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守义惊喜了瞬间又冷静下来:“你奶她们,就让你这么嫁了?”
常雨竹摇头:“她们想昧下我的聘金,被我抢回来了。”
常守义愣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抢回来就好,抢回来就好。”
过了好一会,常雨竹看着常守义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空酒杯,以为他是不是醉了,刚想喊人把他送去客房,就见到常守义突然抬
起头来:“你嫁到徐家为什么还会来这种人家当丫头?”
常雨竹哭笑不得:“你怎么就非要认定我在这里做丫头呢?这里是我家。”
啪嗒一声,常守义手上的酒杯在石桌上打了一个转,直接躺倒了:“你你你你……你家?”
常守义吞了下口水:“可是他们说,这家人家可是从京都迁过来的大富大贵人家。”
常雨竹摇头:“我们从泾县上的船,然后从淮州在到唐州,大约是因为泾县跟京都离得太近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误会吧。”
常守义仔细想了想:“我听说徐寡妇,哦,我是说你婆婆,她本来就是这北境人士。”
常雨竹想了下:“我婆婆娘家祖上是北京人。”
常守义点头:“这就跟村里面的传说对上。当初就说她是因为在北地糟了难,才大着肚子逃过来的。如今带着儿子认祖归宗,倒
也是不错的。”
常雨竹没有说他们跟薛家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二伯。我夫家姓徐。”
常守义一拍自己的脑门:“瞧我叫喝酒喝多了,尽胡说八道,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常雨竹没说话。
“他们说,佑哥儿不在北京?”
常雨竹点头:“为了明年的生意,在南边奔波货源呢。”她也不敢直接说徐佑到底在哪个城市,只是含糊其辞在南方。好在常守
义倒没有去问他们这种详细的事情。一般的江湖规矩常守义还是能够遵守的。
“那就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常守义皱着眉头说道,“不是我要给镖局拉生意,你要不雇几个护院?你要不放心别的
人,二伯我亲自带几个人给你守着。”
作为一路护送了那么多行李过来的镖师。常守义非常清楚,刚刚在那边库房入库的东西,到底多扎人。
常雨竹却不以为意:“如今已成高墙厚,想要把这么多东西拿走,恐怕没有几辆车也做不到。他们动手,巡逻的士兵可不是吃素
的。若是人身安全,我身边有两个高手。二伯你放心吧,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我又岂敢一个人孤身北上?”
常守义听她说的有道理,也终于不再推销自己的镖局。哪里知道常雨竹话锋一转:“但是其实护院我倒还真的需要。只是不是现
在,估摸着得有一两个月。如果二伯真的愿意,到时候是你离了镖局过来给我做事,或者带着镖局的兄弟来帮我的忙。都由着
二伯你自己决定。”
常守义没有想到他一直想要帮衬这个侄女,反而被侄女描绘的未来场景给打动了。
“这徐家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平时看佑哥儿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往县城跑。我那时候就觉得他是不是在跟外人做生意?只
是他那时候年纪太小,加上又跟咱们村子里的人不亲 ,这件事我就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如今想来,倒也算是歪
打正着。”
常雨竹点头:“他市场嗅觉的确不错。”
常守义虽然听不懂什么叫做市场嗅觉,但是不妨碍他理解这个新的名词:“我只是觉得,竹丫头你变了很多,和你没傻之前,都
变得不太一样了。”
常雨竹轻笑一声:“二伯有所不知,我是一条命都没有过的人,现在的心态自然跟以前不一样。”
常守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常雨竹自然之道,他听到这么说心情并不会好,但是也不会因为他的心情不好,而说什么常家人的
好话。原本的常雨竹已经成了常家人的牺牲品。她一个穿越者,可没有资格代替书本里面的人去选择原谅或者不原谅。
常守义咬了咬牙:“之前跟你说了这么多,我要避嫌,也没敢问,你嫁到徐家算是跳出火坑了,你娘呢?我走的时候你娘还怀了
身孕,你弟弟或者妹妹呢?”
常雨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常守义,确定了,在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别样的心思,心里却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她爹常守礼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不知道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兄弟?但是如果不说的话,她二伯跟她当年的确关系好。
想想还是决定明天白天去问一下常守礼本人,于是便说道:“我娘和我弟弟常谨安现在都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生活着,弟弟还在
念书。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二伯不用担心。”
常守义难看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我们镖头经常对着我们说的一句话,叫做人生不如意,十之**。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咱们
就不说了,听到你们一家三口现在过的日子都好,我心里也就安心一些。”
常雨竹把手上的酒瓶子盖子盖好,递给了常守义:“二伯脸色看起来不要再喝了,这剩下的酒你就带回去慢慢喝,既然你们明天
还要留在这里,后天走的时候我给你再送几瓶,等喝完了找人捎口信我给你送到唐州城去。”
常守义此时才在嘴巴里面咂摸了一下,眼睛瞬间就亮了:“你这个酒从哪来的?”
常雨竹笑:“家酿的,在南边酿了不少,准备等漕运彻底通了,运到北方来卖,二伯你觉得这生意可做的?”
常守义疯狂的点头:“做得做得,怎么就做不得?你刚来北方,还不知道?现在天气暖和了,还好一点,等到了冬天啊!你会发
现这里面所有人都会喝酒,不喝酒,你根本扛不过这个冬天。”
说完常守义就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上的酒瓶:“只是这样的好酒做起来不会便宜吧?”
常雨竹笑:“给你的当然是最好的,这种类的酒啊,自然也有便宜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