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饭时间,言白从外面买好午饭回到教室,郑绣晶正吃着她的午饭。瞥了一眼,午餐肉、紫菜包、水果加蔬菜沙拉,外加一瓶酸奶,应有尽有;在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炸酱面,这落差也太大了。
“水晶啊。”
对的,经过一早上,两人已经到了互相叫对方名字的地步了。
郑绣晶正吃着午饭,脸颊两边鼓鼓囊囊的,衬得脸更圆了。她抬头疑惑的望着言白。
言白:“老师找你。”
她快速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含糊不清地回道:“老师找我做什么?”
言白故作茫然地摇摇头:“不清楚,但看起来挺着急的,你快点去吧。”
言白长着一张很有欺骗性的脸,再加上早上两人和解,郑绣晶没觉得他会骗自己,点点头起身,边擦嘴边往教室外走去。
看到郑绣晶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言白赶紧把她的午餐抱在怀里,吃得那叫一个拼命。
郑绣晶回来的很快,因为老师根本没找她。带着满肚子疑惑回到教室,看到把嘴包得像个大马猴一样的言白,在看看自己空荡荡的饭盒。
这可是妈妈给她做的午餐,她这么信任他,他居然还骗自己,只为偷吃自己的午餐。
愤怒、后悔、失望以及肚子传来的饿感,郑绣晶眼眶里慢慢蓄满泪水,昂着脖子紧咬下唇,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的反应这么大,言白也愣住了。
言白:这下好像玩大了。
这次郑绣晶没有再打人,只是趴再桌子上,把脑袋紧紧埋起,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言白不知所措地坐在自己位子上,呆呆望着郑绣晶,他没有哄过女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哄,拿出自己没吃的午餐,试探性地问:“要不你先吃我的,你的以后我再赔你?”
没出声…
挠了挠脑袋,言白第一次整人整出了愧疚感,主要两人没多大仇怨,跟金中仁不同。他只是没想到,偷吃她一顿饭会有这么大反应。
“要不你先吃,晚上我给你买吃的?你想吃什么都行。”
言白此时把郑绣晶塑造成了一个大吃货的人设。试图以美食诱惑得到原谅,可不管他怎么说,郑绣晶都没有再抬头。直到上课时,她的脸才离开桌面,只是依然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之后的几天,郑绣晶再也没有跟言白说过话,言白哄了两天没见成效就放弃了……
少了郑绣晶这个麻烦,可金中仁这个麻烦一直存在,在食堂堵过言白一次丢尽颜面后,这家伙碰到言白就上来找茬,言白每次都装作很乖巧的样子,退步忍让。
霸凌有一个特点,只要你退步一次,那霸凌的人不仅不会放了你,还会变本加厉,慢慢更多的人都会加入霸凌队伍。
言白现在便有了这样的趋势。但他没有选择反抗,而是一直选择被动被压迫。他一直在等一个契机,一个打破现状的契机。
周六下午,上完表演课的言白跟着张一兴去食堂吃晚饭。
路上又一次‘碰巧’遇见了金中仁一伙人。
这几天金中仁很得意,这个连续两次让他折了面子的小个子,对他‘服软’了。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来堵一次言白,来彰显自己的前辈威风。
看着眼前的言白露出畏惧的眼神,他心里就更加的得意,这才应该是前辈应有的威风与气度。这种把人压在脚下的感觉让他渐渐沉迷其中。
食堂里的所有人依旧看着好戏,这已经成了他们每天必备的节目。
“这个家伙每天都要欺负一下这个后辈,也太过分了。”雪丽一边吃着饭一边抱怨道。
“别管他,他活该。”郑绣晶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说道。
“看来他是把我们水晶得罪狠了。”刘亦云笑着调侃道。
“我们都不敢抢她妈妈做的饭,这家伙居然骗开水晶,全部吃了,厉害!”雪丽对着言白的方向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在郑秀晶的怒视下默默收回手,埋头对付晚餐。
郑绣晶每每想起言白吃完自己午餐时候的样子,怒气值便止不住的上涨,可在他被欺负时,又总是忍不住看过去,心里生出同情。
算了,明天再发生这种事就帮帮他吧,被欺负这么多天也差不多了,善良的郑绣晶信心里这么想着。
*
“小白,我好像给你指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宿舍里,张一兴看着一直对镜子做各种微笑的言白,小声地道着歉。
这几天因为他说要让言白忍让一点,可得到现在的结果让张一兴很内疚,感觉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言白才会被人欺负的。
言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咧出一个凶狠的笑容问:“我在这个表情狠不狠?看起来吓不吓人?”
张一兴仔细端详一会,摇摇头:“不吓人,看起来挺可爱的。”
言白眼睛太大了,想要做出凶狠的表情,太难了。并不是所有的大眼睛都叫江玉燕。
他想了想眯起眼睛又问:“这样呢?”
张一兴还是摇摇头:“看不见眼睛还是差了点。”
他拿出一副无框眼镜戴在脸上:“现在呢?”
张一兴这次没有再摇头,认真点点头:“这次好多了,要是有镜片可能好一点。”
“小白,你到底要做什么?”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看着就行。”
言白又开始对着镜子露出各种邪恶凶狠的表情。
*
夜幕降临,城市笼罩在黑暗中。
练习生宿舍已然熄灯,言白打着手电对着镜子做着表情,狭小幽静的宿舍里只剩下张一兴的熟睡的轻鼾声。
静的诡异。
对着镜子久了,你会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慢慢不像自己。
言白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他看镜子里的他,不像自己;镜子里的他看他,也不像他。两个他视线都不敢离开镜子,生怕离开镜子,其中一个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在看镜子。
可偏偏他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动不动,加上手电的白光,画面十分的渗人。
看了几分钟后,镜子外的言白首先坚持不住丢下镜子,哇哇乱叫地跑到床上——张一兴的床上。
钻进张一兴的被窝里,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缝隙。
他也不嫌挤。
张一兴睡的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乱叫,然后被窝里就挤进一团冰凉,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言白,闷声道:“小白,你上错床了,你在上铺。”
胆小白没有吭声,身体不知是在外面冻太久还是害怕,开始微微发抖。张一兴很清楚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困意又席卷而来,慢慢地,抱着缩成一团的言白缓缓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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