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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心字头上一把刀,我忍!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2/514762312/514762344/20200813185405/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张小花足足忍了几个时辰,终于忍到吃过晚饭跟王宁佑回转自己屋内,两人单独相处。

    废话不啰嗦,张小花径直一拳轰过来。王宁佑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不闪也不避,轻声淡淡地道:“你要是不怕明天不好交代,尽管动手。”

    张小花生生地煞住拳势,停在王宁佑胸前。

    死人王宁佑竟是连眼皮都没抬一抬。

    张小花大怒,却只一霎,随即转怒为笑,故意学王宁佑轻言慢语的模样:“只要面上看不出来伤,那不就好交代了?”

    她蓦地变拳为掌,用手背在王宁佑轻轻拍了拍。

    这一拍看似平淡无奇,拍到王宁佑身上却好似千斤巨石一瞬压下。

    他蓦地透不过气,踉踉跄跄地后退,胸口急剧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

    张小花得意,冲着站立不稳的王宁佑龇牙坏笑。

    王宁佑原本已些微压制住了虚浮乱窜的气息,一抬头正好看见张小正朝他挤眉弄眼。

    他忽地眸光一闪,继而迎着张小花的视线也是笑了一笑,然后便突然地神情痛苦,惨叫出声并且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小花一愣,隔壁的门倏地打开。王小妹从自己屋里冲出来,一面冲一面喊:“大哥,你怎么了?是被人打了么?”

    张小花又是一愣,这丫头来得也太快了。

    王小妹来得不仅快,而且气势汹汹,小粉拳咚咚咚地砸门:“开门!开门!!”

    这当口正屋的王柳氏也被惊动了,披衣开门:“怎地啦?怎地啦?玉芙,这大晚上的,你又在闹什么?”

    王小妹急得跺脚,“娘啊,你刚刚没听见么?那恶婆娘在屋里虐待大哥呢,大哥被她打得可惨了。”

    “是么?”王柳氏狐疑,转向王大妹,“玉柳,你也听见了么?”

    后脚跟出来的王大妹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嗯,娘,我好像也听见大哥叫了一声。”

    王柳氏不信王小妹,却不能不信大女儿。她立时凝了神色,推开王小妹,自己唤门:“宁佑,花娘——”

    到了这当口,张小花哪能还看不明白王宁佑的把戏,气得她肺都要炸了。

    行!好!死穷酸,摆我一道是吧?拿你娘你妹压我是吧?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收场!

    你要不在乎当个“怕老婆”的窝囊废,那我也不介意顶个“恶婆娘”的名头。

    张小花打定主意,不开门不开口,两手环胸,专心拿眼睛瞪着王宁佑。

    王宁佑也没有开门,只隔着窗道:“娘亲,不妨事的。适才我与小花玩闹,不慎岔了气。现在已经好多了,累得娘亲担心了。”

    玩闹,这个词涵盖的意思有点广。尤其放到夫妻之间,就更加容易让人想歪了。

    王柳氏立马想歪,一想歪立马尴尬,尴尬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哦、哦,原、原来是这样。那——那没事,你们早些歇着吧。”

    王宁佑倒是坦荡:“娘亲也早些歇息,恕儿子不便起身相送了。”言罢顺势吹熄了桌上的蜡烛。

    窗外,王柳氏兀自摇手:“不用不用,不用送——”

    她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屋里头灯都灭了,便越发觉得没趣,讪讪地放下手,转而不悦地看向王小妹。

    王小妹却是气呼呼地望着那扇黑漆漆的窗:

    “想不到这个凶婆娘还是狐媚子——娘啊,你也不管管她,这么弄下去没的哪天就把大哥的身子给掏干了——”

    王柳氏再也听不下去:“行啦行啦,你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混帐话!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大妹你也是,也不看着点玉芙?还跟着她一起瞎胡闹!”

    最窘最无辜当属王大妹了,本来听到这些夫妻闺房事就已经羞得没地儿站了,这会子又让母亲一顿埋怨,当即委屈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只是她为人素来绵软,一贯地把委屈往肚里咽,故此并不辩驳,一迳低着头抿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一个说了不听,一个说了就哭,王柳氏算是拿这两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好了,不早了,都去睡吧。这一天可真够折腾的。唉!”

    如此这般,叹着气的王柳氏、自认委屈求全的王大妹拽着仍旧忿忿不平的王小妹各自回屋去了。

    王宁佑在窗下将屋外这一番动静尽皆听入耳里,若有所思出了一会儿神。再回过头,发现张小花还在一心一意拿眼白斜他,腮帮子鼓鼓的。

    窗棂透进来一丝丝月影微光笼在她的脸上,倒是意外柔和了面部轮廓,甚而平添了几分罕见的少女的娇憨。

    王宁佑微一晃神,继而不自觉地想笑。唇畔已然上扬,忽地回神,心下微微一愣,刻意压下嘴角,视线移开去。

    “夜了,先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坐的是同一条船,我心里有数。真要有什么,不用你说,我也会替你挡着的。”

    能讲出上面一番话,就王宁佑的个性而言,已经算是掏心掏肺的程度了。他满以为会成功安抚住张小花,却不料想对方竟是越发恼怒。

    张小花越发恼怒,看看王宁佑,又看向床的方向,眉梢眼底火星子噼里啪啦的。

    王宁佑微怔,随即了然。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地又是要笑。

    这回的笑不怎么掩得住,张小花见状火星子都快燃到顶门心了。

    急急乎乎地要发作,却看见王宁佑径直去到木箱那里,开箱取了一床被褥往那地上一摊便和衣躺了下来。

    王宁佑如此识相,倒叫张小花一头邪火无从发起。无从发起,憋在肚里,这滋味忒不好受。

    成为“百姓”的第一天,好像跟想象中相差得有点大。

    张小花把头搁在枕头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床板被压得喀吱作响,益发加剧了那烦躁的情绪。

    烦躁,憋屈,恨不得跟谁真刀实枪干上一架才痛快。张小花呼啦一下坐起来——

    左手边远远的,王宁佑脸朝墙背朝她,也不知是真睡假睡。

    右手边窗外,夜的寂静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笼罩着王家小院乃至于整个董家村,绵绵密密纹丝不透,叫你无从打破也不敢打破。

    张小花挫败,一头栽回到枕头上。罢了,心字头上一把刀,老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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