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2/514762312/514762344/202008131854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王宁佑猜出来张小花联合那乞丐作戏,所以试鼻息不过是为让戏作得更逼真而已。可他万想不到,那乞丐居然真的就没有呼吸了,条件反射地面上怔愣了一下。
他这一怔愣,反而弄巧成拙,让魏晋元误会了。
“怎么?这人还没死?”
他神情立时热切起来。这小子是个急性子,王宁佑还来不及回答,他就已经急吼吼地凑上来,也伸手去到乞丐鼻下。
那人鼻下,依旧是没气的。魏晋元不信邪,又去抓他手腕要试脉膊。
王宁佑一看要坏事,鼻息可以屏住,但脉膊是骗不了人的。只怕此番要功亏一篑。他下意识地想阻拦魏晋元,一抬眼却发现张小花气定神闲的。王宁佑心中一动,当下便停了动作。
这一边,魏晋元捏住乞丐脉膊的那只手已经在发抖了,抖着抖着他整个人都像筛糠似的颤粟起来。
“完了,他真的死了,我死定了!我这趟死定了!”他重新跌坐回地上,喃喃自语,失魂落魄。
现在该谁唱红脸谁唱白脸呢?张小花看了一眼王宁佑,王宁佑随即心电感应似的开口:“我们还是报官吧,这到底是人命官司,如何遮掩得住?”
“报官?”魏晋元蓦地浑身一激灵,跟着脸色煞白,“不成不成,这要上了官府,那我不是要一命抵一命?”
“那也不一定。”王宁佑宽慰他道,“终究你是无心之失,县官老爷一定会酌情轻判的。”
张小花搭了腔:“相公,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魏公子讲他无心之失,谁看见了?谁能给他作证?再退一步讲,就算县官老爷肯轻判,坐监肯定是免不了的。我听说那个监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又黑又湿,满地爬的都是老鼠臭虫。魏公子身娇肉贵的,他哪儿吃得了那个苦?”
魏晋元本来不想报官,再听张小花这么一描述,胆都快吓破了,冲着王宁佑打躬作揖就差跪地求饶了。
“王先生,不能报官,绝不能报官啊!我求求你了,就是看在我爹的份上,你也得拉我一把!我爹就我一根独苗,我要让官差抓走了,你让我爹他老人家可怎么活?”
“可是——”王宁佑为难,欲言又止。
张小花接话:“相公,魏公子说得有道理。你看他怪可怜的,他又不是真心要杀人害命,要不然我们就帮他一把?”
“帮他?怎么帮?那可是一条人命!”王宁佑故意板起面孔驳斥她,作顽固死板学究模样。
“相公说得是,这是条人命不假。可他究竟是不是害在魏公子手里,我们又没有亲眼看见。要不是我拉你过来,我们早就走远了。你不如就当我没拉你过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再说了,你也会说这是人命官司。这人命官司谁沾谁晦气,你这病都还没大好,何苦要强出这个头呢?”
他们两个这里一敲一搭,你来我往,只可怜魏晋元那一颗心随着他二人的对话忽上忽下的。
一会儿,张小花说还是帮一把吧,魏晋元在旁边猛点头;一会儿王宁佑摇头说人命官司帮不了啊,他顿时心往下沉。接着张小花又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他立马重新燃起希望;王宁佑闭口不答,他这一颗心又要往下掉。
这来来去去的,就好比把他从悬崖上抛下去再抛上来,抛上来再抛下去,这两一折腾,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刺激。
总算张小花发挥“悍妻”本色,“行啦行啦,就按我说的办。魏公子,你先走吧。我们也得赶紧走,免得惹上官非。”
魏晋元当下对张小花感激涕零:“王师娘,大恩不言谢。我今天没准备,身上没多少银子。这个,您先收着,当个意思。等以后我手头方便了,我再备厚礼重谢。”
这败家子还当真跟他老爹一个德性,有理没理地就爱拿钱买通人。
张小花本就是冲钱来的,却没收他那钱袋。她要的是,放长线钓大鱼。
“我说魏公子啊,你这钱我可不敢要。万一将来官府查起来,没的我跟我相公还得落一个帮凶的下场。我可听人说了,新来的县官神得很,不是前两天才破了一个悬案?搞不好没几天他就能查到你头上。”
魏晋元闻言登时面如土色。这条巷子偏僻得很,平常很少有人经过。可赌场里个个都知道,他这几日天天走这条路。这要真查起来,他哪里逃得脱?
“那我该怎么办呢?”魏晋元慌得六神无主。
张小花极其热心,不吝赐教:“还能怎么办?跑呗。先躲到哪个乡下去避避风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
魏晋元都快哭了:“我爹天天把我关家里面读书,我出个门都不容易,更别提躲到什么乡下去了。”
张小花嫌弃他笨:“魏公子,你说说你,好歹是个读书人,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你爹把你关家里,那就是要你读书。你就跟你爹说,你一个人读不下去,得找个先生开导开导。这乡下的教书先生多了去了,你随便挑一个上他们家借个读,不就结了?”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魏晋元蓦地眼前一亮。
他还费什么工夫去找先生,那姓王的小古板不就是个住乡下的教书先生。更何况他还教过自己几天,又是丁老古板的得意门生。把他推出来,家里那个老头子铁定不会反对。而且他住到这夫妻俩家里去,还可以就近监视,不怕他们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
如此想来,魏晋元打定了主意,又向张小花表达了一番谢意,说是自己肯定会还她这一份人情。言罢便步履匆匆,逃命似的逃离了“命案现场”。
张小花在他身后啧啧称叹:“这个败家子,倒是比我想得聪明。早知道他这么上道,我就不去找他老爹打配合了。”
王宁佑比较关心躺地下的那一位。“这个怎么办?你是怎么把他弄得脉膊气息全无的?”
张小花神秘一笑,自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拔了塞子往那乞丐鼻下一送。不过须臾片刻,那乞丐便悠悠醒转,咳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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