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没有听常雨竹的,而是直直地走了过来,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窗外的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笑语晏晏,就如同他每次梦
中遇见时那样。
徐佑心中一动,直接就覆了上去。
唇齿相依,辗转缱绻,也许他口中酒气太重,等常雨竹被放开之后,两颊绯红,眼中波光流转。
徐佑把嘴巴贴到常雨竹的耳朵边:“这个算不算解释?”
这对小夫妻从认识开始,似乎就没有认认真真的讨论过自己的感情问题。
相识提亲相处成亲,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随波逐流,被外围的一切推动着。至于他们两个小年轻的意愿,其实好像从来没有
人问过他们。
成亲回京之后,经历的种种,两人之间又有一种心照不宣。
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已经到了不需要言语去解释了?
甚至就这样硬生生的分开了将近半年,再一次见面,不仅没有觉得陌生,反而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因为没有见面,反而更能够看清自己的内心。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相思成灰,各自安好,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是一见面
,就好像被掩盖的火山,居然有些蓬勃喷发的迹象。
“不算。”常雨竹的声音有些软,是徐佑之前未曾听过的,把他给推开,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我是否应该要学习别人那些正
房,大声的质问你一句,为何要住到这种地方?”
“应酬,别的地方不收,这酒就不能不喝,更何况,我明面上还是个卖酒的。”
徐佑没说全,他知道常雨竹听得懂,其实本来并没有打算质问此事的常雨竹愣了一下,对于他说的应酬,常雨竹是相信的,但
是为何要跑到淮州来应酬:“皇上说北境事忙,你怎么会突然跑淮州来?”
听到她声音里没有怒气,徐佑知道常雨竹肯定已经不生气了,随手拉过了椅子,挨着常雨竹坐下,见她没动,又往她身边挪了
一下:“北境不同别的地方,因为多年抵北狄,不少地方民不聊生,几乎已经是全员是军户,补给全靠后方支援。你知道这军需
这粮草,南货北运,陆地变动太大,量最大最稳定也最方便的,自然就是漕运。”
“你在给云王办事?”常雨竹皱起眉,之前徐佑明明说过短时间内不会站队的。
徐佑却沉默了一下:“我是在北境办事。”
云王是北境王,他此番说是站队不如说是被迫。而他会被派往北境,是皇帝的旨意。
常雨竹的眼睛瞬间睁大:“难道是皇上?”
两人都没把话说完,但是里面的意思都说的明白。皇上属于云王继位?可是之前不是说云王放弃皇位继承权了……
算了,为了争夺皇权,这种话听听就算了。
徐佑见常雨竹走神,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又或者是分开太久,心中那股冲动太过强烈,他一伸手,在常雨竹惊呼中直接把
人揽过来,抱在了怀里。
常雨竹只是发了一下呆,突然之间就被人拽到怀里坐在大腿上抱住。
徐佑直接把脑袋埋在常雨竹的脖颈边:“我觉得,我还是很想你的。”
分开了许多个月,常雨竹以为两人会变的陌生,只是呼出的热气在她的脖子后边,让她觉得痒痒的,发现徐佑似乎有些变了。
“你是不是长高了啊。”开了口常雨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软绵绵的,似乎没什么力道,有些恼怒,推了徐佑一把,“都是酒气,赶
紧去洗一洗。”
徐佑揽着常雨竹的手更紧了一些,甚至发出了一阵轻笑声:“我以为你会先打我一顿再说。”
常雨竹推他推不开,只能锤了他一下:“打你干嘛,打你我手疼。”
常雨竹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后窗户外的阳光的缘故,闪闪亮亮好像有光,也在里面看到的自己的倒影,给了她
一种,在徐佑的眼里只有自己的错觉。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吗?”常雨竹鬼使神差的问道。
没头没脑的文化,甚至常雨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样一句,但是徐佑似乎听懂了,他原本有点偏冷硬的面部线条都柔和
了许多:“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常雨竹以为自己会脸红,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结果发现好像没啥反应。再看徐佑,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含着一丝微笑。
眼中还是很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什么时候的事?”常雨竹自己都觉得奇怪,好像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后来甚至聚少离多,几个月见不上面也
是正常的。但是不仅没有变的陌生起来,反而似乎在向一个她之前没有想过的方向而去。
徐佑歪着头想了一会:“可能是去北境之后,见了更多的人,遇到了更多的事,发现你才是最好的那个。”
常雨竹下意识的嘟了下嘴:“见识了谁啊。”
徐佑眼角含笑:“见识了别人和自己的妻子相处的方式。”
常雨竹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捏住:“有人说过你油嘴滑舌吗?”
徐佑轻笑:“要不要尝尝是不是真的。”
常雨竹这回不用摸就知道自己脸绝对已经红了,任何话语随后都被封进了自己口里。
徐佑被赶去洗漱,常雨竹趴在窗户边吹风,脸上的红晕半天了也没降下去。
一定是这个房间的酒气太重了,她这个身体真是一点点酒精都沾不得。虽然不至于做到最后那么离谱,但是实际上也没好到哪
里去。
徐佑一副要把人拆卸入骨的架势,要不是她每月那么几天还没结束,恐怕真的要在这个烟花之地洞房了。
徐佑最近几日都住在这里,是因为要招呼的人太多,虽然他酒量可以,但是架不住人多,每次到最后他都几乎要酩酊大醉。客
栈和这里还要来回也是麻烦。
还有一个就是在这里算是变相地借助了漕帮躲开了别的人想要骚扰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