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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苏白然轻轻颔首,随而道:“你此时的伤痕过于沉重,就当我在费一句话,跟在我身边的那位大夫,确实是医术高明,为人纯善,你的状况,他自然是会为你保守的。”

    王玖递挑眉,“柏三悲?他医术高明,我倒是可以认,性格纯善?敢问你是不是对于这两个字有什么错误的解释,或者说你单纯的是有些问题,没办法转过弯来?他?纯善?”

    他止不住的摇头,啧啧两声道:“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吧,柏三悲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我是万万不敢叫他为我医治,不,我根本不敢在他面前露面,你还是省了这份心思吧。”

    苏白然蹙眉道:“大夫他早年间确实在江湖上行走过,不过终究是个医生而已,你又何必如此针对呢?”

    向来是二人,早年间有些许的别扭,只是他二人见面,只是似乎并未有相似之意,说不得是在什么地方留个灵性的痕迹,互相之间反而是怨念上了,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就算自己这般,被面前的这位大兄弟,拿走了自己的一条命,现在不还是给别人付餐饮费吗?

    认真想想什么时候不能化解开来的。

    再说了……

    大哥,你身上这伤不治疗,我怕你会挂在这儿啊。

    虽然说你自己恢复的挺好的,不过那么大的一个口子你确定不会感染吗?

    明显是会得病的吧,这么长的时间你能听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佩服了,赶紧找个大夫吧,认真为自己的小命考虑一下呀。

    苏白然,一个会为了曾经夺取自己小命的家伙,而思考的善良之人。

    王玖递撇嘴,“我就是不喜欢那家伙,你也别跟我啰里八嗦的,这件事情我就把话留在这儿了,我是万万不会与他有什么交集,你就当做这事翻篇了,我们二人不认识你,也不认识这家伙。”

    苏白然叹气,“那你这么大的口子,就打算在这干巴巴的养着?”

    王玖递歪头,目光滑过自身的伤口,随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呀!”

    苏白然手指上去直接打了个脑瓜崩,“还能不能正经一些了?这么放下去你会出事的好吗?”

    王玖递挑眉道:“你干嘛这么关心我呀?看上我了不成吗?不过,你要真不跟你未婚夫过了,还是想想我们上头寒玉骨,他可是真心喜欢你这样的人。”

    苏白然双手抱在身前,紧紧的皱着一丝眉头,望着对方的模样,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如此的这般情况,竟还有心思在这里插科打诨,不得不说心理状态着实是好。

    只是眼瞧着那伤口的模样,怎么想都不能如此突然,眼里面瞧着王玖递,死活不去看大夫,苏白然只觉得额头上突突的直响。

    甚至冷静的思考,这位大哥要是挂在这里了,自己应该用怎么合理而巧妙的灵活说法,来躲避自己的责任。

    苏白然轻轻的在太阳穴上摁了摁。

    “要不…”王玖递话语之间有一份迟疑。

    “什么?”苏白然眸子一闪。

    王玖递微微的向后倾斜,“等一等,为什么我说话你会有这么多的兴趣?”

    苏白然冲着对方认真的翻了一个规范的白眼儿,双手抱在身前直勾勾的望着他,“你说呢?”

    王玖递目光扫过自己的伤痕,到时随意的拍了拍手,“咳咳,要不然你帮我去跟寒玉骨,递去个消息,说我在这边受了伤,期待他给份指示如何?”

    “嗯?”

    苏白然垂眸,丝丝有份疑问,“寒玉骨若真当是重视你,你直接回去不好吗?受了如此重大的伤势,还停留在客栈,这可不是什么养身体的好地方。”

    王玖递叹气,“小女子,并非是我不想回去,也并不是寒玉骨冷心,而是,有人的目标盯上了,我若是茫然回去,竟然给他带来损伤,承蒙对方大恩大德又如何能如此的背信弃义?我宁愿自己折在这里,送给对方一份哀信,也不愿意将这份麻烦牵引。”

    “等等?你会有麻烦找过来吗?”

    苏白然迈着小碎步,一下子贴到门板上,双手双脚紧紧的扒着门扉。

    “喂。”王玖递软软的喊了声,“态度相差也过于大了些吧,刚才还拍着心口跟我说呢。”

    “谁拍着心口跟你说任何的话了?”

