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小跟班也笑了起来。与此同时,颜小晶的大脑深处重新恢复了思考,她绝不能让这两个家伙得逞。她开始回想从前自己学过的防身术课程的内容。同时,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有这么久的时间疏于练习了?
不,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自己需要集中精力。
颜小晶调整了一下呼吸,迫使自己不再反抗。尽管呼吸依旧粗重,身体已慢慢停止挣扎。广告脸很快注意到了这些变化。
“现在学老实了?”他盯着颜小晶,眼神中充满怀疑。
颜小晶缓缓点头。
“这太好了!”他俯身威胁道,“不过,只要你敢再叫一声,我就捅死你,你懂了吗?”他吐出的呼吸里带有香烟和发酸的啤酒混杂的古怪恶臭,刺入颜小晶的鼻腔,令她几欲作呕。
强忍下那份恶心,她再次点头。
“好了,放开她吧。”
金发小跟班松开颜小晶的手腕,绕着两人打转,一脸贱+笑,像是在寻找最佳的观赏角度。
望着广告脸的手在自己身上肆虐,粗暴的动作令颜小晶倒胃,被紧紧掐住的脖子更是让她呼吸困难,只能勉力将涌向喉间的忘吞糕咽了回去。男人的手掌随后按上了她的锁骨以下,颜小晶抑制住裸露皮肤处传来的令人厌恶的触感,右手下探,拉开了对方的拉链拉锁。当她的手摸到广告脸的时候,对方发出满意的哼哼,放松了掐住她脖子的手。
颜小晶趁机紧紧地用力一捏,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然一转。脆弱处的陡然被袭,广告脸像烧红的小龙虾一样弯腰拱背,于是颜小晶顺势用膝盖踢中对方的鼻子,将他掀翻在地。肾上腺素分泌的爆发让颜小晶在顷刻间变得无所畏惧,甚至期待金发小跟班会扑上来,好把他一并料理了。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金发小跟班吓得呆若木鸡,只是畏缩地望着颜小晶,止步不前。
“去死吧!”颜小晶发泄般地朝两人喊了一句,随即转身如箭一般冲出小巷,只顾得上搂紧衬衫的前襟,遮住外泄的春色,往家的方向狂奔。打开公寓门的时候,她用那双颤抖的手对着锁孔试了无数次,才将大门打开。
直到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颜小晶才仿佛回过神来,泪水早已如泉涌。
等到警方电台的通讯结束,乍伦旺警官才懒洋洋地从他那辆没有警~徽标识的巡逻车里抬起头来:男性受害者,躺在不远的小巷里,还有呼吸。乍伦旺看了看作为礼物收到的雷诺手表,时间才刚过10点,晚上的娱乐才刚刚开场。今天又是七月初的星期五,放暑假的熊孩子们刚从学校里放出来,必然会空闲得想干些傻事,到外面搞个天翻地覆。他估计那个倒霉的小子不是被人打劫了,就是被人好好教训了一顿。
他倒希望是后者。
乍伦旺抓起对讲机给芭提雅警察调度中心回了话,说会过去看看,尽管这案子跟他毫无干系。乍伦旺不是普通巡警,而是个负责罪案调查的警探,手头上现在还搁着湄南河浮尸和撞车逃逸两宗案子。不过挤一挤,偷懒的时间总归会有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在家待的时间越少越好。反正水池里的脏盘子和永远消散不了的榴莲味儿都没什么好想念的。
他拉响了警笛,踩下油门,心里想着:就当是听听这些小崽子们夏天里的乐子吧。
肖凌云站在玛格南酒吧里,皱紧眉头,望着人群跌跌绊绊地在身前让出一条道路。他们的毛孔里散发出满满的恐惧气味和近乎病态的猎奇气息,他将这腥臭的气味吸入肺中。
家畜,这些人在肖凌云看起来,全都是些家畜。
隐藏在深色蛤蟆镜之后,他的双眼艰难地分辨着昏暗灯光下的事物,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糟糕的视力让他更加适应完全黑暗的环境。他集中精神将周围无关的杂音摒除:音乐的节拍、凌乱的脚步声、窃窃私语声、又一只子弹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如果有东西挡路,不管是椅子、桌子还是一个人,肖凌云只管踩过碍事的东西继续向前。
肖凌云清楚地感应到了陆青阳的所在,因为他是整个场地内唯一不曾发出不安气息的人。
只不过,这天晚上连这位月讳会斗士也处于爆发的边缘。
肖凌云在狐狸精同伴的面前站定,睁开双眼,昏暗视觉里只捕捉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形,黑色双眸和漆黑的皮夹克是仅有的讯息。
“沈自心去哪儿了?”他瞥到桌上的龙舌兰。
“出去透个气吧,谢谢你特地过来一趟。”
肖凌云弯腰坐下,望着眼前的人潮慢慢合拢,将刚才的通道合扰。就像当年摩西带领着以色列人走出红海之后,合上的海水一样。海水淹没了法老的追兵,而人群则被淹没了他们的恐惧。
肖凌云在等待着什么。
电子舞曲的劲爆节奏渐渐退去,代之以“黑暗王子”迈尔斯·戴维斯那张著名的《泛蓝调调》。这张辑是迈尔斯·戴维斯的巅峰之作,其乐队阵容之强大简直就是爵士史上的“梦幻组合”。包括萨克斯手约翰.科特兰、钢琴手比尔.艾文斯在内的几位乐手都是爵士乐迷熟悉和喜爱的超级大师。
这样的音乐背景下,他们的谈话就方便多了。陆青阳准备开门见山,因为他太了解肖凌云的习惯了,后者无法忍受自己的时间被浪费。如果肖凌云陷入了沉默,那就意味着有事要发生了。
放下手中的碧特博格牌黑啤,陆青阳深吸了一口气:“尊主大人……”
“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话来开头,如果你是要求我帮忙的话。”肖凌云不紧不慢地说。然后发现一位女酒水销售朝他们靠近,隐约能看见她那件不合身的衬衫里闪现出白腻的脖颈和纤细的腰肢。
“要喝点什么吗?”她不紧不慢地问。
肖凌云倒是很想要求她躺到桌子上,献上自己的阳灵。普通人的阳灵不能供他生存很久,但少女阳灵的滋味至少比兑水的酒精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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