝的手,两人凌立于冰穹的背上,目光遥眺望向云锦帝都的方位。
众圣使纷纷跟从在他们身后,脚下灵力凝集出一片巨大的云层,从地上望上天际,完全便看不到人影。但却可以觉得到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压力,让无名城中的修炼者都心惊胆战。
惊慌仰面看着那片远去的云层,心中格外的忐忑,不晓得是什么人这么大的阵仗?
在宗师回春药铺之中的药神阮傲苍也不由蹙眉,见到他们的方位好像是朝着云锦帝都去,他担可爱妻眠月珺璧的安危,赶快追了上去,要在他们到达以前赶到。
云锦帝都,春色明朗,大片的云锦树上花朵艳丽,枝桠上重甸甸的花瓣,芳香馥郁,引来了无数的蝶舞纷飞。
紫家的族地大宅以内,下人们整理着被毁得面貌全非的花圃,全部人都当心翼翼,恐怕惹怒了正在气头上的紫云袖。
水榭楼台,照映着粼粼碧波,池里莳植着绿荷菡萏,不曾开花,亭亭玉立于水面之上,偶有红色的蜻蜓,立于尖尖嫩绿荷叶一角。
如此的好天,清风温柔,风景无限。
坐于亭子中的女人,却是满脸的沉郁之色,多少算得上秀美的面容上,因为焦灼皱紧了眉头。
她的衣着透着几分华贵,深绿色的美丽羽缎低胸长裙,以一根淡绿色的束带绕腰,一片金缨络排穗扎住系成结。银色的大团花图案,以暗金色的丝线精密地绣出来,参差有致地粉饰在长长的袖子上。
头发上的步摇上垂着一排杂乱不齐的精巧精致的珍珠,跟着她仰面的动作,发出了相互碰撞的声响。
紫云袖看着飞回归的紫蜂,全都没有带回紫泠弦的消息,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嘭!”
她拂袖一锤,厚实的石桌立马候崩离析,碎屑四溅。
桌上精美的茶具也摔落一地,高等的茶水便这么顺着青石大地,缓缓流入了荷花池中,沿途热气滚滚。
“泠弦那丫环是不是疯了,居然连命也不要,也想跟小废料远走!为了一个男子,她连亲娘都不要了,我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啊!”
她发颤的声音,填塞了急怒与烦躁。
她做那麽多事儿,还不是为了让她以后可以过得美满吗?
小子完全便是个无名小辈,靠着几分姿色骗得不谙世俗的女儿团团转!
她原以为泠弦晓得锁魂香的厉害,必然不会做出这种私奔的傻事,但她却没想到小女儿也与紫雪一样顽固,真是叫她迫不得已。
“母后息怒,泠弦她必然会回归的,她会晓得你的埋头的!”
雍瑾坐在一旁,看着满地破裂的茶具,冷酷霸气的俊颜上,也露出了一丝抚慰之色。
“泠弦连续都是个懂事的孩子,想通了便会回归,我们急也没有效,要晓得气多了伤身!”
“还用你来提示?”
紫云袖凌厉眼眸,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声音更是极冷无情地落下。
“你如果有能耐把那小子留下,便使那臭丫环夺了我的珠子,也定然可以威胁她把珠子奉还!现在倒好,不止人跑珠子飞,便连你妹妹泠弦……也随那没用的臭和尚逃走了!”
“母后,孩儿……”
雍瑾听着她数落的话,表情也有些难看,冷酷的面容上一双锐利的黑眸,透着几分黯然。
“行了行了!你不必再回答什么!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
紫云袖很没耐性地挥了挥手,看到他便忍不住一肚子的火气。
“临儿,你先回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雍瑾看着她那遥不可能及的背影,一颗心微微沉了沉。从小到大,母后很宠溺的便是紫雪和泠弦,关于他这个儿子完全便不正视。他每一年也只能见到母后一两次,每一次连几句话都说不上。
他便使身为男儿身,那又如何?紫家的传承几乎是传女不传男,他只是被抛开到凡界自生自灭。
众人都以为他受尽万千痛爱,却哪里晓得他连续都是不受宠的弃子罢了!
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埋头血去拼出来的,如果是他没有足够心狠手辣,早便已经死了无数次。
他里头再如何显然亮丽,也掩不去他内心的孤寂。
他踱步朝着亭子以外走去,还没有走到里头,一道天籁娇音却突然突如其来。
“依我看,你是没法一个人静一静了!”