    苏白然否认道:“我只是出于本身自己善良的意志,面对你这落魄的场面,给予一定的言语上的询问,你可别胡乱讲,我对你这么支持的意思哦,我跟你们有一星半点的关系,不要牵连到我,我只适合可怜又柔弱的小女子罢了。”

    王玖递嘟嘴道:“刚才还说着柔声软语的,转变真快。”

    将面容贴在门板上,苏白然淡定地回传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用自己正义凛然的目光,谴责着王玖递的心。

    王玖递叹气道:“之前不与你分析过了吗?你是万万不会出什么事的,跑江湖能成群结派的,都不敢随意动豪绅家的姑娘,更何况这种跑单帮的?想多了。”

    苏白然缓慢地从墙上将自己撕了下来,“我可以帮忙去找寒玉骨,不过,关于你的停留问题,希望你另外找一间房,毕竟咱俩也不算熟悉,没有必要非牵连上我自己。”

    确实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算是好心的泛滥,互相之间有这般言行仇恨的人也要帮一把,不过也只是出于自己,对于人心,最后的一点底线,是自身行走与时间的基本原则,而并非是与对方有融合的情谊深厚。

    苏白然扪心自问,为了曾经有了自己小命的一个人,而舍掉自己的性命,还是万万做不到的,恐怕这世界能让自己走到这个地步的人,也就只剩下了个傻丫头了。

    既然依然是行走到这步,也不必做得如此的绝。

    困束缚在死角之中的心灵,挣扎摆脱之间,如果真的当时有个落井下石,难免反扑。

    苏白然自知自己的实力,自然是不敢贸然行事。

    答应下这一方式,便宜是自己做的,任职已经接下来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半分的关系,哪凉快上哪儿呆着去。

    王玖递颔首,“好,留在你身边,确实是我的不是,便是拿笔墨纸砚来,我与寒玉骨留下份消息,省得到时找不到彼此间的踪迹,反而是白白去送信。”

    “好。”

    袖口揣着一叠信件。

    曾仔细看过,其中写的字迹,却是自己一星半点未曾了解扭曲的弧度,是指很难解说为一个文字。

    苏白然趁着天刚放亮的时间前行而出,记着王玖递叮嘱,万万不可找到柏三悲一同前行。

    想来也是这般的道理,若真与大夫一同行进询问起来,有时难以诉说自己连自己的傻丫头,怎么教出来都没办法,找个合理的理由,更何况是如此大的改动呢。

    再说…

    若能寻找个空档,也能正教训着怎么将傻丫头叫出来。

    她与沙华,从此浪迹天涯,再也不回到此番的地界。

    想想就激动!

    并未问客栈之中的伙计,反而是选择未曾注意到自己的时间,迅速的跑了出去,转而问街头的一家糕点铺子伙计,打听好了行走的路线。

    苏白然自知胆小怕事,柔弱无能,便循着大路前进,省得在什么狭窄的巷子之中,遇到不好的人,反而是折了自己。

    道路之间,倒是有些许的女子在行走,只是穿着打扮与自己此般的,还真的是未曾见到半分影子,时不时地几道目光搜寻而来。

    苏白然昂着头趾高气昂的行走,若有人的目光在自身停留过程中,便是眼神透着过去狠狠的挖一眼。

    果不其然,如此嚣张,有讨厌的气质,没有几个人愿意与自己沾染,向前行走的道路,唰的一下让开了条笔直的路线。

    苏白然:不是说自己敏感,不过这种场面还真的挺怪的。

    “诺,那个小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看起来好讨人嫌弃样子哦。”

    “谁知道呢,看那个小人得志的,谁大家闺秀这么明目张胆的走在大街上,说不定是什么丫鬟之类的,嗯,哈哈!”

    “原来是如此的,我就说不能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苏白然抿唇,这几位大哥讨论的声音能小一点儿吗?还有那旁边的大婶,你稍微将目光收敛点,也不会伤害到自己。

    不过,如此这般吧,是没有人会被询问,是否见到一位小姐从这方走过。

    穿着打扮有时寻常的很,不料则倒也显现出了一两分的华贵,只是款式却又难以诉说的清楚,说白不白说黄不黄,模糊不清,询问急切怕是无人会真切诉说。

    倒也算是勉强抹掉了自己的踪迹。

    苏白然手指轻轻的划过袖子之间,并未着急的与对方送信件,反而是绕了几条道,转回到了苏府附近。

    千忙万忙,也忙不过自己要带走沙华。

    她将身影隐藏在一旁,望着敞开的大门,大量侵犯,转而招呼着远方的小孩,“喂,小朋友,姐姐想托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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