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八年八月二十二日,琼州码头。
“,出征。”
望着站在码头上朝自己挥手的两孩子,那怕再不忍,可张牛儿还是一狠心别过头直接向身边的副将下令道。
作为此次征伐交趾的先锋官,张牛儿很清楚要是李老二那浑球还在,这一次真的轮不到自己。
毕竟对于自己的性子,张牛儿知道自己真的不适合领军。
看着已经驶离出港口的先锋军,林夕笑了笑,扭头看向边上的刘义渠说道:“带你的人跟上去,牛儿小心谨慎有余,杀伐果断不足,你去帮他收尾。”
“懂了头,走了。”看着自家头儿冲自己眨的眼,已经自领一军的刘义渠原本郁闷的心好了起来。
原来自家头儿不是不给自己机会,不是不想让自己做先锋官。
想着自家头儿说的那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阵战之上靠的是配合而不是个人,一军的武勇。
刘义渠有些惭愧。
“滚吧,记得别过了。”伸手拍拍这个曾经身为羌人部族少主,已经跟了自己好些年汉子的肩膀,林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小心女人。”
“诺。”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刘义渠一转身跨步便朝自己的船队走去。
“玛里,此次是你军第一次参加征伐他国,山里头的那些僚人交给你军了。”望着自己的这便宜老丈人,林夕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记住了,叫兄弟们都收敛点,别犯了军纪,要不然别怪本帅不讲情面。”
“诺,卑职遵令,若有违纪者,杀。”看着自己的这得意女婿,玛里很是认真地行了个军礼应声回答道,心里也很清楚。
作为新人,要是自己等人在此次征伐交趾多路行进中掉了链子,虽说自己女婿不会砍了自己的脑袋,可自己等人又怎么好意思再在军中呆,又怎么有脸活下去。
难道让各军的弟兄说自己这些生番只会在琉球上横,可一出征,一多路作战,自己等人就不行了。
想到这,一想到自己那女婿身边的其他三个女人的身份,玛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心中发誓道:“为了闺女,拼了。”
“师尊,那我们呢?”看着整个码头上只剩下自己跟折克行两人的队伍,小王韶个头已经有自己师尊肩膀高了,可还是一如既往地扯着林夕的衣袖撒娇道:“你说的征伐交趾时就让我跟三师弟领军的,可大家都走了我和遵道却不动,师尊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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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小韶,怎么跟你师尊叔父说话的,还不道歉。”看着自己儿子那无赖的样,王元很是头疼。
虽说这儿子还是自己儿子。
虽说林夕还是自己义弟。
可此刻一为三军元帅,一为麾下,这样子可是有违军纪的。
“爹,你……,不理你了。”听到自己老爹的话,小王韶眼一翻,感觉自己老爹好像真的不是自己亲爹。
自己以前叫自己师尊师尊哥哥没见你说啥话,现在自己领军了你却让我叫师尊叔父。
这到底是儿子亲还是你义弟亲点。
想着自从那年开始后,自己这爹就放任自己跟随自己师尊的事,小王韶眼一红。
“韶儿,你放肆。”
抬起腿一脚踹飞自己这带在身边近七年的二弟子,林夕这一次真的是火了,冷声说道:“本帅治军从无人情可讲,你既已领军便得听从军令,敢在三军面前违法乱纪,肆意妄为,尔想死吗?”
“呯。”
“林帅,小儿无知,还请元帅手下留情。”看着自己口吐鲜血的儿子,王元心头一惊,连忙站出来求情道。
“来人,拖下去,重责二十棍。”看到懒得看王元一眼,林夕直接下令说道:“敢为此子求情,斩。”
“你,……”听到林夕的话,看着被两军卒拖下去儿子,王元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求道:“林帅,小韶他还小,不懂军中纪律,卑职求你饶过他这一次吧,卑职愿以身代儿受此责罚。”
“是啊林帅,王韶指挥使初入军中,还请看在他初犯之上,让他带罪杀敌立功赎罪。”
看着被拖下的小王韶,看着跪地求请的好友,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领军的将领,折继闵一直执行的都是法外有情。
看着自己父亲朝自己使的眼色,听着不远处那传过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折克行很无奈。
这明明就是自己师尊跟自己二师兄两人在演戏,在杀鸡儆猴,可为什么自己父亲跟王韶他爹就是看不明白呢!
要知道此次征伐交趾,种王折三家军都参战了,可领军的却是自己跟王韶种鄂三个小子,这不拿个人出来杀鸡儆猴,三家子弟谁又会服自己等三人。
毕竟在自己等人的家族里,自己等人虽说都是嫡子,可这头上不是还有兄长吗?
这太难为了。
“三憨,把此两老货拖下去,翻一番,狠打。”给边上的折克行种鄂递了个眼色,林夕手一挥,看着张三憨直接说道:“要是敢手下留情,自己领军法去。”
“诺。”听到自家头子的吩咐,张三憨眨眨眼睛,一挥手带着身后的执法队员几步上前,一伸手抓住王元折继闵的胳膊直接就拖了下去。
心中很是明白林夕此次征伐交趾是不需要这王折两家的领头去的,所以……得下手狠点。
…………
望着被执法队拖过来的父亲和三师弟他爹,已被打完军棍小王韶有些傻眼。
这自己刚被处罚完,自己父亲马上就要被罚,这啥情况?
“小韶,以后在军中你得守军纪,要不然……”看着满头汗水的儿子,王元满是心疼,可却不得不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军法无情,你可记住了?”
“三憨叔,师尊他这是?”直接无视了自己父亲的唠唠叨叨,小王韶一翻身,提起裤子望着张三憨问道:“这次来真的?”
“你说呢,要不是为了你跟遵道能降伏你们家那些人,林大哥他用做此恶人。”扫了眼周围都是自己张家村出来的执法队员,张三憨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就你们这爹啊,都给他们使眼神了,可一个两个的就是倔。”
说着,张三憨一挥手直接跟执法队的队员下令:“半个月的,打。”
“诺。”
“等等。”看着就要落下的棍子,王元心里一急,连忙看着王韶问道:“小韶,听你们这话,此事情是你跟你师尊在演戏?”
“爹你说呢?”翻了个白眼,小王韶的话很不留情:“都怀疑我是不是你儿子了,这么傻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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