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2/514762312/514762344/202008131854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师娘，你太奸诈了。说好了是带我逛青楼，你把自己打扮这么鲜亮，你这不是抢我风头吗？”
二楼雅间，落座之后，魏晋元趁老鸨子去替他们张罗酒席，向张小花悄声抗议。
张小花不以为然，在软榻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坐姿：“我不是叫你回屋收拾收拾吗？你自己不收拾，怪谁呀？”
“我——那你不是说去抓药么？抓个药，先生又晕着，我捯饬个啥呀我？”魏晋元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了，在山上天天挨欺负，下了山还让老鸨子给冷落了。这都什么事？
张小花丢一颗蜜饯到嘴里，边吃边安慰他：“好啦，都到你最喜欢的地方了，你就别一脑门子丧气的了。大不了，待会儿你先挑，最好看的小娘子都归你。”
魏晋元不领情，嘀咕：“当然得归我了，归你有用么？你一雌的，小娘子给你，你能干点啥？”
话音未落，险些挨张小花一个窝心脚。
“什么叫归我没有用？我就不能叫小娘子给我捏捏腿唱唱曲？你少给我把什么雌的挂嘴边上，老子这一身行头就是专为逛青楼准备的，你看我哪里像雌的？”
魏晋元闻言，下意识朝张小花身上又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却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你别说，师娘，你穿这一身男装还真挺好看的。难怪老鸨子夸你俊俏，嗯，确实蛮俊俏的。”
张小花的五官没一般女子来得精致，作女装打扮或许泯然众人矣。但若扮了男装，她浓眉大眼的优势就显出来了。再加上终归是女子脸型，怎么着都比男子精细，配上一色长衫，人群里出挑得不行，端的是一位俗世翩翩佳公子。
“师娘啊，你就是投错了胎啊。你要是个男的，还不知要祸害多少小娘子呢。”
张小花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就知道祸害人。”
魏晋元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这当口，老鸨子领着两个姑娘过来了。
经过魏晋元再三地强调，他终于在老鸨子那里有了姓氏。
“张公子、魏公子，让你们久等了。这两个是我们兰香馆姿色最好的姑娘了，”
张小花拿眼瞄了瞄，嗯，确实不错，比她山寨下那个县城的姑娘强多了。至于魏晋元，快一个月没近女色了，猴急猴急的，看母猪都是貂蝉。
那老鸨本就是察颜观色的一把好手，一见二人那神情，晓得这桩生意稳了。
“那二位公子慢慢喝，我就先失陪了。春红、柳绿，好好招呼贵客。”
春红柳绿一齐娇声答应，分别偎到张小花、魏晋元的身边，极尽献媚之能事。今儿运气不错，分到两个少年人，还一个比一个长得俊。这可比服侍糟老头子有劲多了。
原本两全其美、宾主尽欢，偏偏这时候楼下大厅里一阵的喧闹骚动。
张小花好奇：“外头出什么事了？听着怪热闹的。”
老鸨答道：“那是我们这里的一个清倌人，今儿晚上她是头一晚接客，几个常捧她场的熟客，正在楼下竞价呢。”
张小花不由地皱眉，这大概是勾栏院里最让她反感的一桩事了。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不到逼不得已谁愿意做那皮肉生意？而这头一个晚上，真真是每个青楼女最难熬的一关了。
“魏公子，要不然我们也凑凑热闹去？”张小花朝魏晋元使眼色。
魏晋元巴不得看热闹，老鸨子巴不得多个人抬价。只有春红柳绿平白被抢了风头，心里头不大乐意。虽不乐意，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楼下出价的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这两个外乡少年指定争不过，到头来还是得便宜她们姐妹俩。
魏晋元一扯张小花，快走几步，跟老鸨子拉开一段距离，低语：“师娘，等会儿咱们看看就好了。你千万别瞧着好玩就出价。”
“怎么？你没带够钱？”张小花一挑眉，向着跟他们后面的春红柳绿努嘴，“那她们两个怎么办？”
“师娘，你放心，那两个的钱够了。”说到这里，魏晋元还挺庆幸，“幸亏我早上就把银子揣身上了，要不然今儿晚上还真要抓瞎了。”
“我看你是大早上起就盼着这一刻了吧。”张小花揶揄他，“要不然咱还是上楼去吧，春红柳绿你都带走，上她们房里去，随便你们怎么着。我在雅间喝喝酒就行了。”
“别呀，去看看又不会怎么样。有这大热闹干嘛不瞧？”魏晋元一面向前走一面转脸说话，冷不丁楼梯口撞上一个人。
被撞上的这个人倒是没开口，却是他旁边一四十来岁小老头率先喝斥起来了：“没长眼睛啊？怎么走路的？撞坏了许老爷，你担代得起吗？”
魏晋元打小也是宠大的。从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是除了师娘天不怕地不怕。
“你才瞎了狗眼！敢对小爷吆五喝六的！惹毛了小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说一遍算什么好汉？小爷说一百遍都不在话下！”
……
眼看着这一老一少跟斗鸡似的马上就要干起架来，老鸨子赶忙来圆场。
“哎哟，魏公子，周员外，消消气，消消气！你们都是我们兰香馆的贵客，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周员外不买她帐，胡子一翘鼻孔里出气：“哼，贵客？秦妈妈，你拿一毛头小子跟我和许老爷相提并论，你这是在打我跟许老爷的脸吧？”
魏晋元哪能听得下去“毛头小子”四个字，炮仗屁股似的立马又要着了，张小花不着痕迹踩了他一脚。魏晋元吃痛，险些喊出声来，冲着张小花挤眉弄眼——师娘，你这是干嘛？你不帮我出头？你还踩我？！
张小花也冲他挤眉弄眼——你缺心眼啊，都没搞清楚什么来路你就去惹人家？要是惹了不好惹的，你怎么收场？别忘了，这里是太古县，不是平县！咱俩偷跑出来的，低调，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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