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人呢?”
把剑扔给张载,林夕扭头望向张三憨问道。
对于刚才的那个出口成脏的官员林夕没有杀,只是停了他的职让他在码头干上半年后看表现再考虑要不要让他官复原职而已。
“在那边。”听到林夕的话,张三憨伸手指指不远处,靠近码头边上的几幢房屋说道。
“嗯,那你忙吧,我便先过去了。”顺着张三憨的手指望了眼那地方,收回目光,林夕指着又开始咬牙切齿干活的那群官员说道:“三憨你给我记住了,要是这些人敢再闹事骂人,直接都给我绑起起来挂在码头。”
“是,知道了头。”点点头,张三憨很是憨厚地应声答应道。
虽说不知道林夕刚才为什么不把那官员给砍了,可张三憨却始终相信自家头儿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等军中的兄弟们受委屈的。
…………
望着店中疏疏无几的几个食客,坐在柜台后的高遵度感觉很好笑。
想想自己高家曾经是多么的荣耀,这怎么的就因为一个决定给毁了。
想着自家兄弟叔侄等人被流放到琉球这近一年里所过的日子,高遵甫摇了摇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感激林夕还是怨恨林夕。
虽说现在的日子是过得有些苦,虽说没了官职阶位,也没了往日的风光,可高遵甫却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过得挺充实的。
毕竟这一衣一食都是自己挣的,也没有在朝廷为官时的那种提心吊胆尔欺我诈的勾心斗角。
“这日子啊就得这样过。”
望着店外的阳光,高遵甫自语了声低下头拿起面前的帐本继续算起来,只是……
“呯。”
望着突然砸到自己面前柜台上的酒葫芦,高遵甫眉头一皱,这难道又有人来找渣了。
“这好久不见,高兄连故人来到了门口都不招呼一下吗?”
“好你个恶客终于来了,看某怎么收拾你。”望着倚靠在店门口一身麻袍,一头白发的青年,望着他那一如既往漂亮,嘴角若有若无挂着坏笑的脸庞,高遵甫拿起面前的酒葫芦拨开酒塞往嘴里狠狠地灌了一口,呼出一口气笑骂道。
是的,其实昨日林夕才一下船时高遵甫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就找上门来。
“高大哥他们人呢?”自顾自的走进店中,林夕瞅都瞅那些朝自己望来的食客们,看着高遵甫问道。
实在是对这些好奇,震惊的目光已经免疫了。
“在南边的村子里住着呢。”从柜台里走出站到林夕面前,高遵甫脸上很是纠结,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兄长对面前这人的念念叨叨和怨恨。
高遵甫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嗯,收拾收拾吧,跟我去见些人。”点点头,林夕也知道高家高遵度那些人对自己很是不满,可自己用得着给他们脸吗。
就他们那些只知道躺在祖宗棺材板上享受的货,要不是看在高滔滔的脸上,林夕都想把他们全宰了。
明知道赵允让他家心心念念不忘想去争那皇位,明知道他们已经没了机会还想两边站队,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
“见谁?现在就去吗?”
看了眼店中的客人,高遵甫有些为难。
“你说呢,要是你不想见,我让人把她们送回去便是。”翻了个白眼,林夕没好气地说道。
真有些怀疑这货他丫的是不是又在琉球找了房媳妇,要不然咋就这么淡然呢。
让人把他们送回去?
听到这句话,高遵甫有些傻眼了,一伸手抓住林夕的衣领颤声问道:“你是说你把她们全都带来了,你小子没骗我吧?”
“不信拉倒,你去问问本战候什么时候骗过人了。”抬手拍掉高遵甫的狗爪,林夕脸上很是恼火可心里却有些心虚。
毕竟自己这骗人的事儿干的又已不是一次两次的,而是多的连自己都习惯把谎言当真话了。
“这……”
低头看看自己衣袍上的补丁,高遵甫既是激动又是尴尬。
虽说自己现在是能吃饱穿暖,手里也有些节余,可这琉球岛上的物价,高遵甫实在是不想说比汴梁还要贵得要死。
“行了,走吧,没人会嫌弃你的。”瞧着高遵甫的样子,林夕实在是无语了。
这读书人就是读书人,都落魄成这样子还穷讲究个毛线啊这。
“你……”瞪着拎着自己就往外走的林夕,高遵甫想反抗可却……有心无力啊。
望着被那白发青年单手拖着往店外走去的族叔,店中充当伙计的高家子弟有些傻眼。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掳掠他人,这还有王法吗?
只是一想到刚才那白发青年的自称,高家子弟打一个激灵,忍不住脱口说道:“娘咧,那是林夕林战候,这,这我高家又有难了,我……”
…………
“林兄弟,你放手行不行,为兄求你了,我自己走好不好?”
“早这样不就成了。”松开高遵甫的衣领,林夕实在是真的服了这货。
这一路上才一放开他就要跑,这难道真的是在琉球上又养了房媳妇吗?
“唉!你啊。”
伸手整整身上的衣袍,高遵甫摇了摇头,有些事真的很是难以启齿。
虽说自己也很想立马就见到自己的娘子儿女,可自己这一身穿着又怎么好意思去见他们。
要知道自己在汴梁家中时可是特注重穿着礼仪的。
“什么你啊你的,有话就爽快点说,别跟个娘们似的磨叽半天。”没好气地看着又停下脚步不走的高遵甫,林夕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林兄弟,你看你能不能先借我一身衣袍换换,然后再去见他们?”一咬牙,高遵甫豁出去了,反正自己现在都这样了,只要不是在亲人面前丢脸在林夕面前多丢些就多丢些吧!
“就这事?我还以为高兄你是在琉球又讨了房娘子不敢去他们呢?”无语地看了高遵甫一眼,林夕真的想一耳光把他扇死。
“高某虽是官勋子弟,但却并不是个贪花之人,对于糟粕之妻更是不敢相叛。”盯着林夕的眼睛,高遵甫很是一脸正气和认真地说道:“更何况近年来我身边异地家中就剩她一妇人带着一群孩子在家苦苦支撑着,我又那有那个心思想些别的。”
“行了,早给你准备好了。”伸手拍拍高遵甫的肩膀,林夕真得很配服这货刚才一脸正气胡说八道的样。
刚说糟粕之妻不敢相叛后你又来了那么一句我又那有那心思!
高,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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