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言道,大将军方才走之前告诉我,城门处的守军无论是城墙上的,还是守门的,都一概没有在当值的时候吃喝。而是轮流回到城门旁的驻兵处。
相信所有的吃喝都是在那里进行的。而且每日清晨,都有牛车为驻兵处送去粮食,却并没有见他们运水。相信那里一定开凿了单独的水井。
而且运送粮食的车队,是由五十人护卫,四个城门依次配送。他们的警惕性并不高,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却难以下手。
华歆将曹纯换了回来,曹纯禀报道,城内共有两处粮仓,规模相对于长安城来说并不大。不过我听说主要的粮食,都存放在未央宫里。那里据说是有吃都吃不完的粮食。
城门校尉那里。基本上就是一群杂碎。军纪不振,战力不强,不过鱼肉起老百姓来,那倒是一把好手。若是我们从他们身上下手,倒是有可能弄到一些制服,让我们的兵士混进城来。
众人哈哈大笑。
但是曹纯不解,你们笑什么?
不用了。裴大人已经搞定了入城的事情。接下来,我们只用考虑该如何打下长安,和守住长安了。
什么?怎么搞定的?这长安城盘查得这么严,混得进来吗?
众人再一次开心地笑了。
与此同时,李傕的心里正在打鼓。
哨探回报,两日前,段煨便在攻打第一座营寨。而且看那势头,要不了多久就能打下来。
但是这足足两日过去了,前方埋伏的哨探却没有看到段煨大军的身影。
照理说,啃掉了一根小骨头,怎么都要去吃点肉才是。但是段煨究竟是偷偷摸摸地已经过去了?还是压根就没有打算去咬饵?
李傕百思不得其解。
又等了一日,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派出哨探向潼关和长安两个方向同时打探军情。
什么打草惊蛇,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就想知道,段煨的大军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就想知道,他能不能吃得到?
直到傍晚时分,潼关方向的哨探才回到营地。段煨他们吃掉了第一根骨头之后,便直接打道回府,往潼关去了。现在都已经马上就要入关了。
你确定?你有看到段煨的骑兵吗?李傕是万万不信,段煨的奉旨讨贼,会这样的草草收场。
就算是他不敢攻打坚实的长安城,那也不应该打了一下就跑啊。就算是他在第一座营寨捞到了一些好处,那也不够他这次大军出征的军费啊。
这亏本的买卖,没有道理啊。
看到了,他们是骑兵在殿后,我绕到高处去,才看见了前面的步兵。总人数,大体不差。
就算是怕步兵移动缓慢,不敢深入,段煨他竟然连骑兵咬饵,都不敢吗?他竟然是直接就全军撤退了?何意?
他们距离潼关还有多远?李傕问道。
五十里左右。
时不我待!
李傕顾不上天黑,点齐部队,便直接追了上去。
段煨是有步兵的。所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并不快。只要夜间一个扎营的时间,他们便能追上。就算是届时马匹已经无力再战,比步战,他的飞熊军也不怕段煨。
只要能将段煨的主力消灭在潼关之外,那么潼关和函谷关便是白给。
多好的事情啊。
披星戴月,马蹄声急,惊起林中鸦雀。
火把摇曳,黑影闪现,月黑风高之夜。
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曙光初现;当战马粗气连连,站立不稳;当李傕挥鞭遥指潼关,暴跳连连,段煨好整以暇地站立在潼关的城墙之上,拱手说道。
将军数年不见,风采依旧,我心甚喜啊。看将军今翻模样,莫非是想我段某了,以至于如此气喘吁吁地便赶来看我了?要否孤身到我关内来喝杯清茶?
李傕骂道,段煨!老子没有动你,那是看在以往的情份上,给你面子。你到好,居然起兵,说什么奉旨讨我?你该当何罪?
段煨赔笑,将军误会了。便是借我段某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将军的长安城下放肆。是不是有小人挑拨离间我们的兄弟之情啊?
我呸!段煨,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那一千兵士把守的营寨,是不是被你给屠了的?
的确如此。段煨点了点头,朝廷既然下了诏书给我,我自然是要应付一下的。小打怡情,大打伤身,我也就是交个差而已。这点微不足道的损失,将军你不会和我计较吧?
放屁!老子的人也是你想杀就杀的?你不是想交差吗?你过来啊!老子现在就在这里,来杀了我,去你的朝廷领赏去!
哎,段煨叹了口气,将军这又是何苦呢?人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蝼蚁尚且偷生,将军可不能随便求死啊。
李傕的面色彻底地冷了下来,你是想说我连蝼蚁都不如?
那怎么可能?段煨笑了笑,将军兵势雄伟。虽然疲惫,但是也能看出都是精兵强将。自然是要远胜过蝼蚁的。将军可不能妄自菲薄啊。
段煨!李傕喝道,你出来!
段煨摇了摇头,你上来!
你出来!
你上来!
你不出来是吧?你就不怕我破了你的潼关?
段煨看了看身边的将士,我好害怕哦。昨天我们赶了点夜路,睡得有些晚了。要不,我先回去补个觉。你先自个玩一会?
放肆!你真以为我动不了你的潼关吗?
段煨打了一个哈欠,摇了摇头,将军,这潼关可是一个硬骨头。我这里有一万五千精兵把守,还有一些老弱病残帮忙。虽然谈不上固若金汤,但是也还将将就就。
将军你这两万人,便想要破我的潼关,只怕是不太现实吧。你粮草送上来了吗?早饭吃了吗?我还没吃早饭呢,我先睡觉去了。您请便吧。
说完,段煨直接便回身走了。
段煨身边的副将一把拉住了他,将军,你你这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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