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竹漫不经心地说:“你也说了是以前你们还在京都时打听到的事情,也许过了几个月又发生了什么新的事情。”
清秋笑道:“在泾县的时候,徐全跟姑爷之间的关系和互动就让我明白了。结果今天又一次看到徐全这有些拙劣的表演,我还能
有什么不明白的。”
常雨竹看不到那边的详细细节,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能听到徐全满世界的嚷嚷,侧耳听了一会,常雨竹笑道:“还真的有些
拙劣。”
清秋却笑道:“但是在外人的眼中,这可是事实,毕竟,一个被养在乡下的前任定远侯之子和在京都养了十八年的现任定远侯长
子。”
“亲兄弟都会为了家产反目成仇,更何况,他们还只是表兄弟?”常雨竹摇头,“如果在泾县两人之间的表现被人看到,估计能惊
掉一京都的人的下巴吧。”
定远侯世子回京了,带着新婚妻子和母亲,然后在城门口撞上了定远侯的长子。堂兄弟两个当场就在城门口掐了起来。这件事
很快就传遍了京都,传到了皇宫里,也传到了军营里。
暗潮涌动下的京都,今天晚上不少地方都会有人睡不着觉,而徐佑带着常雨竹他们却是去了一家客栈。
“四间上房。其余的你看着给安排。”徐佑扔出了一锭银子,小二立刻点头哈腰的把人带进了上方的院子。
这里离东城的公侯府邸集中的地方不远,但是没有公侯会招待客人住在这里,但是离东南方向的各种官员的府邸也不远,那里
边的客人就多了,什么恩师学生的,来来往往的多,虽然都是穷酸但是仗不住人家好面子。所以这里的客栈不算实惠,但是胜
在干净。
其实徐佑没有马上会定远侯府,主要是还没找到安置陈氏和常谨安住的地方。他们一家子轰轰烈烈的回来了,结果还带着丈母
娘一家,徐家其他人估计心里会嘀咕。
陈氏和常谨安对于这些规矩不懂,让投宿就投宿,跟一路上一样,特别好说话。
常雨竹把她们母子安顿好,才发现多出来了一间上房。
徐佑笑道:“两个姑娘家,自然是睡的上房,难道还让人住大通铺去?”
常雨竹这才知道这是给清秋和晚秋准备的,两个丫头也是一脸的惊喜和感动。
大户人家的丫头基本上都是主人睡哪,她就睡哪,外面小间给一张床还是好的,打地铺什么的都是常态,结果徐佑给她们俩单
独开了一件上房,能不感动吗?
等熄了灯躺床上了,常雨竹才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对我两个丫头那么好,到底想做什么?”
徐佑失笑:“以前是在驿站,外面配着给她们两人睡的小踏,而且在那些地方,总要有人值夜,不然我也不放心你。但是现在已
经回了京,入了城,还不如让她们俩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们打扮的好好地回家。”
常雨竹挑眉:“你很希望我回去能把定远侯府的人给压住吗?”
徐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常雨竹的后背,神思似乎有些飘远:“我二叔和我弟弟都是好的,但是我那个二婶嘛……”
常雨竹伸手揽着他的腰:“没事的,以后你和娘还有我。”
徐佑被她这隐晦的表白说的有些心动,但是想起之前老太医的嘱托,那刚刚升起来的禽兽的念头立刻又压了下去,最后只是淡
淡地应了一声,嗯。
一大早徐佑娶跟陈氏打了个招呼,他们住的地方,之前提前进京的徐全已经都给办妥了,他待会会找人来带他们去的,不用着
急房子这么样,都是竹丫头之前赚的钱买的。
陈氏对于京城的物价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大约以为也就比泾县高了那么一点点,也就没了点意外,只是觉得女儿已经出嫁了居
然还在贴补娘家,更是让女婿直接都知道了,有些紧张的对着徐佑说:“这些钱你就当我们安安借的,等他出息了,会还的。”
哪知道徐佑却笑道:“这是竹丫头的钱,你跟她商量就是。”
说完徐佑就离开了客栈,带着盛装打扮完毕的徐母和常雨竹。
常雨竹第一次见到徐母穿着的如此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身份。
不管是超品诰命夫人的朝冠,还是她身上的朝服,都是常雨竹以前在泾县没见过的,闪耀着让人嫉妒的光芒。
至少,站在徐祀身边那个美貌贵妇人,已经把手帕都给搅乱了。
这位就是徐全的生母胡氏了。
胡家算是新晋的武官,胡氏的爷爷是难得的从寒门一路上来的将军。老当益壮70多岁还在给朝廷守着南疆,最后先帝感恩,把
客死他乡的老将军给接回了京都,还封了一个男爵。
武官容易封爵,怎么一点点的爵位除了供弟弟上学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这个爵位却是成了胡家在京城圈子里的敲门砖。
到了胡氏这里,自然也就成看嫁入豪门的砝码。
一开始的胡氏是满意的,徐祀虽然顽劣了一点,但是也不像其他人家的那些纨绔, 对她也是温柔体贴。
胡氏以为会一直这么满意下去的,直到自己相公的哥哥战死沙场,她丈夫成了侯爷。
丈夫袭爵之后,本来她还关心鼓舞的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真的来了。还没等她剩下长子,一封请封世子的奏疏就交了上去。
皇帝夸他们家兄友弟恭,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骂徐祀一个大傻瓜。
胡氏哪里能不恨,于是一直努力灌输这自己儿子要仇恨大伯母和大堂兄的言论。
昨天兄弟俩在城门口掐起来这件事,胡氏听到后恨不得去给自己的儿子加油鼓劲。但是她不行,今天甚至还在站在这里,虚伪
的去接待这“定远侯世子”和“超品诰命的”前任定远侯夫人。
大家都是定远侯夫人,我丈夫的爵位也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军功打出来的,凭什么你是超品诰命,而自己只是一品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