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么虚弱的样子,江夏有些愧疚,她连忙从身后搬来一把凳子,坐在殷苓风的前面。
“对不起啊,我把这件事忘记了,你还好吧?”江夏有些不好意思,都不敢抬头看殷苓风的眼睛,他虽然没有露出任何责怪的神情,但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远比那样更加的严重。
殷苓风没有说话,江夏也没期望他会说些什么,毕竟他那么虚弱,就当他是太虚弱了以至于不能开口说话好了。
江夏从怀里拿出她那把精致的匕首,举起自己的手腕露出她的血管朝着殷苓风示意,然后她握着匕首看向自己的血管,她盯着自己的血管看了半天,但是却迟迟没有下手。殷苓风没有说话也没有询问,只是静静的盯着江夏看。
江夏抿了抿嘴唇,然后看向前方的殷苓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拿的动匕首吗?”
江夏有些不好意思,她下不了手,而且她也不知道该割哪根血管,万一把动脉划破了她就没命了,所以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就是。她不确定殷苓风还有没有这个力气去做这件事。
殷苓风盯着她手里的匕首看了半天,然后慢慢直起身子,从她手里接过匕首。
看到他这样江夏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连忙将自己的手腕送了过去。
做完这个动作的江夏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殷勤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也来不及细想那么多,那边殷苓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虽然他的动作很轻柔,但是当殷苓风碰到她的手腕时她还是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不为别的,因为他的手太凉了,就像某种冰凉的节肢动物缠在了她的手腕上一样,让她感觉非常的不适合,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抗拒。
殷苓风盯着她白皙的手腕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匕首在她血管上缓缓的割开了一道伤口,江夏只感觉到一阵细麻刺骨的疼痛,然后就是一种酥酥麻麻湿湿儒儒的感觉,原来是殷苓风正趴在她的手腕上吸着她的伤口。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奇怪,江夏盯着殷苓风的动作看了半天,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她看向一边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她征征的看着摇曳的烛火发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觉得头晕,相反她感觉一切都十分的正常,正常到仿佛失血的不是自己一般。
对此江夏也有些郁闷,她不知道自己的是不是该出声阻止殷苓风,她觉得现在她失的血比上次的还要多,但是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感觉,所以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极限,万一她极限性状被隐藏了呢。
正当江夏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她手腕处湿儒的感觉消失了,她诧异的望过去发现原来是殷苓风主动的离开了她的手腕。
他的嘴角还沾染着殷红的血珠,在白皙的皮肤下格外的显眼,而他的皮肤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而是变得有血色多了,看起来非常的健康。
她也明显感觉到拉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比之前更有力量了,想来殷苓风应该是恢复了正常,看着他健康的神色江夏感到十分的欣慰,还好殷苓风没出什么事。
“你居然会主动停下来?”江夏调侃他,她还记得之前他那股疯狂的样子,自己的血对他的吸引力那可是非常的大啊,他居然能主动停止还是挺让她意外的。
殷苓风没有搭理江夏的调侃,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让后将里面的粉末均匀的洒在了江夏的伤口处。
江夏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或者其他的感觉,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道伤口说道:“不用包扎了,反正我很快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殷苓风没有回答也没有听从江夏的话,而是从怀里拿出那方熟悉的白手帕,然后熟练的将江夏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感受着她手上那熟悉的触感,江夏举起手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半天,然后说道:“这个手帕感觉好像成了我的专属用品了呢,对了,你上次洗干净了吗?”
江夏说着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连忙问道,上次她本来想洗干净还给殷苓风的,但是殷苓风坚持他自己处理,江夏只好交给他了,没想到居然又再见了,她有种预感,估计以后每次她都会用这方手帕了。
想到这个江夏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个,我很快就感受不到自己的伤口,实在没必要包扎,挺显眼的。”
而且也很不舒服,手腕上缠着一个东西感觉让人非常的不适应。
殷苓风没有说话,但是沉默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对此江夏只能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没有办法再坚持自己的看法,毕竟她刚才还因为自己的粗心让殷苓风受了那么长时间的折磨。
想到这个江夏再次开口向他道歉:“对不起啊,我把这件事忘记了,没能第一时间来找你。”
“没事,”殷苓风淡淡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从床上下来拿起床边的蜡烛走到了桌子旁,然后把蜡烛放在了那里。
瞬间光亮就从江夏这边转移到了那边,江夏便搬起自己的椅子走到木桌旁,在那里坐了下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来我一直都记得这件事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扰乱了我的思绪,我就把这件事完全忘了,然后又不小心睡着了,才……”
江夏说着说着就觉得十分的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就没了声响。
殷苓风盯着江夏的表情看了半天,知道如果自己不开口今天这事居然就过不去了,他叹了口气,冷淡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了。”
江夏皱眉,想了想接着问道:“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明我知道了啊。”殷苓风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没把你放在心上,只是真的是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让我一时间没办法想起这件事。”看着他这么毫不在意的样子,江夏有些急躁,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