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昀在这位曲马夫满嘴喷粪的时候就已经把马车拉到一边,手上的缰绳拴在了边上的柱子上。
曲马夫觉得自己这边几十个人围在这里自然是压倒性的优势,所以放松了防备,哪里知道眼前只是一花,面门就直接被砸了一
拳。
葛昀的速度太快,从马车上往下看,他身形如鬼魅一般在人群中躲闪腾挪,几乎完全不费任何时间,一下一个或者拳击面部或
者腿扫下盘又或者肘击腹部,总之就是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等因为担心马被惊扰所以车上不安全准备下去的常雨竹刚刚站到地面上,地上已经只剩下十几个哀嚎的人,除了葛昀全部都已
经被放倒。
常雨竹和晚秋的嘴巴都不自觉变成了一个圆形。
葛昀说自己能打的时候,常雨竹还想着要是有漏网之鱼自己还能帮忙来几个,哪里想到他这个能打居然是真能打。
常雨竹轻咳了一声,把这份惊讶给藏了回去。而是走到了嚎叫地最惨的曲马夫面前:“姓曲是吧?”
曲马夫此时被葛昀一拳揍了一个满面桃花开,不仅是鼻子破了,似乎还掉了一颗牙,满嘴满脸的血,看起来好不可怜。
听到常雨竹问话,这才抬起头来,眼中的恶毒眼神一点都没有收敛。
常雨竹看到他这样,心中依然明了。
“你说的没错,我呢是从乡下来的,所以我办事,就按照我们乡下人理解的去办,要是办得不妥当,你就将将就。”常雨竹笑得
相当的人畜无害。就好像是真正的一个乡下姑娘。
曲马夫被她这幅样子给迷惑住了,还以为她这是打算放过自己了。正想要开口再得意两句,一抬头却看见葛昀冰冷的眼睛一直
盯着自己,想起今天自己的遭遇,曲马夫登时闭了嘴巴。
常雨竹继续笑着道:“你说你姓曲,是马房的管事?马房所有的事都归你管?”
曲马夫有点疑惑,不知道常雨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是的。”
常雨竹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这样不就对了嘛。”
常雨竹对着地上躺了一地的人找了一会,指着一个看起来伤得没那么重,但是嚎起来最响亮的那个:“老五,把这个人拎起来。
”
葛昀也不问为什么,直接上前把人给拎了起来,本来还嚎得像被谋杀了一样的人顿时噤若寒蝉,似乎害怕葛昀再上来给他一拳
。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马房有几个管事。”常雨竹问道。
这个小厮还没搞明白常雨竹是什么人,但是曲管事刚才都老实回答了,想来也不是普通身份,再说了葛昀这个煞神的手还揪在
他的脖子上那,哪里敢不听话,立刻就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把马房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常雨竹很满意:“让我猜一下,你说的三个副管事都不在这里吧。”
小厮拼命点头。
常雨竹示意葛昀放开这个小厮:“现在给你个机会帮我办件事,办好了,我把你从马房里调出来。”
小厮闻言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躺在地上的曲管事似乎明白常雨竹想做什么了,刚想挣扎起来,却被葛昀一脚又给踹了回去。
这位姓曲的在马房作威作福多年,其他三个副管事基本上捞不到什么实权,说是副管事,也就是比普通马夫多拿个几钱的月利
,所以平时里这位曲管事有什么事情,基本都是躲在背后不出工也不出力。对于曲管事来说,只要这三个人不跳出来跟他分权
,他就很满意,所以也默认了这三个人的磨洋工,此时突然被叫过来的时候心里也很是不满。
来传话的小厮话也说不清楚,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主子吩咐的,见到常雨竹的时候三个人都楞了一下,其中一个留着小短胡子的
副管事反应最快:“世子夫人您怎么在这?要出门需要什么派个人来吩咐一声小的不就可以了。”
其他两个副管事被这一幕惊呆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个世子夫人是谁。
而常雨竹也是,她进了这个定远侯府后,所有下人喊的都是大奶奶,这是第一次听到世子夫人这个称呼,稍微琢磨了一下,常
雨竹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估计又是胡氏在里面搞的名堂。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常雨竹对这个副管事的示好很是受用,于是好声好气地问道:“哦,这位是?”
“小的叫田三,是马房的副管事。”田三点头哈腰地对常雨竹道。
常雨竹很满意:“嗯,那今天开始,你就是正管事了。”
田三两眼登时挣得极大,反应过来以后连忙跪了下来:“谢谢世子夫人,谢谢世子夫人。”
常雨竹指着躺在地上已经惊呆的曲管事:“看好这位,等我回来再处置。”
曲管事似乎被处置两个人字给惊醒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完全没有了刚才蔫吧的样子:“你无权处置我。”
常雨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无权处置你?怎么?背后有人?”
曲管事梗着脖子道:“我是侯夫人的人。你无权处置我。”
常雨竹退后一步:“掌嘴。”
葛昀脚上一动,直接一个一个嘴巴子把人又给打趴下去了。
本来跃跃欲试想要动手的晚秋晚了一步,尴尬地缩回了刚刚迈出去地腿。
常雨竹站在这位前管事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嘲讽:“怎么?你觉得二婶会为了你跟我翻脸不成?”
曲管事一噎。
胡氏的确不会。不是胡氏不会跟常雨竹翻脸,而是不会为了这位曲管事翻脸。他以前仗着胡氏的信任在府上作威作福,但是他
比谁都清楚,毕竟是马房这种偏远的地方,这份信任并没有多吗深厚,说到底不过是他做的够好,用起来放心罢了。
曲管事颓然地瘫软在地上,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声音了。
常雨竹也懒得看他一眼,转身走上马车:“老五,走了。”
常雨竹这次离开侯府,已经无人敢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