清甜的嗓音,好像泉水流淌过山谷,清越地落了下来。
在紫云袖怒目比较中,卫容凝绝美的倩影,好像雪地上绽开的红梅,抢眼而醒目地在萧掩的体恤搀扶下,缓缓从紫家上空降落,虚立在荷花池中的片碧色的荷叶之上。
雍瑾目光繁杂的看着他们两人仙人眷侣的身影,总以为那画面是这般醒目锥心,叫他整颗心被掐住似的,疼得愈发强烈起来。
那疼痛跨越了不死蛊爆发时候的痛苦,让他连呼吸都很困难,好像四周的空气都被无情的褫夺了,留下了空荡荡的一片。
凡间上很痛苦的事儿,莫过于见到了可爱的女人以及其良人。
名花有主,他却仍然心不由己,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两人每一次交锋,都是不欢而散,但他却或是无法控制自己那颗狂跳的心,只为她悸动,只为她狂热。
“是你这臭丫环!”
紫云袖看到卫容凝和萧掩发现,顿时纵身奔驰而起,顷刻踏上了凉亭顶端,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两人,气焰飞腾起来。
“真是天国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哼,快还我珠子,可能还能饶你们不死!”
“珠子?是这颗吗?”
卫容凝闻言,眨了眨俏丽的眼珠,无辜的看着她,手中拿出了一颗与玲珑莲珠一样无二的小珠子。
在紫云袖那激动的神采之下,她猛地两指一松,那珠子明显“扑通”一声落入了荷花池中,惹得紫云袖的呼吸猛地一滞!
“哎哟,真是不太好好处,你那麽凶残的瞪着我,让我太紧张了。手一滑它便掉了,真不关我事!”
卫容凝看着她那想杀人的眼神,摊了摊手,很无奈的说。
萧掩见到她那愚弄人的滑头神态,唇角忍不住微微掀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你!竟敢把我的珠子,丢入这龌龊的荷花池中?”
紫云袖勃然大怒,可却有并未嫌弃这从她嘴里所吐露的龌龊,反而急不可能耐地挥手一卷。
“咻!”
一道微细如龙卷风状的劲风旋窝,便是极速钻入珠子所坠落的位置水底,顷刻卷起了一道食指粗细并透着细微腥臭的黑色淤泥。
然后,那道黑色淤泥极速在水面之上,导致了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淤泥团,飞向了紫云袖。
“啪!”
跟着淤泥团包裹的珠子落入紫云袖手中,那紫云袖是半点都未以为龌龊,完全不顾淤泥团破裂所溅射在她锦袍乃至娇颜上的淤泥斑点,火烧眉毛地从中找出了卫容凝所放手的珠子。
“这是我的珠子!”
紫云袖忍不住颤声惊呼,看着珠子之上紫光萦绕,脸上浮起了喜色。
可下一刹时,当她发现手中传染黑色淤泥的珠子,只是纯真的一颗水晶珠子之际,整个人都几欲暴走便地。
“是假的!是假的!你个臭丫环……敢再次忽悠我!”
紫云袖怒极,便地硬生生地将那假的水晶珠子捏了个摧毁。
孰不知,一道细微的粉色光芒,却眨眼没入了她的手心,沿着她的筋脉极速窜入体内消失不见。
“有吗?”
卫容凝气死人不偿命的问,清甜的嗓音,透着几分轻松愉快的笑意落了下来。
“好似从新到尾,我都没说这是你的那一颗吧?适才那一颗,只是我在地上捡来的废品,啧啧,你居然那麽火烧眉毛地不顾龌龊而捡了起来!”
“堂堂大卫皇朝的太后,多少稀罕玩泥巴,真是叫人大吃一惊啊!”
萧掩琴音般动听的嗓音,不急不缓的落下,透着几分戏谑。淡金色的眼珠,瞥向了表情青白交加的紫云袖,火上浇油的话语,让她气得头上珠钗震颤。
“你们两个小辈,说够了没有?再说当心我撕烂你们的嘴!”
杀气腾腾的声音,几乎好像火山爆发。
“还没够呢,你如果是想听,泡一壶好茶,我和相公可以坐下逐步说。”
卫容凝甜甜地笑了笑,绝美的笑靥的确让雍瑾的心都在滴血。
如此人儿,如何便成了他人的妻子?如何便怀了他人的孩子?
“丫环!我赔礼,我对以前全部的事儿赔礼!你谅解我,给我一个时机,好不太好?”
雍瑾看着她那叫他魂牵雍绕的面容,阴差阳错地说。
“送你一个字!”
卫容凝听到他的话,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漠之色,伸出一根白嫩玉指,清楚的嗓音,格外的清楚。
“滚!想法有多远,你便给我滚多远去!”
“娘子,这是许多个字了!”
萧掩听着她那强势狂傲的话语,直想拍手奖饰,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丫环,我是真的稀罕你!你应允跟我在一起,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稀罕我三妻四妾,那我也只娶你一个,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