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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清看着江夏的背影,嘴角微微笑了起来,便转身离开了。

    江夏走进马车,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食盒,她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走了过去。

    她刚在椅子上坐定,马车突然就动了起来,没有任何防备的江夏一个不稳就趴在了椅子上,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冲着伊清玉喊道:“你出发的时候能不能说一下。”

    外面的伊清玉精准的感受到了江夏语气里的不满,他耸了耸肩,一句话也不敢说。

    没有听到伊清玉回应,这也在江夏的意料之中,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坐直身子,将程煜给她准备的食盒打开。

    一股清香的味道飘散开来,像个小妖精一般立马抓住了她渴望的胃,她不由得开始吞咽口水,但当她看清食盒里的饭菜时,心里瞬间就不是滋味了。

    因为饭盒里的饭菜和昨晚上谢义玄给她准备的一模一样,真的是完全完全一模一样。

    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这究竟是程煜的授意还是只是谢义玄自己的考量,与程煜毫无关系。

    似乎每一个都有可能,但是从动机上来分析,程煜完全没有这个理由,因为他这么做对自己必然是带有某种警告意味,他们以后还要长时间的呆在一起,从利益方面考虑,程煜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而且他有什么好警告自己的呢,她只是和谢义玄随便聊了聊天,什么敏感内容都没设计到,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的,所以江夏完全不相信程煜会这般做。

    既然不是程煜的授意,那就说明是谢义玄自己的主意。

    那么谢义玄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江夏仔细的想了想,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最简单的,也是她最开始想到的,那就是程煜应该是告诉了谢义玄自己吃饭比较挑剔,而谢义玄觉得自己昨晚对饭菜没有意见,所以就干脆复制了一份昨晚的饭菜,确保自己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在正常情况下江夏肯定是会这样想的,但是今天谢义玄的态度怪怪的,江夏不由得会多想,只是现在谢义玄这么做的目的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就想知道这饭菜她能不能安心的吃下去,谢义玄应该不会对她下毒吧。

    江夏觉得这个不太可能,因为程煜他们很容易就锁定谢义玄,这么想着江夏就放下了心。

    但是看着和昨晚如出一辙的食物,江夏又忍不住的开始猜想,如果谢义玄觉得自己对程煜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人的话,那他肯定会得出毒死自己根本不会有任何事情的结论,所以下手肯定就会肆无忌惮。

    这样想着手里的饭菜就越看越吓人,她连忙将饭盒盖上,仿佛慢一秒,菜里的毒药就会变成病毒侵入到她的体内一般。

    她将食盒放到一边远远的地方,然后躺了下去,肚子开始时不时的叫两声,以此来宣泄自己不被满足的不爽,江夏摸了摸它们,感受到它们都瘦的凹下去了之后,她突然就觉得太对不起它们了。

    她坐了起来,心下不由得开始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万一谢义玄并没有这个心思呢,也许一切就是最简单的理由,没有那麽多的阴谋诡计,她和谢义玄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他不至于这样的。

    这样想着江夏又把食盒拿了过来,将盖子打开,看着里面可口的饭菜,肚子咕噜噜的直叫,但是她迟迟都没有伸出手去享受美食。

    她盯着食盒的饭菜看了良久,最后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将盒子盖上,将饭盒推得远远的。

    她泄气的躺了下去,没办法,她真的迈不过去那道坎,果然有些想法是不能乱有的,一旦某些想法出现了,就无法视而不见了,除非有非常非常明显的证据证明你的想法是错误的,否则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所以自己今天要在这里饿一天了吗?

    江夏无助的想道,像是为了回答她一样,她的肚子也适时的叫了起来,饥饿的感觉再度袭击她的大脑,让她又饥饿变得生气,因为眼前就有食物她却没办法享用,这种滋味是真的难受啊。

    江夏坐了起来,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一旁安安静静的食盒,它就那么淡定、有持无恐的呆在那里,仿佛是在嘲笑她拿它没办法,只能白白为它受苦。

    这一下江夏的脾气立马就上头了,又饿又生气,两种感觉叠加在一起,让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找一个宣泄口。

    于是碍眼的食盒就成了她的目标,反正也不能吃,留在这里也是浪费地方,于是江夏立马抓起食盒,狠狠的把它扔了出去,做完这一个动作之后江夏深深的松了口气,心情立马就舒畅多了,仿佛她所有的不开心都跟着一起扔出去了一样。

    食盒砸在地上传来巨大的“噗通”一声,虽然声音很大,但这会儿大家却都没听见,一个是因为马车是在最后面的,和程煜他们隔的有一定的距离,再者所有的马蹄声可比食盒砸在地上的声音大多了,所以他们都没有听到声音,但是伊清玉却听到了。

    他微微皱眉,显然很是在意这个声音,因为马车的速度这么快,万一是马车的某个部位在颠簸中掉下去了,最严重的可能会让整个马车失控,那么到时候坐在马车上的他和江夏都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所以他很是在意这个,同时心里也在猜想是哪里的问题,但是最里面的江夏却一直没有出声,这让伊清玉更加不安,因为江夏在最里面,声音她肯定听到了,她知道的情况比他清楚一些,至于她不说话,伊清玉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对这种事情一向是懒得管的,但是这种时候要是不管的话,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们都要遭殃。

    这么想着伊清玉便开口冲着江夏喊道:“江姑娘?江姑娘!”

    至于为什么喊两声,而且一声比一声音量要大,自认是怕江夏听不到他的声音。

    马车里的江夏听到了伊清玉喊她的名字,她因为刚才的发泄心情正好,连忙应道:“我在,你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