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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怕你无聊

    直到远处两个极大的行草书写的府衙二字呈现在容清纾眼前。

    “府衙?”她没想到颜熠会带自己来此处。

    “嗯,还有些事要处理,怕你无聊,便带你过来转转。”

    嘁,大晚上的,谁会无聊?

    容清纾跟在颜熠身后,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子。还未走近大门,禁闭的大门便被打开,护卫们恭敬地站立两旁迎接。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显然是因为颜熠才如此 ,“看来,府衙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颜熠笑而不语,抬步往门内走去。落后几步的容清纾紧跟上他的脚步,走到前厅,落座。

    看情形,是要等人。

    虽是夜晚,侍女们得到吩咐后,立即前来奉茶,并呈上点心招待。

    颜熠见侍女将绿豆糕一呈上,容清纾就准备开吃,不由地提醒道:“此物性凉,如今已是深秋时节,未免伤身,不宜多食。”

    “我身体健朗,你多虑了。”容清纾晚上用餐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有点撑,面对呈上来的绿豆糕根本没有食欲。

    只是闻到这绿豆糕似乎有些淡淡的药香,有些好奇其制作方法,才拿起绿豆糕近距离观看罢了。

    “如此,甚好!”颜熠语毕,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右手五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叩。

    容清纾也在闭目盘算着什么,只是,突然传来的说话声,打断了容清纾的思绪,“公子怎么喝酒了?”

    她有几分不悦地朝声源处望去,发现那人正是那日面摊的老伯。

    只不过,饱经风霜的他,如今已是容光焕发,虽已年过不惑,眼中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若非亲眼所见,绝对无法相信,短短几日,便能让一个人改头换面。

    老伯打量了容清纾许久,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颜熠,哈哈大笑道:“苏公子原是苏姑娘,也不知苏姑娘与公子的婚期定在何时,届时我必备薄礼一份,还望两位笑纳。”

    容清纾尴尬一笑,“老伯,您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这话平时在颜熠面前开开玩笑,倒也罢了,可老伯这么认真地提起此事,她觉得很有必要澄清。

    容清纾正想舒一口气,谁知,颜熠竟不咸不淡道:“婚期暂时还未定下。”

    颜熠绝对是疯了,才会这么胡说八道。

    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信口胡诌了,“颜熠,你别忘了,我是你远房姨母。”

    “姨母?”颜熠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容清纾,“远房姨母似乎没有,嫡亲姨母倒有一个。不过,多年前已然离世。”

    老伯听着二人的对话,忍不住大笑,“公子这是道阻且长啊。”

    颜熠点了点头,愉悦道:“先去书房吧。”

    “好。”

    “你,也跟上。”颜熠走了几步,往后看,发现容清纾仍旧坐在原处发愣,唇角再次勾起。

    “哦。”经过今晚这一出,容清纾一点也不想再和颜熠掺和在一起。

    可颜熠显然是要和老伯商谈要事,除了碧柠山一役,她想不到更紧要的事。

    所以,她很有必要跟上去。

    书房内,颜熠与老伯二人,对着一张碧柠山的羊皮地形地貌图,协商剿匪之事,完全将容清纾晾在一边。

    但从他们的话中,容清纾依稀知道,如今府衙上下的官员,都对老伯唯命是从。与御沐琛有勾结,或者是不作为的官员,都被老伯以铁血手腕,一一肃清。

    “公子,御沐琛今晚连夜进入碧柠山后,碧柠山便切断了一切外界通道,唯一留下的通道却是处处设障。那处通道是悬崖陡壁,即便未设障碍,若非武功高强之人,也无法安然通过。碧柠山又是易守难攻之处,仅凭官府之力,即便是两败俱伤,也难以攻下。”

    老伯一副为难,原刺史与碧柠山勾结,精锐之师都已送往碧柠山。如今府衙兵力不足万人,且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无法上阵。

    近期招募的民兵,也不足两万,且缺乏训练,而碧柠山训练过的私兵,至少八万人,要打这场仗,确实不易。

    “这便是你思考了整整一日的结果?”颜熠面容上的笑意,看上去有些吓人。

    “公子,我心中有一策,但,不知当讲不当讲。”老伯有几分犹豫,他很明白,这个计划,很有可能会被颜熠驳回。

    “说。”颜熠语气不善,但还是打算认真倾听他的想法。

    “御沐琛是私自出京,他比谁都珍惜时间,不如我们采取缓兵之计,再大肆宣扬他私自离京的信息,即便再重视碧柠山私兵,他也得回京打消圣上疑心。”

    “御沐琛若是离开碧柠山,依照他贪生怕死的性子,即便是如此紧要关头,也不会走那条陡壁,而是会走一条坦途。我们便趁他出山之时,发起猛攻,可以极大地减少士兵伤亡。”

    陡壁实在太过险要了,这几日他派了几队人马试探,都是有去无回,那可是的民兵中的精锐力量啊。

    “御沐琛私自离京,绝不会没有安排,而我们,也不能让他离开碧柠山,与此事彻底摘清关系。”

    颜熠要的是人赃并获,若是让御沐琛离开碧柠山,以他背后的势力,即便豢养私兵,罪名也能轻易洗清,再找他试图谋反的证据,谈何容易。

    “我再另想计策。”老伯的计策没有被颜熠采纳,没有任何怨怼与不甘,这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你有何高见?”颜熠将眸光投注向容清纾,看神情,似是很期待她的想法。

    “我对于兵法谋略可是一窍不通,你确定要我班门弄斧?到时候大失所望,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容清纾懒散地趴在书桌上,手里还拿了本话本杂谈。

    老伯见状,不动声色地退开了几步,将空间留给二人。

    颜熠说得一本正经,“你身负大才,只有一窍不通,又何必藏拙?”

    容清纾本以为自己歪曲事实的能力,已经是出神入化,可见识过颜熠的能力,她不得不甘拜下风。

    不过,既然他让她发表意见,那她就随意说说吧。反正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而已,又没有让她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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