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2/514762312/514762344/202008131854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董郑氏说金镯子是张小花偷的,张小花说那是董郑氏送她的,怎么可能她们两个都没说假话呢?
王宁佑偏就给出了一种可能。
“表婶,你再仔细说说,昨天小花去你家是怎么个情形?”
董郑氏这会子终于老实了,老老实实地回想,一五一十地复述。
“那这么说,你只记得小花把银子给了你,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董郑氏点点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我就觉着不知怎么地,晕了一下子,然后一睁眼就到第二天早上了。我一醒,发现手上的镯子没了,我就以为是你媳妇偷——哦不,是拿走了。所以我才来找她要,我真没存心要诬赖她,真的!阿佑!我要是存心的,叫我天打五雷轰……”
董郑氏说着说着又要起誓,王宁佑阻止她说下去,又问:“表嫂,你这些时日可有伤到头了?”
董郑氏怔了怔:“你咋知道的?有啊,那天我登梯子爬高,一个没留神踩空了,就摔了下来。撞没撞到头,我不记得了。虽说当时怪疼的,但过一阵就没事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她这样讲着,立时有人私底下偷偷议论。
“对对,我知道这事。那胖婆娘摔下来的时候,我还听见声了。轰隆一下子,我还当哪家屋子塌了呢。结果打她门前一看,原来是胖婆娘摔了个仰巴叉。”
就因为董郑氏在村里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很多人愿意把她摔个仰巴叉的糗事到处传播。就这么传到了王小妹的耳朵里,而这个小丫头的尿性就是但凡听到什么新鲜好玩的,回来都要分享给她大哥听。
王宁佑当然不会透露自己真正的消息来源,继续盘问董郑氏:“表婶,从那以后,你是不是老是忘记事情?精神也没有从前好?”
“没有啊,我精神头挺好的。”董郑氏一头雾水地否认。
七婶嘴快地拆她台:“还没有?就前几天,你叫宁佑媳妇上你家去,结果隔天你就出远子去了。还有后来你答应宁佑媳妇缓几天给月钱,然后你一调头又上人家门上来闹。这些全都忘啦?”
确实,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董郑氏没法辩驳。
“算、算是吧,我大概近来真的忘性大了点。”
里长董老头听出门道来:“王先生,听你这意思,娇她娘这是摔到了头,把脑子摔傻了?”
王宁佑回说,他曾经在一本医书看过,人的头颅是非常玄妙又非常脆弱的,哪怕不经意地碰撞,都可能引发一系列料想不到的症状,比如说失忆,甚至其他更严重的。
别看董郑氏一天到晚嚷嚷着自己这有病那有病的,真到了说她有病的节骨眼上,她却比谁都害怕。
“不至于吧,我这又不疼又不痒,血都没流一滴,哪可能就把头摔坏了?”
其他人却不同意她的观点,三个一群两个一党这小会就开上了。
“难怪我最近老觉着娇她娘神叨叨,原来是摔坏脑子了。”
“可不么?上回我跟她说话说得好好的,她突然就翻脸了。我都不晓得哪儿得罪她了。”
“我听说隔壁县有个人就是磕着头摔傻了,后来傻得都不认得家了。”
这位一激动嗓门高了点,一不小心让董郑氏听见了,立马遭董郑氏一顿呸。
“呸呸呸,你才傻得认不得家!你个晦气玩意,你再敢说,我这就上你们家躺着去!”
虽说她嘴上依旧凶悍,但骨子里已经底气不足了。对于王宁佑的推测,已从先前的不以为然到了现在的半信疑。
这时,王宁佑祭出了一个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
“表婶,我有个法子,能够证实确实是你把送镯子给她的事忘了,而不是小花贪了你的金镯子。”
“是么?什么法子?你快说。”
“刚才我听你骂,好像是说小花不仅偷了你的镯子,还把给你的一两银子还贪墨了。”
“是啊,我记得她把银子塞到我手里,可我早上醒的时候手上镯子也没了、银子也没了。”
“可是小花回来说,她亲眼看见你把银子收到了箱子里,还上了锁。”
董郑氏不吭声,不管她如何费力去回忆,依旧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如这样,董族长、七叔、七婶,我们一起去表婶家里瞧瞧,倘若银子真的在箱子里,那便是我所言不虚。还请二伯爷七叔七婶为我家做个见证。”
王宁佑的话极其中肯,提出的办法又极其具备可行性,自董二伯爷以下,没一个人反对的。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董郑氏家。开了箱以后的事情,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董郑氏取出时刻不离身的钥匙,开了箱子,在一堆衣服下面确实藏着一个装银子的布包。
布包里,确实有一块一两左右的银饼子,上面还有张小花所说的印记,一个隐约的牙齿印子。
但意料之外的是,在几个那么大那么重的银元宝旁边,这小小一两的银饼子根本不够瞧。
七婶拿起一个手上掂了掂,立马地吐舌头。
“我的老天爷,这怕是得有五十两吧。”
她拈着银元宝的两个角往光亮处照了照,又熟门熟路地往嘴里送。惹得董郑氏一阵心疼。
“哎!你别咬坏了。”
其实她完全多虑了,七婶比她还稀罕。
“嗯,是真的。”她轻轻一咬,随即放下,搁在掌中,左瞧右瞧,啧啧称奇。
“乖乖,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元宝啊。”
董二伯爷却是再次凝重了神情。“娇她娘,你这银子哪里来的?”
董郑氏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早在开箱子那一刻,她就已经想起来了,自己全部家当可都在这箱子里收着。倘是因此曝了光,这些银两的来历,她还真是没法子解释。
不是解释不清,而是她要真的实话实说了,只怕自己就更完蛋了。
可是骑虎难下,箱子不开不行,这些银子不解释更不行。
七婶还在那里东翻西翻的,又翻出一包东西来,却是好几样首饰,有金有银有玉,瞧着做工精细,绝不是乡下人常戴的便宜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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