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开口了,钱镇也不好再随性行事。
钱镇嘿嘿笑道:“二叔公,待会钱镠来了,你可得给他个下马威啊!”
“这钱镠刚大败赵五、王贵,在江湖上名声大燥,风头正盛。若是不给他个下马威,怕他不知道谁是主谁是客!“
白发苍苍的二叔公,已是迟暮年年,本无多余心力,奈何族中大事,不得不来主持一二。
二叔公叹声道:“行行行,都按照你的计划行事。给钱镠一个下马威,让他承认你这个家主!”
钱镇得意一笑,只要有族中最年长的二叔公支持,他不怕压不住钱留。
等自己当了家主,再让钱留带着他的人去对付曹师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给钱留一个下马威。
钱留来到石镜镇有钱氏子弟将他领进门,钱留带着成及等人一并入了院子。
钱留刚进门,钱镇便厉声呵斥道:“不肖子孙钱镠,还不跪下拜见族中长辈?”
钱留瞥了一眼钱镇,也不多搭理,直直朝二叔公走去。
钱留微微弯身,对二叔公道:“这位长辈,这里是主位,你是不是做错位置了?”
钱留此言一出,堂里堂外是一片哗然,纷纷指责钱留如何不孝。
钱镇闻言,更是勃然大怒。
“钱镠!大胆!”
钱留缓缓转身,眼神中满是冷厉,直视钱镇。
这时,一个早已哭花脸,衣服上还有两个脚印的十岁孩童跑过来抱着钱镠的脚,带着哭腔告状道:“哥哥,堂兄踹我……呜呜~”
两岁的钱铧见哥哥去告状,自己也跑过去抱着钱留的大腿。
钱留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孩童,深吸一口气,后挤出一个笑脸。
钱留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恩!以后有哥哥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俩了!”
小孩子最是记仇,本来也没什么,钱镇这家伙却是不依不饶想当着钱留的面收拾这两个家伙。
钱镇抽出鞋底板,就要一顿教训。
钱留微微侧目,阮结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一个箭步冲上来,拔刀就是一刀。
血溅横梁,钱镇已是气绝。
变故突发,堂上众人是被吓得魂都飞了出来。
二叔公差点一个气没喘过来,就要一命呜呼。
好在有族人急忙上前掐住人中,这才没让其断气。
钱留当着众族人的面杀人,顿时激怒了在场的钱氏子孙,纷纷抽刀。
院中变故,顾全武带着人从门外冲了进来和钱氏子弟对峙。
双方皆是已拔刀,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
昏厥的二叔公被人搀扶到一旁,钱留理所当然地坐上主位。
辈分仅次于二叔公的白发老者嘴唇颤抖,指着钱留道:“钱留!你这是何意?同族血亲,你竟敢妄下杀手!你!你!你!”
钱留一脸平静地看着义愤填膺地众人,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们请我来做这个家主,我就要跟你们说一说我钱留的规矩!”
“家中二老死前,留下了不少金银,是你们分去的吧?”
白发老者瞪眼道:“那是钱氏的家财,你怎么能说分呢?那本就是我们的!”
钱留缓缓偏过头去,微微眯眼,一字一顿道:“钱氏家财?从这个府邸搬出去的叫钱氏家财?”
白发老者被钱留瞪得发慌,支支吾吾改口道:“那个……他夫妻二人之前主持族中事务,有不少一部分是祠堂的香火钱……”
钱留反而讥讽道:“你们要分香火钱,那你们应该去祠堂取!这里是他的府邸,从这里拿走的一块铜板,那都是抢!”
白发老者一时心虚,连忙转移话题道:“钱镇是从院子拿走了不少金银细软,可其罪远不当诛啊!”
钱留冷笑道:“你们钱氏盐帮惹上了曹师雄,让曹师雄来找我麻烦的是他吧?”
白发老者彻底哑口无言了,之前王郢来围攻钱留,曹师雄带人在水路堵截,就是出自这桩恩怨。
钱留环顾堂下众人,一个个是羞愧得底下了头。
以前钱氏盐帮还在鼎盛之时,他们钱氏子弟没有一个承认钱留是他们钱家的子孙。
等他们惹上了曹师雄,竟然让曹师雄来找钱留的麻烦。
还好钱留从那场围攻中走出来了,不然还真不知道找谁说理去。
钱留食指轻点着桌案,继续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老账,钱镇已经用性命了了,这笔账算是两清了。”
“如今钱氏得罪了曹师雄,无人来主持大局,我今日来了,也算是报了那钱氏夫妇的生怀之恩。”
“我钱留虽然姓钱,可也没欠你们钱家的。”
“今日我为家主,你们这些家伙却先把家底给掏了个干净。”
“这账……”
钱留拖长了声音,众人心中皆是一颤。
白发老者眼珠子直转,几番思索,连忙招手道:“去!快去把那些钱财对拿回来!”
钱留背靠胡椅,静静地看着这群钱氏子弟。
在白发老者的带领下,这群家伙总算是把金银细软都还了回来。
不得不说,那俩夫妇的家财还真是雄厚。金银细软堆放在院中的凉亭处,竟是把整个凉亭都填满了。
钱留看完微微点头道:“所有钱氏子弟,尔等为盐帮出力卖命,今日我主持盐帮大局,理应对尔等有功之人些赏赐。”
“尔等凭功劳自取!”
众人刚从家中把金银都拿回来,现在钱留又让他们自己去取,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一干钱氏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人敢上前去取。
这谁敢啊?钱镇的尸体现在都还在堂上抽搐,你敢动?
阮结看这群人半天没动作就来气,怒道:“取啊!”
一声怒吼,是吓了众人一跳。
白发老者怕阮结再怒而杀人,率先上前取了一点银钱,到钱留面前告谢。
有人带头,也就有人敢动了。
现在正处乱世,谁家的日子都过得清苦,自然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众人领了银钱一一道谢,钱留也是一一点头。
拿回来的多,取走的少,自然就有剩下的。
钱留道:“总管盐帮事务的是哪位叔伯?”
一中年男子胆战心惊地站了出来,颤颤巍巍拱手道:“主家唤我钱林就是,叔伯是万万当不得!”
钱留一改之前的冷厉,温声道:“自然是要唤叔伯的,国有国法,族有族归,钱留作为家主,也不能乱了族中的辈分。”
“先前斩钱镇,也只是在行家法,叔伯有功于钱氏盐帮,断不必如此惊慌。”
钱留继续道:“钱氏盐帮还有近千的外姓兄弟,叔伯按照规矩该赏的就赏。”
钱留说完,钱林这才知道钱留是真想用金银拉拢人心,并非是恩威并施的手段恶心人,故而重重点头。
阮城和钱林带着剩余的金银细软去拉拢人心,而那群钱氏子弟也非常识相,纷纷上前寒暄几句这才告退。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家一族之中也免不了这些明争暗斗。
钱留之所以用如此冷厉的手段,就是懒得麻烦,他才没有那般心力在这小门小户里勾心斗角。
你哪里见过蛟龙在跟一群水浅王八争斗的?
钱留今日就是要和这些人讲一个规矩,他钱留的规矩。
他钱留的东西你不能抢,他给你,那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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