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受宠的公主,成了皇帝最亲的长公主,大少爷呢,要为了小伙伴在宫里过得开心,从军营里最底层开始,一步一步成
为了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而将军身边一直有一个陪他出生入死的副将。”徐佑的声音很轻,但是带着他以前从来没有过得温柔
,“直到有一天,成了将军的大少爷,拿着缴获的无数北狄战利品到辅国公家提亲,人们才知道,这个副将居然辅国公家的大小
姐。”
常雨竹的眼睛闪闪发亮。徐佑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
“他们成亲三年,大小姐终于怀了身孕,在家中安心养胎,却在此时,北狄举国南侵,而且有那么一支队伍,像鬼魅一样出现在
了京都以北不足百里的地方。”
常雨竹却被惊住了。京都远在国家腹地,离北境防线万里之遥,一路关卡重重,突然能有北狄之军绕过百万之军奔袭万里直驱
京都,到了不足百里才被人发现。
“有内应?”常雨竹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徐佑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将军留下了自己怀孕的妻子,多年来第一次独自出征。”
“将军赢了吗?”常雨竹突然觉得有些揪心。
“赢了,北狄之军退出了30里。”
常雨竹皱着眉:“怎么才退了30里,别的勤王之师呢?”
徐佑笑了,笑容之中充满了讽刺:“没有别的勤王之师。”
“怎么可能?”随便想想就知道,一国之都,怎么可能只有一支队伍在保卫。
“所有队伍,都被调去了北边,京都周围防御是几百年来最低的一次。”徐佑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一种名为仇恨的火焰,在熊
熊燃烧,“将军第二次带兵迎战,最终惨胜而回,他自己也因为身中毒箭,没有被抢救回来。也没来得及见到自己的孩子出生。
”
常雨竹伸出手来,盖住了徐佑放在桌面上的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安慰。最后还是徐佑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表示
自己没事。
“大少爷不在了,侯府还有个二少,在这之前大家都以为二少只是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但是临危受命的二少,最终守住了京都
,等到了被调走的勤王之师。”
“那现在的侯爷?”常雨竹问。
“现在的定远侯,自然就是我二叔。”
常雨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徐佑看她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误会我二叔了,我刚出生的时候我二叔就递了请
封世子的折子。”
常雨竹本来还在想,这个二叔是不是有为了爵位当内应的嫌疑,徐佑这样**裸的说出来,倒是让常雨竹脸上一红:“我也没说
你二叔什么呀。”
徐佑手上一动,本来盖在他手上的常雨竹手就被他反手握在了手里,力气用的不大,但是常雨竹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出来
,抽了两次,却没有抽动。
常雨竹瞪徐佑,徐佑却像是没有看见,反而继续开始讲:“大小姐太伤心了,伤心的差点没有保住孩子。孩子好不容易救回来了
,大小姐担心养不大这个孩子,决定带着孩子远离朝堂,远离那些阴谋诡计,于是皇上,长公主,辅国公府,定远侯府,四家
人家一起出手,瞒天过海,把大小姐送出了京城,找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村子安顿了下来。”
见常雨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徐佑笑着道:“后面的故事你都知道了,大小姐生了一个儿子,在那个村子里面长大,然后呢,又
在这个村子里面找了一个傻姑娘定了亲。”
常雨竹猛然把手抽了回去给了徐佑一个白眼:“你才傻呢。”
徐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对,我也傻,傻子和傻子是不是看起来更般配?”
常雨竹哼了一下:“茗姨,是不是就是长公主?”
徐佑点头:“我就知道你猜的出来,茗姨当年为了皇上下嫁,过得并不开心。驸马过世之后,儿子也不争气,后来醉心于赚银子
,才算过得舒坦了一些。”
常雨竹点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该不是一个公主吧,结果果然时。”
徐佑见她似乎没有特别生气的模样,才说出了最关键的事:“当年我娘曾经跟皇上有过约定,我的婚事,有我和娘自己做主,而
作为交换,等我及冠就要回京。”
常雨竹听了这话却是皱了眉头:“那明年你就要及冠了吧?可是你从小在农村长大,一旦回京,哪里斗得过那些从小就见惯了明
争暗斗的七窍玲珑心们?”
徐佑闭了下眼睛:“你不反对去京都,而是担心我回去之后被欺负吗?”
常雨竹却一脸莫名其妙:“我为何要反对?京都是你家,你回去不是理所当然的嘛,难道你要一辈子留在这里?”
徐佑愣了愣,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着急的一把抓住常雨竹:“什么叫京都是我家?难道你不跟我回去吗?”
常雨竹被他吓了一跳,见他如此紧张,却忍不住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跟你回去了?我只是觉得明年就走,那我有些事情就
要重新计划了。”
徐佑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坦白从严了。
常雨竹看他一副劫后重生的模样忍不住坏心地问道:“婚事自己做主,那你之前定亲的那个呢?”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徐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现在才进入了正式战斗。
“不管是我们定远侯这一脉还是辅国公这一支,都是武功授爵,历来如此,虽然没有什么明文规定,但是家中不管子弟如何。联
姻对象也皆为武将。”徐佑的笑容有些古怪,“我娘就心心念念想给我找一个读书人的岳家。”
常雨竹目瞪口呆:“不过一个童生。怎么就读书人了?”
徐佑苦笑:“你不要以为你大伯,能够考上举人,就觉得科举之事非常简单。我娘也不是觉得一个童生就是读书人了。而是被人
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