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看到黑色灵土,只是很冷漠地说那是他原来之物,是从仙人手里得的。
由于甄行不再听黑龙指挥,所以黑龙也不再教什么东西,很是沉默寡言。甄行除了在意黑龙盘踞在自己身体里,偶尔会琢磨用什么办法能把黑龙赶出来,别的教与不教已然是无所谓,而且为何黑龙以前有所保留呢?在甄行看来黑龙绝对有阴谋,只要不能拿出来说的事就不是好事。
甄行东看看西瞧瞧地在街上闲逛,前面路口一晃过去三个中原服饰的人,一男两女,尤其是走在前面一身灰色劲装的人,斜背无鞘宝剑,身形很熟悉,一下想不起来是谁,不自觉地紧走几步赶过去,认出了此人正是巨剑派的巩宫,曾经打劫过天师物品商铺,被自己放走,后来又在毒雾谷秘境合作过,现在竟然是结丹中期修为了,身后跟着的两名面容较好的女子分别都是筑基中期修为,甄行喊道:“巩宫。”
一行三人停下身形,巩宫侧身看着甄行,很快也认出来了,抱拳道:“甄兄。”
甄行看着他那狭目、剑眉、高挽的发髻,相貌没有太大变化,但微微有些苍老,虽然喊自己名字那刻他面庞有些许舒展,但还是略带阴郁。甄行开心地说:“真没想到在这儿能遇到你,都晋阶结丹中期啦。”
巩宫皱皱两道剑眉,随后笑着说:“我也是没想到你会在这儿,你甄行的名字近些年可是如雷贯耳呀,我可比不上你。”
“我哪来的什么名声?快四十年没见了,你可是有些显老,走,到前面那个酒肆喝点儿,好好聊聊。”甄行握住巩宫一只手,满是真诚地说。
“好!你小子吃神药啦,长相一点儿也没变。大战元婴修士,火烧御灵山,威名都传遍龙尘大陆了,还说没什么名声。”巩宫哈哈笑着说。
甄行总感觉巩宫的笑声不似以前那么爽朗,透着压抑,看向立在后面的两位女修,心想这小子居然有两位红颜相伴走天涯,好让人羡慕,坏笑着问道:“老巩啊,这两位是?”
巩宫收了笑容说道:“我母亲与妻子。”
甄行拱手向相貌似乎微微年长些的女修施礼道:“见过伯母,”又向稍年轻的一位女修说道,“巩嫂好。”虽然按修真界辈份是不用给修为低一阶的修士行礼的,但必定她们是朋友的家人,甄行就按世俗的辈份见礼了。
两位女修谁也不应声,甄行觉得莫非是两人耳朵有疾,但也应该能看到自己行礼了啊,就算哑巴,也应该回个手势吧?甄行看向满脸阴沉的巩宫,心道莫不是自己行错了礼啦,修真人士确实不能按相貌确定谁是长者,连忙说:“抱歉抱歉,”又朝向年轻点儿的女修说,“给伯母见礼。”年轻点儿的女修士皱着眉毛仍是没有吭声。甄行彻底懵住了,再看微微年长点儿的女修士同样是满面冷峻,眉毛凝得更紧,巩宫的两道剑眉间都挤出个大疙瘩来。
甄行脸上一贯的微笑也凝住了,尴尬地问向巩宫:“老巩啊,到底哪个是哪个啊,我行错礼啦?”
巩宫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哪回也没错。”
甄行错愕道:“啊?哪回也没错。”更懵了,但看巩宫又绝对不像开玩笑呢,就又疑问道,“这不对呀?”
