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真实的,能切身体会到,我对你的情意也是真实的。所以,以后别胡思乱想了。我舍不得把你拱手让人的,知道吗?”容清纾在御颜熠的怀里翻了个身,双手肆意揉捏他的俊脸。
“答应我,不许红杏出墙。”御颜熠将容清纾两只不听话的手,紧紧握于手心,定定地注视着容清纾的清眸。
“我又不傻,放着这么好看的你不要,去找那些歪瓜裂枣。”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她才不会做。
“还算有眼光,君昭瀚确实是歪瓜裂枣,不及我万分之一。”御颜熠的面容,潋滟着柔和的笑意,显然是对容清纾的话很是受用。
她是这个意思吗?
算了,御颜熠高兴就好,委屈委屈君昭瀚也无妨。
“对了,这是山长赠给你的百合莲子糕,你要尝尝吗?”容清纾这次发现,情急之下,被她随意扔在角落里的八宝食盒。
容清纾将八宝食盒后,发现那些糕点几乎要碎成渣渣,依着御颜熠的挑剔,肯定不会吃。
惋惜地叹息一声后,又将食盒盖上,不舍地放回原处,“你应该不喜欢吃甜食。”
御颜熠长臂一伸,便将八宝食盒取回,“百合莲子糕寓意百年好合,怎能随意辜负昭瀚的心意。”御颜熠拈了一块模样尚好的糕点,喂给容清纾。
“真甜!”似乎要甜到心坎里。
御颜熠张开嘴,朝容清纾微微挑眉。
“小的领命!”容清纾笑吟吟地将糕点喂给御颜熠,怎么看都像是极其狗腿地讨好御颜熠。
“不好吃,回宫后,你亲手做给我吃。”御颜熠没吃几口,便嫌弃地将食盒盖上。
容清纾皱了皱眉,“颜熠,其实,我不会做糕点。”当初在东溟,致虚山人和宫襄宸都不会下厨,她饿得没办法,只好掌厨了。
但她来来回回也只会做那些家常小菜,致虚山人和宫襄宸也吃得不亦乐乎。其他的,她还真没尝试过,若是做出来,能不能吃还不一定呢。
“无妨,有我教你。”御颜熠噙着一抹笑意,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么厉害,你还有什么不会?”容清纾闪闪发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御颜熠。
“等你慢慢发现。”御颜熠笑得意味深长。
下了马车后,御颜熠便径直往东宫的方向走去,这让容清纾颇为疑惑,“我们不去兰台?”
“真正的前朝古籍藏在东宫。”御颜熠突然靠近容清纾,柔和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划过。
“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得还真是妙。”容清纾由衷赞叹。
兰台戒备森严,固若金汤,以此误导心怀不轨之人,暗里却在守卫松懈的东宫校译古籍。
如此一来,即便有心之人窃书也不足为惧,行事杜绝后患,这才是御颜熠一贯的行事作风。
“校译之事未完成,便不能与外人接触,故而向你隐瞒了此事,你不要生气。”
“公私分明,这才是我认识的颜熠。”若御颜熠因为喜欢她,将国家大事视为儿戏,那就不是她喜欢的御颜熠了。
况且,她对御颜熠,也并非毫无隐瞒。
御颜熠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倒希望你生气。”
“为何?”她不生气难道还不好。
“这样,以后你生气了,我才知道如何哄你开心。”日后才不至于让你一走了之。
“哼,花言巧语。”容清纾的语气虽是嫌弃不已,可嘴角的得意却显而易见。
“到了。”穿过长长的夹道,进入东宫后,御颜熠也不再刻意与容清纾保持距离,牵起容清纾的手就往厨房走去。
虽说东宫都是御颜熠的人,但察觉到那些低眉顺眼的太监们,偷偷投注过来的怪异眼神。又发觉自己一身男装,与御颜熠拉拉扯扯,确实令人浮想联翩。
毕竟,虽然宫外的人见过她的画像,知道她是容清纾,可禁宫之中这些当值的太监宫女,无法与外界联系,未必能知道她是容清纾。
因而,一向自诩淡定的她,此刻也颇为尴尬,“颜熠,你再不放开我,大家都要认为你有龙阳之癖了。”
“东宫是我的地盘,谁敢非议我?”御颜熠转头,看向撅着小嘴的容清纾,眉梢轻挑,“不过,宣扬出去也无妨,至少能让那些对我图谋不轨的人歇了心思。反正,皇宫上上下下,都知晓你昨日见了父皇后,他让你入住东宫。”
容清纾嘴角一抽,恐怕古御帝的本意是,随便给她找个地方住。御颜熠却自作主张,将她带来了东宫。
今日还大张旗鼓地带着她去见山长,弄得京城人尽皆知。
估计,古御帝得知此事后,都要气得跳脚。之所以没有人来找她茬,想必是被御颜熠给拦住了。
不过,这也让容清纾颇为奇怪,“ 前段时间,你还想方设法地瞒着我们的关系,今日却一反常态地带着我招摇过市,这是为何?”
御颜熠摊了摊手,似乎对此也十分无奈,“若非如此,总会有人觊觎你。毕竟,护你周全,不让你受一丝委屈,虽然有些难办,但我更犯愁别人对你图谋不轨。为了斩断某些人的妄念,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容清纾被御颜熠这话说得都没脾气了,咧嘴一笑,“反正只要你开心就好。”御颜熠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不是什么都憋在心里,对她而言,比什么都好。
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间,二人就到了小厨房。
容清纾看着各类食材应有尽有的小厨房,顿时有些头大,“这么快便让人准备好食材了。”
方才,御颜熠已经让管事将一众人等都遣退,只留下他们二人,再过一时半刻,便该用午膳了。
如此举动,显然是要自食其力了。
都说君子远庖厨,像御颜熠这种天之骄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过,容清纾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不免也多了几分期待。
“玄寂,拿来。”玄寂将一本书递给御颜熠后,立即退出厨房,并极有眼力见儿地将门带上。
“我教你做山药紫薯糕。”御颜熠不疾不徐地翻阅着那本《宫廷食谱大全》,“你先将山药和紫薯洗干净。”
“看你胸有成竹,还以为你真会下厨,是我高估你了。”容清纾白了一眼御颜熠,拿着食谱指点她,亏他想的出来,弄得她好像不识字似的。
御颜熠慵懒地靠在门上,翻阅着手中的食谱,“我只说教你下厨。”
“怎么都是你有理,成了吧。”容清纾认命地取来挂在木架上的襻膊,打算将广袖绑住。
“我来。”御颜熠将食谱放于一旁,从容清纾手心夺来襻膊,从她背后将襻膊穿过,期间若有似无的几乎接触,就像柔软的羽毛拂在心尖。
御颜熠打了个漂亮的结后,伸手又拿来一根襻膊,塞到容清纾手上,“轮到你了。”
“你拿着食谱教我就好了。”御颜熠那双修长细腻的玉手,捧书执笔就好,做这些事她还真舍不得。
“我不动手,怕你不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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