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竹也没说要考考她们什么的,长公主什么人啊,哪怕就算是真的派来卧底的,人家把这么大生意交给她,不在她身边放点
人心里能踏实吗?
而且既然长公主还指望着她给赚钱的,那派来的人也断然不会是花拳绣腿的人,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做了反而不利于她跟长公
主处好关系。
本来么,常雨竹不敢出门是怕遇上那群齐家的打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常雨竹还问了下清秋到底有多能打。
清秋表示如果只是普通人,20个以内都没问题,再多的话,带她跑路也没问题。
常雨竹目瞪口呆看着清秋,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就是比普通女孩稍微壮了一点,居然这么能打。
常家这个院子本身就是徐家分出来的,地方小,也没给两个姑娘单独居住的地方,本来在常雨竹房间里凑合也不是不可以,但
是常雨竹身上秘密这么多,哪里能和人同住。于是只能让她们先跟自己将就一晚,第二天赶紧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
陈氏从前一晚两个小姑娘上前给她请安喊太太就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见她们去收拾屋子,连忙把常雨竹拉到自己的房间里面:“
这个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来了两个丫头。”
常雨竹有些头疼:“娘,不就两个丫头吗?”
“什么叫就两个丫头。”陈氏似乎有些着急,“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怎么就用起丫头来了?”
常雨竹也不打算跟她废话:“你不要想太多了,这两丫头我是要带去徐家的,放心啊,你安安还是跟以前一样过日子。”
陈氏听说这两人以后不跟自己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么年轻漂亮的丫头你带着当陪嫁丫头吗?
”
陪嫁丫头在大户人家很常见,在小门小户人家就有些的旖旎的意思了,尤其是村子里那种一知半解的碎嘴八婆,说起来那可就
是小老婆差不多的意思了。
常雨竹叹了一口气,知道她这也是在关心她,只能耐下心思跟她解释:“这是玲珑居的主人送给我帮忙打理家里杂物的,人家都
是良家子,等年纪到了,是要放出去嫁人的,不是你们想的那种送来当通房的。”
陈氏这才知道自己搞错了,红着脸讷讷说不出话来。
常雨竹安慰道:“放心吧,我看起来像是会没事给自己添堵的人吗?他以后敢娶小的,我就和离0回来。”
陈氏连忙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姑娘家家怎么动不动就说什么和离。”
常雨竹撇撇嘴:“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过的不好就只能忍着吗?比如娘你吧,如果不是有爹护着你,没生安安之前我不相信你
一次都没想过要离开。”
陈氏不说话,眼睛却是红了起来:“有你爹在,你奶做什么我都能忍。”
常雨竹自觉说错了话不应该提她爹的事,不过既然已经提了,那索性也就一次性把这事说完:“我这几天让人去申请了,把爹的
户口销了,以后咱们家就是娘是户主。”
陈氏腿一软差点就没直接栽倒:“怎么就要去帮你爹销户了呢?”
常雨竹解释道:“这样咱们家才能和老常家彻底分开,而且我琢磨着,咱们现在有房有田的,也没必要再把这户口放在常家村,
没道理再被他们拿捏在手上,五太爷那个人,可是一心指望着咱们那个好大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常家满门都能巴着飞升呢。”
见陈氏还要说什么,常雨竹连忙道:“你每次想要当包子忍忍的时候,能不能想想安安?”
虽然陈氏不知道什么叫做当包子,但是她听懂了她需要为了安安硬气。
陈氏低着头默默哭了一会,抹了一把眼泪:“我这些不懂,你做主吧。我知道你是为了安安好。只要安安好就行。”
陈氏顿了一下:“你也得好好的。”
常雨竹觉得有些时候吧,这人真的有些贱皮子。陈氏就这么一句话,居然让她觉得很窝心了。
窝心什么啊!难得对你好一点就感恩戴德的,你可别做什么圣母。
常雨竹这般给自己做了一会心理建设,这才算好一点。
既然陈氏答应了,乔三夫人过来通知说已经打好招呼了,常雨竹就带着陈氏去县衙销户了。
陈氏有着这个年代小老百姓一样怕官府的毛病。但是有“为了安安”这个神兵利器,她硬是撑着没有晕倒。
销户什么的都方便,但是怎么落户的时候却是犯了难。
常谨安和陈氏最大的田产在东莲村,按照这个年代的说法,他们俩落户东莲村也可以,但是他们在东莲村人生地不熟的,只有
董家那户佃着他们的地还算有交情,这交情等明年不佃了也就没了。
但是还是落在常家村呢,常雨竹这边肯定是不愿意的。
“如果常太太不嫌弃,老朽在东莲村还是说的上话的。”乔三夫人派来帮常雨竹弄这事的管家轻描淡写的说道。
陈氏倒是千恩万谢觉得遇上了好人,而常雨竹却是挑了挑眉。
果然,到了上马车的时候,那个管家用只有常雨竹听到的声音道:“姑娘放心,徐爷都已经吩咐过了。”
常雨竹这才安心的上了车。
要落户肯定要去找当地的里正。还好东莲村不远。
东莲村在常家村和县城中间,常雨竹最早的十亩地其实也是属于这个村的,只是跟董家卖的地在村的两头,完全不在一起罢了
。
所以里正看到常雨竹过来,态度也算和蔼。
县里派了专人过来,里正这边又被打了招呼,常家在这里又有地,所以办起事来那叫一个利索。
不到半天,常家母子三人就已经从常家村的常氏母子变成了东莲村的常氏母子。
拿到新的户籍证明之后陈氏差点没哭出来。
她觉得自家女儿说的都是对的,哪怕不是为了安安,现在过的日子才叫日子。
曾经一直压在她身上的那几座大山,如今都不在了。
她完全可以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