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容凝坐在龙椅之上,伸手轻轻握了握天策帝君的手,面容沉着,半点没有受到底下群臣的影响。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肩头的义务好像又重了几分,她要护卫他,便必须让他愈加壮大,充足面临里头的风雨。
她要让他活得有庄严,让全部看不起他的人,都刮目相看!
觉得到她的动作,天策帝君面具下,神态温柔。握着她的手,他便觉得自己领有全天下很很宝贵的宝贝,始终都不想放开。
“微臣认为天策帝君成年,该当亲政!”
大将军风踏月站了出来,掷地有声的说。高大魁伟的身姿,墨绿色的甲胄包着结实身躯,刚正不阿的脸上,透着一股浩然浩气。古铜色的肤色,填塞了交战沙场的凄凉觉得。
“是啊!天策皇弟也该亲政了,王兄莫非是舍不得手中的大权不可?那可不是你的东西!”
七王爷萧长功凶险的面容上,眼神透着几分坐视不救。凭什么萧长歌一个王爷,便领有替皇帝在野的权柄,他早便看不惯他了!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不想让别的人获取。倒不如给一个傻子,他反而生理平衡几分。
“七王弟所言身子是,长歌又非帝君,手握大权也不是那麽回事啊!”
大王爷萧书倾闷声闷气的说,竟日留连于烟花之地,他的脸上有着不健康的色泽,身子骨也是骨瘦如柴,看上去便像是竹竿一样风雨飘摇。
“不给老五,莫非给你们吗?”
二王爷萧书城是萧长歌的亲哥哥,天然力挺他掌权,与别的几个王爷反唇相稽。
“不属于你的东西,何必眷恋呢!”
“……”
诸王各自排挤,一个个都得理不饶人,排场显得有些混乱。
天策帝君和卫容凝高坐在上,冷眼看着他们之间相互争斗,越发觉得到皇族之中,所谓的亲情何其脆弱,所谓的民气何其凉薄!
“好了,都不要吵了!既然天策皇弟有这个能力掌权,那本王自当交出权柄,做个清闲王爷!”
月王爷萧长歌高声的说,喝止了众人的喧华,正气浩然的话,也带着几分威逼之意。
多少太皇太后的好处是让诸王帮手天策帝君亲政,但萧长歌的好处却是他交出权柄以后,天曜皇朝的政事皆与他无关,他也不会出一分功力,任由天策帝君自生自灭。
他算准了天策帝君无法独挡边,故而放出了如此的话。
“这——”
太皇太后踌躇了一下,看向了天策帝君带着扣问的好处,见到他点了点头,她才定下心来。
“既然长歌也喜悦交出权柄,那策儿从了解开始亲政!”
太皇太后一锤定音,大臣们也不可以再说什么。月王爷都已经自愿交出大权,他们也不可以有什么建议。在政界中混迹多年,他们天然晓得明哲保身的事理,没需要为了几句谏言赔上性命。
一些老臣们摇着头,天曜皇朝的来日堪忧啊!
多少天策帝君名为帝君却无实权,有着月王爷处理朝政,他们对天曜皇朝也有信心。现在一个傻子在野,他们心底真的没有一点底!
卫容凝看了萧长歌那自负的神态,眼底滑过一抹淡淡的冷色。想要看策儿的笑话吗?到时候她会让他们都晓得,谁才是笑话!
众人散去以后,天策帝君被太皇太后带回云上宫,卫容凝则在宫女的指引下,回到了傲雪宫之中。
“娘娘,你回归了!”
惜芷接过卫容凝手中的物品,极冷冷的面容上涌起了一丝柔顺。她熟知宫廷礼仪和礼貌,现在卫容凝曾经雪妃娘娘,她天然不可以再称之为小姐。
“累了一天,娘娘先洗澡一下吧!我瞧见寝殿旁边有个温泉池呢,娘娘可以泡个热水澡轻松一下!”