巩宫咬咬牙关,片刻才长出一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走,进酒肆坐着说吧。”
四人进了几十丈远的一家小酒肆,找了一张四人台坐下,巩宫喊道:“酒保,来几坛子好酒。”
甄行怕巩宫没有带世俗中用的金子,随手取出两锭金子给了上前来的伙计,补充道:“酒和菜都挑最好的上,剩下的金子都是你的,我们吃得好,还会再赏你一块儿金子。”
伙计喜笑颜开,连稽首再鞠躬,应道:“好嘞,客官等好吧,马上就上。”小跑着离开了。
甄行看看两名女修,再看看巩宫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唉——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巩宫摇摇头,满脸是苦大仇深地说。
甄行皱着眉问:“你别总一言难尽啊,话长就多说几句,看兄弟我能不能帮上你。”
巩宫沉默少许工夫,满眼迷茫地说:“清韵与母亲的身体被迫交换了。”
甄行起初没觉得怎样,看着巩宫苦闷的脸,又看看两名女修的表情,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忽然想到母亲的身体妻子的元神,妻子的身体母亲的元神,巩宫选哪个当母亲无所谓,但选哪个当妻子就难了。甄行也想不出解决办法,疑惑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巩宫苦笑着开始讲述怎么回事了,在毒雾谷秘境采集灵药之后,获得了凝气化生丸的奖赏,顺利筑基成功,由于自己在秘境中收获的五盅连翘同心花数量比同门都多,这种花也就是制作凝气化生丸的主要原料,门派内为了表彰巩宫特别额外奖赏了一枚凝气化生丸任其自由分配给别人,他便送给了自己心仪的女修韩清韵,便也从炼气期十层筑基成功,相互爱慕结为道侣,皆大欢喜。
新婚不久,由于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巩宫暴怒打伤了筑基中期的王仁泽,此人是众所周知的暴虐,而且卡在筑基期百年有余,性情古怪,没人敢惹,最重要的原因,他是巨剑派掌门王可法的儿子。
甄行觉得若不是发生了极其不能忍耐的事情,巩宫绝对不会打伤掌门之子。具体不愉快的事应该是不方便说才一带而过,若是一般事情早就伴随着怒气宣泄出来了。甄行没有开口询问,知道他想说会继续讲下去。
巩宫接着说他自己的故事,祸事已经闯下了,自己家与韩清韵均无背景,也无靠山,顾忌到自己母亲与清韵都是巨剑派弟子,也就之所以当时没有要王仁泽的性命。
巩宫本意带母亲和清韵一起离开巨剑派,可母亲与清韵知道巩宫闯祸了,执意让巩宫自己先走,她们好拖延住掌门父子找巩宫的时间,要是一下都逃离宗门,怕都会被抓回来,必定两个女人没犯巨剑派的门规,而且清韵还是受害方,巩宫拗不过她俩,只好独自下山,并相约十日后在曲明山汇合。
一连十余天,巩宫也没见妻、母前来,心里就觉得事情不妙,虽然着急,但又不能重返巨剑派去寻,抱着一丝侥幸,想巨剑派是名门正派,一代掌门不应该会为难没有犯错误的女弟子,再说自己只是打伤了王仁泽,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巩宫又等了十多天,母亲与清韵终于来了,巩宫也终于知晓了掌门王可法恶魔一样的心思。
王可法用疗伤药物当天就医治好了自己的儿子,并抓了巩宫母亲与清韵,过了些日子王仁泽气消了,但王可法仍觉得必须在门派里立威,双双拘出婆媳俩的元神,把母亲的元神打入了清韵的泥丸宫,又把清韵的元神打入了母亲的泥丸宫,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巩宫、巩母、清韵开除出巨剑门,将二人轰下山去。
婆媳二人虽受辱,但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下不了决心自杀,怕有人跟踪才绕了很远的路到曲明山与巩宫汇合。那时巩宫修为低下,根本就没能力报仇。修真界都知道元婴期前的修士只能够夺舍一次,妻与母互换了身体,根本就不能再换回来,所以说甄行如何称呼两名女修都没有错,又都不对。
甄行咬牙,起身,怒道:“走,找他们父子报仇去,拘出他们的元神打入畜牲身体里。”
巩宫摇头。
甄行问:“怎么啦,有我帮你,大不了烧了他整个巨剑派。”见巩宫摇头,误以为他没底气。
巩宫继续无奈地摇头说:“仇没法报了,坐下说吧。”
甄行缓缓坐下问道:“为什么呀?王可法晋阶元婴期了吗?”
巩宫苦笑着说:“不是,他们父子俩在修仙盟西征时,神秘陨落了。我的仇不关巨剑派其它人的事,不用找巨剑派报复,当时我真应该提前到修仙盟大营去杀他们。”
甄行看看巩宫两侧坐的两名女修,又问巩宫:“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巩宫叹口气,说:“能怎么办,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母亲与清韵都修炼到元婴期后试试能不能把身体互换回来。可惜三十多年了,她们两人修为进步缓慢,只修炼到了筑基中期,想凑齐聚凝丹配方中的灵药,但那些草药动辄就是几千年的年份,根本无处可寻,其实即使有了聚凝丹也是枉然,连筑基后期都没到,又如何结丹呢。我现在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甄行心想要什么聚凝丹呀,若让她们变成元婴期,自己没有那么大本事,但使她们俩修炼到结丹期,自己的丹药和灵草可有的是,比较好奇的是巩宫如何就修炼到结丹中期了,便问道:“老巩,伯母和巩嫂步入结丹期之事包在我身上,不用愁,为什么三十年单单你如此突飞猛进,莫非有什么奇遇吗?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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