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踏踏。”
“哗啦。”
“闪开,滚。”
随着一阵脚步声和铁片撞击声,天黑了还在通津门码头忙活着的船工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闯进码头来的禁军。
瞧着他们腰间手中那明晃晃的兵器,还在忙活着的船工们很自觉地都朝边上儿躲去。
想不明白为什么天黑了还有大队禁军到来,难道……
看着那明黄的旌旗,望着身处一群穿着绯红色官袍人员拥护下,着五爪金龙袍服的中年男子,有眼识的商贾和各府办事人傻眼了。
这是天子出行?
“来人,林候的船呢?”
望着码头上挤挤攘攘但却有序的货船,赵祯眉头一皱,冷声问道:“皇城司没死的给朕滚过来。”
“官家,百姓面前还请注意……”
“呯。”
“滚。”
一抬脚把突然站出来又跟自己进言的御史台官员踹翻,赵祯知道他刚才想要说的是什么鬼。
礼仪?
要不是朕太注重礼仪,要不是朕要等他们这些草包,朕……
“回官家,林候接好人后傍晚时便调转船队往回去了。”望着暴怒的帝王,随驾的李玥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
傍晚时就走了?
听到这话,赵祯面孔一板,双眼噬人般地盯着自己面前跪倒在地李玥,冷冷地开口问道:“你说林小子他是傍晚时走的?”
“回官家,是。”
“啪。”
“尔既然知道,那尔为何不早些来禀报朕。“””
一抬手,赵祯忍无可忍地一耳括子就扇在李玥脸上,实在不知道自己养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傍晚时走的,那你干嘛不拦着,不早点跟自己说。
要是那样,那怕过后言官大臣们会闹,朕……,朕也会轻骑出宫来把那祸害留下。
“官家息怒,卑职该死,卑职不是不想去禀报,只是卑职接到消息时却被赵启他带人给围住了。”头磕在地上,李玥不仅脸上痛心也很疼,只是……
想着突然带人把自己和麾下给打爬下的原皇城司都知赵启,李玥真的是不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潜入汴梁的,而且还是跟自己一样一直呆在西北风总部。
赵启?
听着从李玥口中吐出来的名字,赵祯额头的青筋在突突的跳。
这人不是被自己送到曙儿他身边了吗,怎么的又出来了,难道……
想到这,赵祯眉头是越皱越紧。
望着紧皱着眉头沉吟不语的皇帝,看着他那紧握着的拳头,夏辣心头一喜,连忙站出来说道:“禀官家,林夕此子放浪不羁,枉顾圣恩,屡屡坑旨不遵,身为流放之罪人,却不顾天子天恩,
今又无谕裏挟光候而去,依微臣看,此人应早已有反心,还请陛下下令让沿途州府关隘派人拦截,
另臣……”
“够了,夏卿你是想向朕请旨让你领军去剿灭他们,救回曙儿是吧?”开口打断夏辣的话头,赵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卿家你确定自己是林祸害的对手吗?”
“官家,臣知道自己不是林夕此子的对手,但臣知道他的弱点在那。”听到皇帝的问话,低着头的夏辣心里很是得意地说道:“据臣所知,林夕此人虽然武力天下无敌,可其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重情义,
只要官家你一旨令下,把渭州张家村那些林夕的同伙抓起来,然后……”
“哈哈……”
静静地听完这个一直让自己喜欢的臣子的话,听着这一条比一条还狠的计谋,赵祯忍无可忍地大笑着说道:“夏卿,你抬起头看看朕!”
“是。”
听着皇帝这莫名其妙的命令,夏辣虽说心里有些懵逼,但还是听话地抬起头迎着赵祯的目光看去。
“朕之容貌如何?”
“官家真龙之貌,微臣所学无力形容。”望着皇帝那略显苍白平凡的五官,夏辣心里有一丝不妙,可却不得不硬拍了个马屁。
“卿家既如此说,那看来卿家的学问还不够啊!”望着周遭的火把,赵祯看都懒得看夏辣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学问不够,那卿还是去琉球跟林小子好好学吧。”
说着,赵祯顿顿,脸一板,冷声喝道:“林爱卿虽说被朕撒了三军元帅职,削了三少师阶,但朕还没有去掉他战候之爵,
敢在朕面前林夕此子林夕此子的叫,夏卿你可还知礼仪尊卑?”
“微臣该死,还请陛下恕罪。”
瞧着突然间就翻了脸的皇帝陛下,听着这满是杀意的话,夏辣傻了。
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才跟官家建议时,为什么没有一个同僚站出来帮衬,才想起刚刚到码头时赵祯他会问林候的船呢。
只是……
世上那有后悔药卖啊!
“来人,即刻带夏卿回去收拾行装,立马押解流放琉球。”伸脚把跪在地上,一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往脸上的的夏辣踹开,赵祯这一次连理由都懒得用下直接就下旨让一个枢密副使滚蛋。
“官家,微臣……”
“拖下去。”厌恶地撇了眼泪鼻涕一起来的夏辣,挥挥手,赵祯很是烦躁地就往河边走去,心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林夕对此人的评价:‘书读的不错,可为政不行,去教教书还是够的。’
“官家可是担心林候此行的安危?”
“朕担心个屁,朕是怕这小子又不知道要去祸害那里了。”望着面前的河水,赵祯很是无奈地暴了个粗口,实在是搞不懂林夕他到底想做什么。
好好的元帅不做,偏偏让自己传旨天下撒他的职,削他的阶,更是让自己把他给流放琉球。
“官家,林候行事向来都是天马行空,但却从来都没有算漏过。”站在赵祯身后,范仲淹早已习惯这不时就在自己等人面前骂脏话的陛下。
“是啊,可这小子的臭脾气,朕……”苦笑地摇了摇头,赵祯有些郁闷地说道:“范卿,你给朕说句实话,这天底下真的有不好名利权势的人吗?”
“有。”
想着林夕的曾经种种,范仲淹心里其实也很是无奈。
虽说那祸害总是喜欢怼自己,总是不时的就惹事,可知道他本事的范仲淹明白其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华夏百姓能更好地活着。
是的,范仲淹知道在林夕心底其实真的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大宋,也不在乎到底是谁坐在皇帝位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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