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好好待着吧,不要乱动了。”上官清叮嘱一声便立马向外面走去了,他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所以得赶紧出发了。
江夏看着上官清从马车里走出去,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果然上官清出去没多久马车就开始动了起来。
感觉他们应该都在专心赶路没办法注意这边的情况,江夏便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马车门口坐了下来,然后将马车门帘掀开了一角,看着外面驾车的伊清玉,低声喊道:“伊清玉!”
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声音,伊清玉愣了一下,然后就装作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赶路。
看到伊清玉没有任何的反应,江夏微微皱了皱眉,她觉得他肯定是听到了,只是不想搭理她,嘿,这伊清玉,胆子肥了啊,她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那殷勤狗腿的样子,现在和以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真的是,为什么每个人都和最开始的人性格不一样呢。
“伊清玉!”江夏低声吼道,向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背对着江夏的伊清玉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巴,听她这语气估计已经是不耐烦了,要是自己再无视下去,谁知道她这么一个疯掉任性的人会做出什么,不管她做出什么事,肯定都不会是他想见到的。
但他其实不太想搭理江夏,因为他知道江夏一开口肯定就是关于他那男扮女装,哦不,女扮男装的事情,这种事他真的不想讨论。
但是他没有办法,谁让江夏是他的克星呢,这样想着伊清玉淡淡的叹了口气,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微微侧头问道:“江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啊?”
问完也不等她回答立马就说道:“这里太颠簸了,姑娘还是先进去好好休息吧。”
虽然知道江夏不会听他的话但他还是想说,既算是一种心理安慰也算是一种侥幸,万一她听进去了呢。
“我没事。”江夏毫不在乎的说道。
果然是这样,伊清玉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你……你还记得吗?”江夏想了想觉得如果直接开口问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便采取暗示的迂回战术。
果然又是这个话题,伊清玉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么办他不想回答。
“我不记得了。”不想回答的伊清玉进行最后挣扎。
听了他的回答江夏眯了眯眼睛,直截了当的问道:“你真的不是女扮男装吗?”
她突然想起她之前见到过伊清玉的喉结,有喉结的话估计就不是女子,之所以说估计,是因为她已经被这个世界玩坏了,正常的事情全都透着一股不正常,所以任何之前百分之百确定的东西她都抱有一丝的怀疑。
伊清玉再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说的话换了又换,最后他还是觉得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没办法好好回答她这个问题,所以他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我……”江夏愣了一下,嘟囔道:“不是就不是呗,明明是你自己说的除了伊贤崇是不可能留下其他儿子的。”
而且你长得也这么清秀白嫩,像个女子一般。
这句话江夏没敢说出来,既然伊清玉是男子,那么他肯定就不喜欢说他长得像个女子,所以这种话江夏识趣的咽在了肚子里。
“那如果我是女子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伊贤崇又为什么要对我有敌意呢?”伊清玉对江夏进行了灵魂拷问。
“这……”江夏想了想说道:“造成这些事的原因有很多啊。”
伊清玉欲哭无泪,她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一直抓着女扮男装这件事不放了呢,他不能再写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了,她压根就没意识到这个话题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究竟有多难受,就像喉咙里吞下一个飞虫一样的难受。
“要不我还是给你讲讲我的身世,听了之后你就明白了。”
伊清玉不想解释,干脆来个釜底抽薪,直接从源头掐断这种思想。
“好啊。”江夏点点头,正好她也想听听这个传奇的故事,不过她抱着的更多是看戏的心态,毕竟像伊家这么奇葩的家庭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这种心态对伊清玉来说有些不尊重,但是她看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所以江夏就怀揣着这种隐秘的看戏的心态。
“我的母亲其实并不是伊敏怀的小妾。”伊清玉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然后又怕江夏没听明白又补充道:“伊敏怀就是伊贤崇他爹。”
同时也是他爹。
江夏微微睁大了眼睛,也就是说伊清玉是个私生子??
难道他的母亲是青楼女子?
江夏想起看过的小说或者戏文里,私生子的母亲基本上都是青楼女子或者戏子,因为她们的身份是不会被大家族接受的,哪怕是做妾,也基本上不同意。
看着江夏微微睁大的眼睛,伊清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怪异的笑了,眼睛中闪过奇异而嘲讽的光芒,他看着江夏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母亲是伊敏怀的姨娘。”
“啊——”伊清玉的话信息量太大,江夏一时间没办法接受惊呼出声,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姨娘?那不就是伊清玉他爹的爹的小妾吗?
这应该就是赤裸裸的乱伦了吧?
也不对,按规矩和那些三纲五常来说是乱伦,但是从科学的角度,他们没有任何的亲缘关系,所以并不算乱伦。
不过他们现在讨论的应该就是伦理问题,也就是说在伊家那个不正常的地方,儿子睡了老子的女人?
这确实是挺严重的一件事。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江夏忍不住的问道,一般发生这种事女子都是会被浸猪笼的,孩子也压根不可能会被生下来,更何况他们那个家族里还有那么变态的规矩。
“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伊清玉耸耸肩,然后为江夏解释道:“伊敏怀他爹死了之后,我母亲作为他遗留下来的小妾是要被送到庄子上了却此生的,但是伊敏怀却看上了她,于是便从中操作,将她留了下来。”
“直接就留下来了吗,难道其他人就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吗?”江夏好奇的询问,这里面的问题太多了,伊家那样一个规矩大于天的家族怎么可能会允许他把老子的小妾留下来,这不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嘛。
“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伊清玉嘲讽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伊家全部都是家主说了算,只要家主不说,没有人知道他干了什么。”
可怕的集权,江夏摇了摇头,伊家用集权为诱惑来让他们遵守规矩,但是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不对等的,一旦权力集中了,规矩还算得了什么,收不收规矩全看集权者的心情和取舍,这么想想还是挺讽刺的。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一旦被摆到明面上,就是规矩约束权力了,不然伊清玉也就不会在外面漂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