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妍心里一沉,还以为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导致福喜旧病复发。
但她没想到,等农妇慌慌张张地把她拉进屋时,看到的却是安然无恙的福喜。
这
沈思妍一脸诧异,就听到农妇压低声音道,沈姑娘,这郑家你可是万万不能去啊。
为何?
听到她这么说,沈思妍倒是来了兴趣。
农妇叹口气,唉,其实这郑家弟妹也是个可怜人,我一直觉得她是脑子坏了,要不然就是鬼上身,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听她话里有话,沈思妍的好奇心无限被调动了,她身上发生过什么,您方便说吗?
正巧此时萧邑也进来了,他看到平安无事的福喜过后并没露出惊讶的神情,看来他也早就猜出,所谓福喜出事只是农妇将沈思妍拉进来的借口罢了。
听到沈思妍如此询问,庄稼汉抢先开口,你是不知道,郑弟妹森身世特别凄惨
话还没说完,农妇就又揪着他的耳朵骂道,要是没事儿干,就去吃饭!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庄稼汉疼得连连求饶,看着这样一幅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场景,沈思妍居然由衷地轻笑了一声,觉得内心有所放松。
农妇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让您二位看笑话了。其实是这样的,这郑香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爹妈,一直是郑兄弟家收养的他,一来二去两人就定了婚事。
后来郑香理所应当地嫁给郑兄弟,但没想到飞来横祸,郑兄弟进城做买卖的时候马车摔下悬崖,整个人都没了。
消息传来以后,郑老伯直接背过气去走了,郑香的婆婆也一直精神不好,最近这段时间更是卧床不起,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那这郑香
沈思妍说着,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门,见房门紧闭,知道郑香听不见,才松口气,低声问,郑香她一直是这么呃,张扬的么?
农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说白了就是个狐狸精!唉,也不怪我骂她,只是她以前实在不这样,后来招蜂引蝶的,把村里的汉子们几乎都迷住了,着实让人生气!
郑香以前是个老实孩子,虽然长得好看,但一直很本分,前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性情大变,就成了你们看的这个模样。
庄稼汉插嘴道,差不多正好是她婆婆卧病在床的时候,她变了性子,所以我们都猜测可能是这娘俩都受了刺激,也有可能是被鬼上身了,不然怎么会同时出事儿?
沈思妍点点头,倒也觉得这一家子实在是苦命人,飞来横祸直接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正因如此,她才更坚定要去看看那郑婆婆是出了什么事,倘若是疾病,她可以救他们;若真的是什么神鬼作乱,那也可以帮忙想想办法。
看样子,你是非去不可了?
一直沉默的萧邑忽然问。
沈思妍应道,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既然是个医者,那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陪你。萧邑毫不犹豫的说。
简单的三个字,居然让沈思妍心中有了莫大的欣慰。
谢谢。她也低声说着。
眼看这两人客气而又疏远,实在不像是一般夫妇,农妇只觉得他们实在奇怪。
但她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姑娘,这郑香现在已经不正常了,就她那个样子,肯定是看上了你家相公,还嫉妒你年轻貌美,你们去了恐怕会有危险
您不必担心,我这一路闯过来,还未曾怕过什么。
沈思妍笑着安慰道,示意农妇不必担心。
她的话引起了萧邑的注意,不过他误会了她的意思。
一路闯过来?
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有什么闯的。
萧邑轻哼一声,以为沈思妍指的是这段时间遇到的困难,心中嘲笑她想的简单。
毕竟这些经历和他所遇到的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当然,他也不曾知晓,在沈思妍还是颜轻轻时,她又遇到了哪些困难。
两人出了房门,跟着郑香回家。
看得出郑香的日子很是清贫,房子不大,也没有院子,但胜在干净整洁。
郑香的婆婆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看着倒是肤色正常,呼吸平稳,不像是有了什么大病。
沈思妍上前号脉,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操劳过度,体虚气弱罢了,我给你开些药,你去城里抓药便是。
抓药可能太慢了,能不能扎针?郑香急切道。我这里虽然没有大夫用的针灸,但是也有绣花针,用火烤一下应该也可以吧?
沈思妍点点头,倒是没想到郑香如此孝顺,心中对她有些改观。
或许,她变成这样也是逼不得已?
带着这样的疑问,沈思妍为郑婆婆扎了针。
萧邑一直在屋内站着,郑香请他坐下他也不坐,整个人像是个雕塑一样,仿佛这屋中布满了陷阱,稍微动一下就会遭遇不测。
扎针过后,沈思妍又摸了摸脉象,发觉已经平稳,心中也放下了一块石头。
大概是因为今日天气炎热,她这一番忙碌下来只觉得口干舌燥,迫切地想喝水。
正巧此时郑香从外面提着茶壶进来,招呼道,两位坐下来喝口水吧。
说着,她倒了三杯茶,实在抱歉,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一点高穗茶能招待您几位了。
沈思妍口干舌燥,当然顾不得好不好喝,正想伸手去拿杯子,被萧邑按住了。
看见两人的举动,郑香恍然大悟,二位是觉得这高穗实在难以下咽吗?那要不我去买
不必,凉水即可。萧邑冷冷地说着。
可这,您二位是贵客
我只喜欢喝凉水。
萧邑打断了郑香的话,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郑香有些尴尬,那我给您去倒水
我自己来。
萧邑说着,拉着沈思妍走了出去。
沈思妍一头雾水,你这是做什么?
有诈。萧邑干脆利落地吐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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