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家两姐妹的车就到了地点。
这是一座茶楼,下车以后便有人上前接应,整个除了这些仆役以外,没再有其他客人,看来是有人特意包下来了。
沈思姝热情地介绍着,这里是宋家的产业,宋姑娘你见过吧?她父亲可是商会的会长,今日特意安排了茶楼供我们赏花作乐
说着还要伸手去拉沈思妍,后者假装整理仪容,轻轻抬手,躲了过去。
沈思姝的脸色变了变,但也没有当场发作,继续笑呵呵地解释,今天来的人可不少呢,有李家的二小姐,张家的姐姐,还有孙家
她一连串说了好几个人的名字,沈思妍只觉得有所耳闻,但是似乎从来没和她们有过交集。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沈思姝今日如此热情,定然是有所图谋,想来那些姑娘估计也是来者不善,只怕这就是针对自己的一场鸿门宴。
不过,沈思妍到也不在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些丫头片子肯定不敢动手,更何况自己身边跟着蝶影,她们一起上只怕都不敌蝶影的一个指头。
至于她们是不是想找机会羞辱自己,沈思妍就更不在意了,反正沈思姝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再多来几个也一样。
二人上了楼,早已有几个姑娘在此等候。
看模样,这些人要么是家中有人在朝为官,要么是做生意,总之非富即贵,一个个都是千金小姐的模样。
但无一例外,这些人在看到沈思妍进屋的时候,都露出了些许的厌恶。
虽然她们很快又恢复了笑脸,但沈思妍何等的玲珑心思,自然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心说有趣,这些人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儿。
宋姑娘第一个站起来,摆出一副虚假的客套,沈大小姐来了呀!快请坐,今日你可是咱们的上宾,理应坐在上垂首!
不等她客套完,沈思妍就主动坐在了上垂首,倒是把宋姑娘噎了一下。
是啊,我不坐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人有资格坐在这儿吗?
沈思妍似笑非笑地说着,一双凛然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扫了一遍,压迫感十足。
反正这些人都对自己没有好脸色,那她也就没必要假装善人了。
宋姑娘张了张嘴,已经是愣在原地,一个黄衣女子不高兴地开口了,沈思妍,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及你高贵?
嗯。
沈思妍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是直接把对方气得够呛,你
尚书府的大小姐,未来的丞相妻子,这等身份,在座的诸位哪个敢高攀?
沈思妍故意抛出了这个话题,想要证明自己心中刚刚冒出的一个猜测。
果不其然,另一个粉衣女子直接怒了,几乎是尖叫着喊道,你是妾,不是妻子!
这一下,沈思妍心中就有了底,故意笑笑说,萧邑可是说过,会将我当做妻子对待。
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话,也就只有傻瓜才会相信。宋姑娘嘟囔道。
沈思妍嘴角轻挑,露出一个充满挑衅的笑容,是啊,我们夫妻之间的耳鬓厮磨,也只有我们知道,外人的瞎猜终归是她们自己的想象罢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屋内的人几乎都变了脸色,一个个的像是豺狼虎豹见了绵羊一般,仿佛恨不得扑上去将沈思妍撕成碎片。
方才沈思妍突然隐约有了印象,别人不说,原主的记忆中,宋家和孙家那两个女孩都是喜欢萧邑的。
再想到沈思姝的一反常态,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在沈思妍脑海中浮现出,于是方才她故意找话刺激她们,没想到这些人如此沉不住气,只消稍稍试探,就发现了她们的底细。
毫无疑问,今天屋子内的人除了自己和蝶影,都是倾心于萧邑的。
沈思妍只觉得不可理喻,那个狗贼不仅小心眼,而且喜怒无常,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也闪过了萧邑的那张脸,同时让她想起的,还有昨天他那惊为天人的笑容,已经他在自己耳畔的低语。
忽的,沈思妍的脸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股燥热从脸颊直接传到耳朵尖,连蝶影都发现了,小姐,您怎么了?别是发热了吧?
沈思妍像是被人窥见了心事一般,微微一惊,回过神来后又慌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屋中有些热。
那奴婢打开窗子透透气吧。
蝶影说着,去一旁开窗了。
此时,一个蓝衣女孩站起来,沈思妍想起她似乎是叫夏云月,父亲是鸿胪寺的一个文官。
夏云月和其他几个面露怨念的女孩不一样,她似乎并未受到沈思妍刚才话语的影响,咯咯地笑起来,下个月可是花朝节,你们受到香囊了吗?
按照东盛国的传统,女子在花朝节必定要带上香囊,就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身边环绕花香。
刚开始,这还只是一种祈愿,后来就变成了各个女子之间的攀比。
如果香囊是自己做的,就比比看谁的绣工更好;如果是心上人送的,就攀比谁的香囊更华丽,赢的人自然是面上有光。
听到夏云月这么说,黄衣女子眼睛一亮,首先拿出一个金丝绣的香囊,你们看,这是赵公子送我的。
说着,脸上还故意装出羞赧之意,他也真是的,我都说了不必送这些劳什子
那边厢,粉衣女子拿出四个,唉,有四个人送我香囊,我也是盛情难却啊。
一群人纷纷拿出华丽的香囊来,无一例外,全都是她们的追求者送出的。
就连沈思姝,也得意洋洋地拿出一个来,炫耀这是某位贵公子执意送给她。
一群人之中,只有沈思妍空着手,略显尴尬。
不仅如此,她看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炫耀,突然想起,往日花朝节,盛淼从未给她送过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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