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州到北境之间,虽然地势平坦,路途也不长,但是因为就频繁来回的商队太多,曾经这一路之上,匪徒苍蹶。直到云王来到
了北境。
云王苦练手下兵士,第一个开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唐州城和北境城之间的匪徒。云王军队,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扫荡了好多遍
,大小的匪窝扫出来十几个,抓走的匪徒成千上百,那些十恶不赦的直接被推出去斩首示众,人头带他们的罪行,全部都挂在
了城门外五里亭。
剩下的那些,听说大部分被送去了挖矿,少部分的的确确是迫不得已成为强盗的,手上也没有沾染过普通老百姓的血,被吸收
进了云王的军队。
是一来这条路上就变得非常的清净。
这些云王的事迹,徐全在京都的时候都居然大部分听说过。
见徐全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镖师反而觉得惊讶了:“这云王在北境做的事情,你们南边的人为什么会知道?”
徐全这才猛然的想起,虽然民间都传说云王因为出身的缘故,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甚至还有谣言说云王发誓不会要皇位,只
愿意当为国守边的逍遥王。
这种皇帝跟儿子之间的私密对话,为什么会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云王在北京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在南方的京都很快就会知道,并且传的上上下下都听说了。
时间久了,大家似乎对云王一点都不陌生。
至于剩下的瑞王他们,虽然偶尔也会有一些奇闻异事传出来,但是也不过就是满足一下八卦之心,至于他们作为皇子做的怎么
样,老百姓们似乎也都不知道。
徐全的背上一身冷汗。
这是谁在云王背后?如果在京都没有另外一个人帮助云王谋划,他孤身身在北方,又如何操纵得了京都的局势。
或者反过来说,他一个人远在北方,在京都的个人声望居然比自己的兄弟们都要高。
这种不断给自己宣传的事情,另外两位皇子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任凭他在京都发展下去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个理由。他们没有办法阻止啊,不敢去阻止。
镖师本来一个人聊的好好的,结果一转身看到这位脾气相投的客人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顿时心下疑惑:“这位客官,你可是晕
车了?”
徐全闻言终于回过神来:“也许有一些,可能是太阳太大,晒得我有点头晕。”
镖师抬头看了一眼,如今已经升到半高的太阳,心想就一位小公子,倒也是一个娇气的人,嘴上却很自然的接话:“那您还是回
车上去休息一会,咱们这路上比较赶,明天就能到北境。”
随后这一路上,徐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看样子这个晕车还蛮严重的。晚上投宿的时候,镖师甚至给他弄了一碗汤:“隔壁另外
一个客人晕车晕的厉害,他们家里人给他弄了一只鸡,我想起来你也晕车。就给你也讨了一碗汤,你赶紧趁热喝了。”
徐全装作一副无力的样子,起来感谢了镖师。
第二天路上出了一点意外,一辆马车架子坏了,修了半天,最后赶车赶的非常急,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北境。
此时北京城已经开始宵禁,镖局,显然对于这种突发事件都有应急预案,一点都不慌张。从城门那边拐了一个弯,熟门熟路,
找了一个小客栈,把所有客人都带了进去。
“北境宵禁不是开玩笑的,那是比京都还要严格的存在。听说是因为这里属于完完全全的军镇的缘故,像你们这种外地过来的人
,如果在这个时间还在外面晃荡,而不是找个地方赶紧住起来,那你是会被二话不说拉去服苦役的。”
徐全很感激这位镖师,所以第二天两家分别的时候,还赠送了他一根狼毫湖笔。
身上这些小玩意儿,徐全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帮他准备,这一路过来才逐渐学会,原来这些小东西是非常好的,收买人心
的工具。
也让他在这一路北上的旅途之中,一直被人照顾的很好。镖师拿到笔的时候果然非常开心,表示家中的儿子也快到了启蒙的时
间,这只好笔正好可以寄回家。
年纪还小的徐全完全不懂一个老父亲的望子成龙的心情,背上自己唯一的包袱,潇洒的就走了。
等他赶到他大哥给他留的地址,徐全瞬间就傻眼了,闻上贴着大大的封条,挂着一个特别大的铜锁,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被
官府给抄了。
结果他上前仔细一看,封条上面写着一个常字,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他那个大堂嫂干的。
没有别的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查封自己家。
“怎么到了北京还这么不消停?”干了这么久的路,又累又饿的徐全忍不住嘟囔道。但是还是任命的赶往了他所知道的第二个地
址。
万幸,这第二个地址是有人的。
看到开门过来的这个大汉,徐全有些犹豫:“我找常雨竹。”说完他又拿出了一块牌子,就是一块锦衣卫的腰牌。
卫涯本来对于这个过来找自家夫人的白斩鸡没放在心上,哪知道他突然拿了一块锦衣卫的牌子出来,顿时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
了。
大约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卫涯示意徐全稍等。立刻就转身去回禀了。
常雨竹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你说谁?”
“腰牌上写着叫徐全。”卫涯老实实的回答。
常雨竹和自己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想着自己昨天还拿徐全来开玩笑,今天就这样说曹操曹操就到?
晚秋跟着出去认人,常雨竹也收拾了一下,前往大厅,果然没一会儿晚秋就带着人进来了。
两个并不怎么对付的叔嫂,突然之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面对面,也没有徐佑在中间做个缓冲。两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尴尬。
常雨竹不知道他到底来干嘛,徐全呢?是觉得心中有愧。
居然就这样沉默以对,谁也没有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