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宫若有所思。
甄行指着自己立的简易山门说:“我给咱们这座山起了个名字叫‘重義岭’,你看如何?”
巩宫顺眼望去,重重地点头赞道:“好!”
随后的日子,甄行开始专心繁养无相天牛虫,观看巩宫演练从灵奴空间带回来玉简里的那些剑法,发现巩宫杀戮之气极重,且掺杂着无穷的幽怨之气,每套剑术练完都会把其由繁化简的融入到自己固有的剑法之中,从不生搬硬套,每一式看似简单的剑招都隐藏着不同凡响的衍生趋势。甄行看久了,也是弄把兽骨剑法宝跟着瞎比划。
巩宫虽然剑招精进了,但修为增长缓慢,可清韵和其母的修为在丹药与聚灵阵的双重作用下突飞猛进。巩宫一点儿也不反感被甄行旁观,还讲解自己的杀招十三式。
甄行奇怪巩宫为何不练习威力更强大的剑阵。巩宫解释自己只有一件本命法宝就再无它,以前在巨剑派都是每人均用单剑,众师兄弟一起御敌时才会联合使出剑阵。巩宫后来切磋过很多剑修,多数都会一两套剑阵,自己也想过操控多把飞剑组成剑阵,但实在太拮据了,大量资源需要用于妻子、母亲的修炼,故而迟迟没有添置法宝。
巩宫一连一个月没见到甄行,还以为外出了,也没太在意,正在练剑之时,见甄行从洞府出来,赶忙收了剑势,跑到甄行跟前,讲最近一个月新领悟的剑意又融合到杀招十三式里了。
甄行一一听着,等巩宫讲完后,甄行取出一百零八口兽骨剑法宝,笑着说:“二弟,你以后再也不会缺法宝了,虽然我炼出这些兽骨剑品质一般,但组成剑阵,以量取胜应该还有些优势。”
巩宫看着甄行取出的一大堆兽骨剑,虽说交代给自己卖了几次妖兽材料,确实多得无穷无尽的样子,但他居然会自己炼器,这让巩宫着实惊讶不小,因为普通门派没有几人精通炼制法器法宝,弄不好还会报废了材料,只有炼器宗的弟子才个个学习炼器,又转念一想,甄行有海量的妖兽材料,根本就不怕浪费,会炼器也是应该,但一个月炼制上百件法宝,技术精纯程度也是让人叹为观止了。巩宫面容从惊讶变成沉思又变成沉默。
甄行看他不说话,便尴尬地拿起一把兽骨剑,说道:“是比不上你的那件本命法宝,但我可是一个月不分昼夜地催动内丹真火一件一件炼出来的,每件都加入了妖兽晶核,那妖兽晶核用一颗少一颗。等以后有上乘材料,我再给你炼制更好的,先凑合用吧。”
巩宫叹道:“唉,不是嫌弃不好,只是不知道大哥还擅长炼器,巨剑派有项特殊的炼剑法门,炼器时需要使用者的一滴精血融入,日后修士可以慢慢向其中添加稀有材料,让法器的等阶逐渐提升,修士结丹时还能从法器晋阶成法宝,永不淘汰。”
甄行略有遗憾地说:“嗯,我也听说过,此技术掌握在巨剑派炼器房弟子手中,他们终生不许下山,除非咱杀上山去,抓来搜魂,不过,无故杀上去不太道义。”
巩宫阴阴地笑了,狭细的双眼眯成了小缝,说道:“兄弟我恰好偶然获得了此法。”
甄行心想哪能那么偶然,肯定是他修炼有成后,偷偷回过巨剑派。但是能得到此特殊炼器方法也是一件幸事。甄行又忙活了两个月,堪堪凑够了两套用新方法炼制的兽骨剑,连秘境中侥幸击杀的墨麒麟骨骸也都消耗完了,再剩余的妖兽骨骼都是些不入眼的下等货了,想起了炼器宗的查赟良,试着用剩余的墨麒麟甲片冶炼出两套女款战甲套装,也算是送给巩宫媳妇与母亲今后的结丹成功的贺礼了。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两年过去了,重義岭上被甄行挖掘一方大大的深坑,用法术蓄满水,就像山顶上的湖泊,又在人工湖底下钻了小孔,使之有细小水流向山下流,无论这座山被改造的如何生机盎然,都无法改变它稀薄的灵气状态,看来没有地下灵脉存在,一切都是枉然。甄行靠在一颗大树下盘算着自己的事情,向巩宫学习了剑法,和很多剑阵,虽没有巩宫运用的巧妙,但自己是很满意了。甄行试探着把部分龙神功传授给巩宫,因为巩宫的杀戮之气更纯正些,更适合这套功法。巩宫称自己没有杀戮之心,哪来的杀戮之气,完完全全是剑道衍生出的森然气息,黑龙始终没有阻止甄行传授功法,所以后面就放开顾忌地传授。