流梨见到卫容凝回归,脸上一下子便盛开了大大的微笑。她的身上换上了宫女的衣裳,进宫来,便要顺从这里的礼貌。
“嗯,如此也好!雪芍,你先帮我把这卫冠去了吧!”
卫容凝走进傲雪宫之中,重重的卫冠压得她脖子生疼,真是不习惯如此的打扮。看了一眼六根清净的傲雪宫,她便晓得这是雪芍几人的宏构。有她们几人在身边,她的生活起居倒是舒心很多。
“好的!”
雪芍细心肠将她头上的饰品逐一取下来,而后分类放进匣子里面。当心肠将卫冠拿下来,再摘下节余的一个个小金饰。芊芊素手握着梳子,一下一下轻轻地将她的长发梳理划一。
“好了,你们也忙了大半天了,先退下吧!”
卫容凝披散着长发,直垂至脚踝,看上去像是一副泼墨的画卷,殿外的光线逐渐暗淡了几分,没有中午的那麽醒目。大殿顶上的夜明珠,光芒便显得亮了几分。
“好的,娘娘今日都没吃东西,我们去计划一点吃的!”
雪芍行了个礼,便朝着里头走去,把空间留给卫容凝一个人。
脱掉红色缎鞋,她赤足踩着蓝天暖玉铺便的大地,像是采莲的女人,款款渡水而来。脚下没有一点冰冷,反而透着淡淡的暖,却不显燥热。
伸手撩起海蓝色的洒金纱曼,她缓缓褪去火红的嫁衣,披在一旁的架子上。皓腕轻抬便横生出一朵朵冷梅全,淡粉色的内裳,绣着零碎的白梅,馥雅,静谧,流淌至脚踝的滚金边波浪裙裾,跟着她一步步走来。
“哗啦!”
褪去的粉色内裳,褪下白嫩的香肩,发丝遮住她晶莹如雪的肤,她一步一步走到偌大的温泉池之中,懒懒地靠在池畔,藕白的臂弯一曲,白净的手掌掬起一捧水花,洒在绝美的面容之上,洗去了淡淡的妆容。
身后龙头水流,源源不停地流淌下来,蒸腾的热气像是烟花三月的迷朦雨帘。池边的篮子里,装满了红艳艳的玫瑰花,她将玫瑰花洒满池水,好像浮萍般的火红碎玉,跟着水波轻轻荡漾。
她只露了半个香肩在水面之上,伸手撩水梳洗,脸上带着温软的微笑。鲜红的守宫砂,在她白净胜雪的手臂上显得那般醒目。
隔着帘子亦然可以模糊的看到那风景旖旎的美景,直叫人看得血脉喷张。
“什么人?”
卫容凝觉得到一道目光隔着纱帘落在自己的身上,声音猛地一沉,手中的花瓣,化作芒刃朝着帘子以外飙射而去。
“好可骇的洞察力!卫容凝,你甘愿嫁给傻子,也不肯嫁给本王,让本王被众人哄笑,你真是好狠的心呐!”
萧长歌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寒恻恻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眼,填塞了酸心疾首的觉得。
卫容凝眸光一寒,玉手朝着架子上一扯,火红的睡衣,便落入她的手中,飞出水面的刹时,她披上了鲜艳妖娆的睡衣。满池的水流,跟着她飞溅起来,一瓣瓣红色的玫瑰花,在空中飘动缤纷。
广大的红衣,在空气中衣袂飘飘,让她看上去便像是一只勾引民气的花妖,魅人至极。
“不晓得多少月王爷也有这么禽兽的嗜好!”
卫容凝赤足踏在池边,秋波潋滟的眼角,有着冰透灵魂的寒芒。睫羽之上传染着雾气,看上去便像是晨光太阳未升起时候的湖畔。
“卫容凝,你骗得本王好惨!”
萧长歌大手甩开纱曼,狐狸眸中泛着难抑的怒意。他刚刚明白见到了她手臂上那绚烂的守宫砂,便像是在哄笑他是痴人一样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