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萍懵懵地看着景妡,回味着她的话。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可是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两人进去后直奔地下一层停尸间。
停尸间外面有一间小办公室,里面是一个阴着脸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洗的泛黄的白大褂。花萍拿了工作证给她看,景妡就站在旁边打量女人,心里暗暗道,停尸间什么的没啥可怕的,但这个看门的阿姨,凭自己一人的优秀气质,为停尸间营造了浓厚的灵异氛围,医院应该给她加薪啊。
女人看完花萍的工作证,从墙上挂着的钥匙里面拿了一串交给花萍。
“几号柜知道吧?”
“自己开。”
花萍有些怵的接过钥匙。
“阿姨,您不带我们去啊?”
“我又不认识死者,每天要去见的人那么多,每个都带,每天看那么多尸体,我晚上不做噩梦的啊?”
“……噗,哈哈哈。”
“抱歉,没忍住。”
景妡笑出声。
这个阿姨沉着脸,看起来没啥生命力,没想到说话到底挺阳光四射的。
“去去去。”
“半个小时,抓紧时间。”
“知道了阿姨。”
景妡从花萍手上拿过钥匙,走在前面。
“走吧,你跟在我后面。”
“不、不用了。”
“景总,我是员工,我应该打头阵!”
花萍明明很害怕,但却很懂规矩,要硬着头皮往前冲,被景妡推回去了。
“行了。”
“你看我是讲究人吗?”
“我看你挺不错的,我就给你句实话,这个破ans的老大,我一点不想当,要不是你们温总逼我,我今天本来应该逍遥在花海,或者在海上晒目光浴,喝着香槟呢。”
“?”
花萍有点听不懂。
但温总逼着景总来当老大,听起来就好……浪漫的样子。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景总你和温总,真是一对啊?”
“一对?”
“什么玩意!”
景妡好好的,被花萍吓了一跳。
她光是听到这话就浑身不自在。
“你们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和你们温总是仇人!”
不想出来‘探险’还被温时年这个老狐狸的阴影笼罩,景妡果断转移话题。
“对了,昨天不是说有出外勤的人在这里守着吗?”
“我怎么没看到人?”
“对哦,我打电话问问?”
花萍说着就要打电话。
“等一下。”
“先别打,进去看看情况。”
景妡心里有所猜测,外勤不在这里,如果不是正常出去办事,那很可能外勤也和闹鬼的事有关……今天她要来医院,谁都没告诉,就是想要出其不意,看看这鬼到底有什么后门。
花萍之前和童行来过,所以很快找到了位置。
景妡亲自打开了冷藏柜,见到了冰冻在里面的欧阳林语。现在的冷冻技术非常先进,她的整体状态看起来保存的很好,除了周身有一层白霜外,甚至没有太刺鼻的气味,只有淡淡的化学药剂的味道。
“长得还不错啊。”
“景总,您是没见过欧阳小姐生前的样子。”
花萍有些唏嘘。
因为她说完,马上想到,在死者面前说其坏话,可能不是很好。
景妡却秒懂花瓶的未尽之意。
“灵魂卖相不好是吧?”
“我懂。”
“欧阳林语是私生女,应该和连语意差不多吧,但欧阳家没有连家发展的好,欧阳林语看似光鲜,暗地里应该也有很多委屈。”
“但人啊,很多时候因为在黑暗中挣扎,所以根本无力拯救自己的灵魂,只能尖锐扭曲……”
花萍再次被景妡的一番话震惊。
“景总,您真厉害。”
“您是不是学过心理学?”
“哈哈哈以前上过两次课,但学的不好。”
“到现在连个证书都没考下来。”
“但您真的很厉害了!怪不得温总这么看重您呢。”
“……”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为什么就离不开温时年了?
景妡认真看向花萍。
“小花,我认真和你讲,以后和我在一块,别提你们温总。”
“真的,不然我要发火了。”
“我生气的时候很可怕的。”
花萍有点方,但乖巧地答应了。
“好的景总。”
“知道了景总。”
“乖。”
景妡又伸手揉了揉头。
一脸慈祥。
可能干妈当久了,突然就找到点做长辈的feel~
“你们之前来,有遇到过闹鬼吗?”
“别人提到闹鬼,具体是什么样的?”
景妡将注意力转回正事上,盯着欧阳林语,认真发问。
花萍认真备课本(卷宗):“第一次是晚上,出外勤的人听到里面有动静,进来看,说是看到了鬼火从欧阳林语的柜子里飘出来,然后开灯的瞬间,灯泡就烧了。”
“第二次是下午,来了之后,怎么也打不开柜子门,一共三把钥匙,每个都不行,但别的柜子却好好的很正常。后来外面那位阿姨亲自过来了,倒是拧动了,可是柜子怎么都拉不出来,就好像里面有人在扯着一样。”
“后来大小姐就说让外勤就守在门口,不用进来了,如果再听到动静直接报警。主要是牵制着欧阳家,不让他们随便闹下去,然后委托了私家侦探再查欧阳林语真正的死因。”
“还有私家侦探?”
景妡有些诧异。
“昨天开会怎么没说?”
“我看后来你送的文件里也没有啊。”
花萍吐了吐舌头:“景总,这个事,只有大小姐和我知道,大小姐说让我私下里告诉你,说是这个事咱们部门可能有内鬼……但她又要辞职,所以就暂时搁置了,也一直没有和侦探联系。”
“不过大小姐走之前叮嘱过我,让我只告诉您。”
景妡:“……”
果然大集团就是水深。
“那你现在能联系那个侦探吗?问问有没有进展,约个时间见面。”
“好的。”
花萍马上翻出手机打电话。
景妡则把柜子推进去后,锁好,拔出钥匙,又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对着锁眼仔细看了看,又在锁着的状态往外拉了拉,心中若有所思。
见花萍还没打完,景妡又绕到了另一排柜子后面,转了一大圈,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检查了一遍。
这里应该每天都有人打扫,灯泡也换过了,所以也找不到什么痕迹。
“景总?”
花萍打完电话,一回头发现景妡不见了,她几乎是瞬间,后背一凉。
喊人的声音都是带着颤音的。
“景总,你在哪?”
“景总……你别吓我啊……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景妡从另一边绕过来,见花萍竟然一副要吓哭的样子,不由挑眉。
“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怎么这么害怕?”
“我、我……景总,我还以为您突然不见了呢。”
“我就是去后面转了一圈,你电话打完了?”
“嗯,打、打完了。”
“约的明天下午,就在集团后面的商场里见。”
“好。”
“那先出去吧。”
景妡怀疑要是再在这里多待一秒,花萍都要腿软瘫在这了。
“好、好。”
花萍紧跟着景妡出去后,还不忘把大门关上,才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而景妡却皱紧了眉头。
“之前外勤应该在哪里守着?不是门口吗?”
“咱们进去也有二十分钟,就算是去上厕所,抽烟,吃饭,也应该回来了吧?”
门口确实空无一人。
不仅如此,当景妡沉着脸带花萍往外走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个熟脸,但那个人看到自己的时候,有点惊慌,马上就拐进了另一条走廊里,等景妡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你看到刚刚那个人了吗?”
“啊?”
“就是刚前面那个穿西装的……我看着他好像是温时年的司机,叫什么来着……哦,对,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