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颜明月的脸色愈发难看,不止是沈思妍心中冷笑,躲在外面偷听的蝶影和小笙也觉得非常解气。
拜托了,妹妹,姐姐这次是真的有要紧的事!
此时此刻,颜明月已经顾不得其他,只能放低姿态恳求。
想她自从成了贵妃以后,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等事情平息了,她绝对不会放过沈思妍!
不为别的,单凭她之前在自己宫中那番鬼鬼祟祟的作为,以及她得到萧邑这件事,颜明月就觉得必须给沈思妍一个教训。
她虽然低着头藏着自己的眼神,但她的这点小心思是瞒不过沈思妍的——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了。
不过,若是因此就怕了,那她沈思妍也不可能策划她的复仇大计了。
于是沈思妍故作惊讶的去搀扶颜明月,哎呀,贵妃娘娘说这话可就言重了,臣妾实在受不起您这等大礼啊!
其实颜明月并未行礼,只是低着头罢了,但从沈思妍的话语来看,就好像颜明月特意行礼求她一样。
由此一来,颜明月自然是低人一头。
无端被安上了这样的帽子,颜明月咬牙切齿,可是毕竟她有求于人,不能节外生枝,也只好赔着笑脸,妹妹,先不说别的,你快帮我劝劝
沈思妍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唉,贵妃娘娘,不是臣妾不帮您,而是我家丈夫的脾气您不熟悉,他生病以后看谁都烦,哪怕皇上来了,他也敢摔茶壶把人赶出去。
见她说的不像假话,颜明月心里更着急了,那可怎么办
沈思妍装作好奇的样子问,娘娘,不妨您先和我说说?若是可以,我替您办事,就不必让我丈夫出面了。
颜明月看了她一眼,心中嗤笑:就凭你?
不过她也不敢直接说出来,便只是摆摆手,不了,还是得让丞相大人
可您若是不告诉我,我怎么替您传话呢?沈思妍笑着反问。您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吧?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思考再三,颜明月也只能认命,长叹一声道,唉好,那我就不顾颜面,告诉妹妹你了。
紧接着她便压低了声音,但无论如何,妹妹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沈思妍点点头,心中却冷笑:我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想说,还会等到现在?
颜明月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她特意略去了鲁明找自己对峙的内容,更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只说鲁明是仇家派来的,现在已经被押进天牢,用来混淆视听。
却不知,她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沈思妍特意安排的,所以即便她拼命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
沈思妍心平气和地听完了全部过程,皱紧眉头故做沉思,哎呀原来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乱子。
颜明月紧张道,沈妹妹,你可得帮我啊!苏家现在肯定恨不得把我剥皮抽筋,可实际上我也是受害者哇!
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想在沈思妍面前把自己包装成一朵无辜的白莲花。
但对现在的沈思妍来说,这一切已经没用了。
不过,戏还是要演全套,于是沈思妍故作凝重地说,确实,这一下你们之间的误会可就大了。要不,我让丞相亲自去和他们说说?
颜明月慌忙摆手,不行不行,他们肯定不相信!
她心中埋怨着,这位尚书府大小姐怎么真的和传说中一样胸无点墨,傻到这种程度。
但眼下实在没有别的好方法,颜明月叹口气,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妹妹,其实姐姐还担心一件事究竟苏月璃是不祥之人呢,还是那凤冠是不祥的东西?
她惊了一下,慌忙抓住沈思妍的手,如果那凤冠本就带有诅咒,那我岂不是也要完蛋?!糟了,这下全完了
颜明月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眼中杀气毕露,可恶他们竟敢如此害我,那我就是死,也要将这些人搜出来,杀个干净!
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现在的颜明月明显是已经害怕过头,这才催生了鱼死网破的念头。
为了剩余颜家旧部的安全,沈思妍权衡一下,还是决定将事情真相告予颜明月,免得她偏执地要将所有人都拉过去陪葬。
于是她故作惊讶的说,贵妃娘娘,您难道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暗害您吗?
颜明月疑惑地回头,此话怎讲?
沈思妍勾勾手,示意颜明月过来,后者犹豫着走到她面前。
沈思妍趁其不备,直接将耳环摘下,颜明月捂着耳朵正要喊疼,沈思妍将耳环托在手里,递给颜明月观瞧,娘娘您看,这耳环上附着了一层天蚕丝。
颜明月半信半疑,仔细敲了敲,发现果然如此。
天蚕丝是世界上最轻最薄的东西,而且极其脆弱,只要气温热一点,它就会自己融化,为何会出现在耳环上?她喃喃自语着,十分好奇。
沈思妍笑了,娘娘,这天蚕丝包裹着的,可正是让凤冠泣血的秘密。
颜明月一脸惊奇,可今日封后大典,贼人并不在太和殿上,本宫也并未做什么手脚
您不需要做,只要您本人到场,并且带着这副耳环就可以了。沈思妍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凤冠上的那些应该不是红宝石,而是血石榴。
颜明月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血石榴是生活在东盛国的一种特殊植物,其果实外表和红宝石没有两样,但若是受了刺激,整个果实就会爆开,像是鲜血一样,所以得名血石榴。
沈思妍又指了指耳环,我想,贼人一定是在耳环上涂了一层九连环的汁液,然后用天蚕丝包裹,这样一来,只要娘娘您在场,就会让凤冠上的血石榴流血了。
颜明月恍然大悟,竟然是这样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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