甄行已经结丹后期修为,天天看些乱七八糟的玉简,偶有研究阵法和制作一些阵盘阵旗,静坐时也是只体悟生死之道,希望自己能有自己的意旨之域,反正是没顾上再修炼本源法力。黑龙也没催他加快修炼,好像沉睡过去了,就是不和他说话。甄行细细内视观察黑龙多次,感觉黑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甄行不敢贸然解开自己泥丸宫的封印,怕黑龙趁机夺舍于自己,若想晋阶元婴期,就得必须让自己的元神出来与内丹相结合才能结成元婴,很是矛盾。甄行默默地看着脚下树根穿裂了大石头形成的大缝隙,可叹生命力的强大,一切慢慢来吧,生死到底由己还是由命,又迷茫起来,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巩宫总觉甄行闷闷不乐,起初时不好劝说,相处久了,知道甄行确实不是小气之人,便试探着劝说,都是修道之人莫把世俗的芥蒂看重了,兴许人家姑娘另有隐情,要不彻底接受一切,要不斩钉截铁地放弃。
压抑在甄行心底的痛再次燃起,从小在书堂里跟着夫子读的就是世俗的礼教,三纲五常难道在修真界全部沦丧吗?甄行还是接受不了,但也无法割舍宋离,即使有机会去接触宋离,心里也有莫大的隔阂,苦笑的告之巩宫说宋离不仅是小非派圣女,还是元婴初、中期修士都不敌的佛修者。
巩宫也是不攀附强大势力之人,对等阶差异看得分明,彻底不知该如何劝了。
甄行给巩宫留下了更多的妖兽材料,及大量传音玉符,交代伯母与弟媳结丹时,必会回来观礼,准备去探访尤佳国第二大佛教流派大非派,因为那里有佛教傀儡术存在,人生必须把当下想做之事先做了。
甄行换成当地人装束,隐匿修为与民众了解大非派的情况,一旦有人问起自己什么都不懂,便谎称以前信奉其它佛教流派,刚刚改成信奉大非派。
大非派的圣地在尤佳国西部的灵圣山,传说中的大能圣僧多数在那里,甄行琢磨直接溜进去不保险,若出家当和尚要从小沙弥混到大和尚需要好多年,如果立即就从没有修为变成高修为,肯定惹人怀疑。甄行一连数天隐身跟踪大非派的一名炼气期佛修,非常想直接搜魂,弄清楚灵圣山里的情况,但看佛修者除了与人说佛法,显示自己神通开悟百姓,剩下就是实实在在地为百姓消灾解难,甄行当然不忍心下手搜大非派佛者的魂,害他的性命,有些灰心,待想它法之时,有五六个炼气期修为的信徒赶来听佛修者**。甄行也奇怪,有灵根怎么还不是佛修者呢?
讲佛法结束,这些有修为的信徒与佛修者寒暄后离去,甄行尾随其中一名来到附近的一座小城——诠业城,这家伙居然是这里的首富,房屋几百,假山园林曲径通幽,妻妾成群。在诠业城里随便打听了三两人,即知道此人是众所周知的清源居士,甄行还知道了居士指的是在家修行的佛教记名弟子,也叫俗家弟子。
大非派收弟子是很严谨的,除了能遵守戒与律,还要有良好的修行资质才能成为正式弟子。所谓戒是指不做不可做之事,律即指做可做之事。凡资质差的与不愿意守清规的弟子都做居士,可享受当地部族民众的供奉,鼓励多娶妻妾开支散叶,以备有灵根的佛修永远不绝,可永远保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民众能安居乐业。
甄行慢慢就与清源居士混熟了,必定有灵根的人是少数群体,很容易就能谈得来,关于自己显示出六层炼气期修为的情况,也很轻松就掩盖过去了,说成以前信奉果体道佛教,被传授过金刚不坏之躯与大力神功,并且复制了一份功法玉简送予清源居士。甄行从这里又了解了居士并不是全是大非派记名的俗家弟子,也有居士协会把有灵根的子弟又不愿意去清修的,直接登记成居士享受凡世的供奉。甄行几番送礼之下,就通过清源居士给自己搞了个天行居士的名头,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定居在这座小城,研究佛学,常常与其它居士们厮混在一起,居士们也出入一些风月场所饮酒而乐,但从不霪乱,因为规定与妻妾以外的人发生关系即为邪霪,不交常道也是邪霪,就连与自己的妻妾行事不在室内、不在夜晚均视为邪霪,规矩还是蛮多的,佛法中说的四大皆空也不是曾经甄行想的“酒色财气”皆空,而是说的“风、地、水、火”皆空,佛教认为风地水火是构成一切物质的本源,而任何物质中都蕴含着它自己的道,无论用多少表象也不能完全阐释出道的总体,只能去体悟,唯有用“空”字去体现它的广袤无垠,空即是一切。与道教的“金、木、水、火、土”的五种征象表示万物的归类之玄奥似非而近。甄行为何处心积虑地去当居士,习佛学,因为大非派佛宗会从年轻居士中选拔一些人到灵圣山去深化佛法,甚至从其中选取一些居士成为佛教真正的弟子。
(活动时间:11月11日到11月13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