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哦?”薛珩微微一笑,“晋王妃参加喜宴的方式还真特别,如此装扮也难怪会让本王误会。”
苏清浅朝自己身上一看,顿时脸都黑了。
这混蛋,故意的。
她从尚书府的院墙跳了下来,他偏巧从这里过来,她还落他手里了。
她觉得这一切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他故意的。
怕是早就盯上了她。
过分。
“好吧。”苏清浅破罐子破摔一般,往车壁一靠,便是长长一声叹息。
“跟摄政王说实话吧,本妃这样打扮,确实是想偷溜进尚书府的。因为,今晚大婚的新娘,那是我在京都最好的朋友。我想看看她。但是,发现这尚书府里守卫森严,刚进去,就发现好几队护院,根本没办法找人,我害怕被人发现,这不,又偷偷出来。刚好,又落摄政王您的手里了。就这样。”
薛珩静静的听着,随即轻哼了一声,“原来如此。”
“本就如此。”苏清浅也跟着哼了一声,至少她说了一小半的事实。
“只是,晋王妃要看新娘,为何不走正门?”薛珩漫不经心的问。
苏清浅瞪他一眼,“本妃何尝不知走正门,只是,摄政王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我那朋友根本不愿意在桩婚事,是被人强掳了去,本妃要见,谁知道他们会怎么阻拦?所以,本妃就想到这个法子了。”
“哦,难为晋王妃一片苦心。”薛珩垂眉,亲自倒了杯茶,递了过来,“晋王妃喝点茶,压压惊。”
“多谢。”苏清浅看了下车窗外,暗自吐了口气。
还好这厮,没有再追问下去。
马车缓缓行驶,到底没有去大理寺,而是直接将她送回了晋王府。
“那个,摄政王,多谢啊。”站在晋王府门口,苏清浅使劲的朝他挥手,赶紧走啊,她还得赶回苏宅,跟哥哥会合,不然,哥哥会担心的。
他一担心,万一再回尚书府找人,岂不麻烦?
薛珩坐马车里,也朝她微微颔首,随后,才慢慢关上车门,马车随之离去。
等那马车一拐弯,苏清浅立即飞身离去。
一径来到苏宅,可把苏天骧等坏了。
一见她来,苏天骧长舒了一口气,仍不免埋怨,“死丫头,怎么这会子才回来?”
“进屋说。”
兄妹俩到了书房里,灯影下,苏清浅身着黑衣,一头乌发盘在头顶,倒像个清隽的小道童。
喝了口茶,苏清浅才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哥,你有长进啊,能在曾府那样严密的守卫下,将沈姐姐救出来,厉害!”
呼,她被薛珩那厮逮住的事,是打死都不会提的。
苏天骧将她的手拨开,哼道,“那是自然,曾府的废物,哥还没放在眼里。”
不过,心里却是知道,若不是苏清浅早就安排了人,将一切打点好,他哪有那么容易进曾府,又那么容易的找到沈樱,还不惊动一个人的将人带走。
这一切,其实苏清浅早就派人给他准备了妥当。
但是,面子他还是要的,妹妹的恩情,他会记在心里。
苏清浅点点头,随即又问,“那,你打算将沈姐姐怎么安置?”
“若是相国府和曾府闹起来,就先让她住在这里,等势头过了再说。你说呢?”苏天骧又反问苏清浅。
苏清浅轻笑,“我也是这主意。”
之前还在考虑,要不要先送沈樱去个隐蔽的地方避避?
可是,看苏天骧救沈樱时那样卖力,苏清浅突然在这个哥哥身上,看到了不同以往的专注和责任感。
她想,对待女人向来不靠谱的哥哥,说不定就在沈姐姐这里收了心。
如果他真愿意收心,她现在倒愿意成全了。
沈姐姐一个人势单力薄,太过孤苦,哪怕都离了那边,独自出来过活了,仍会被算计。
这样的事,出了一次,或许就会有二次。
若沈姐姐真跟了哥哥,将来也会有个保障。
单论相貌来说,这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很登对的。
只是,这性子,日后慢慢有的磨。
一切,顺其自然吧,以前该说的,该提醒的,苏清浅都做了,以后该怎么办?这两个人年纪都比她大,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那沈姐姐这边就有劳哥哥照顾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王府了。”
苏清浅又喝了两口茶,捻了一块点心塞嘴里,这才离开。
彼时,沈樱吃过饭,又有丫鬟拿了几套干净衣物,还给她准备好了浴汤。
直到脱了衣裳,钻进浴桶,她才知道,苏天骧说她身上味儿不好是什么意思?
早上,高若兰的人给她梳妆时,给她脸上身上扑了不少的香粉,怪不得味道这么冲,之前,她因为紧张,也没觉得,此刻,夜深人静,放松下来,真是一刻不能忍啊。
急切的洗漱干净,换上干净衣物,沈樱真觉得整个人有如脱胎换骨一般。
客房这边,因每日有人打理,也是干净整洁。
沈樱一躺到床上,莫名的就想到了,她和苏天骧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呢,而他就在这宅子的另一个屋子,心,不由得扑扑跳了起来。
夜色深沉,曾府这边,早已散了宴席,曾子琪在下人的搀扶下,一路哼着曲儿,跌跌撞撞的撞开房门,进了洞房。
洞房里,红烛妖冶,大红的喜帐落了下来,只依稀能望见床里女子曼妙的身影。
“三少爷,您先挑了夫人的盖头,再喝合衾酒。”
喜婆在旁提醒着。
丫鬟手里端着托盘,里头放着喜秤。
“出去,都给本少爷出去。”曾子琪拿了喜秤就赶人。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瞬间鸟兽散。
曾子琪看了桌子上放的大红喜服,这才喜滋滋的挑了幔帐,朝床上一歪。
摸到女子光洁的肌肤,曾子琪眼都红了,“哈,真乖,知道脱光了在床上等着为夫?为夫今晚一定让你快活死。”
蹬了鞋子,扯了衣裳,曾子琪甚至没有看看女子的脸,就朝她身上压了过去。
房里,瞬间响起了很大的动静,外头伺候的丫鬟婆子,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来。
都知道,这三少爷早已不能人道?这会子屋里闹这么大动静,还不知他是用什么手段折腾新夫人呢。
哎,她们倒是可怜起这新夫人了。
虽说是相国府的大小姐,可又怎么样?不还是被家里人给卖了。
然而,过了好半天,她们也只听到曾子琪偶尔传出的发狠的声音,根本听不见女人的声音。
心里都在怕着,少夫人坚强些,别再新婚夜就被折腾死了啊。
那样,她们这一院的下人,都得跟着遭殃。
然而,这种折磨,一直持续着。
直到黎明时分,新房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直吓的门口守着的吓人们一个哆嗦。
众人也顾不得其他,忙忙的进了房,待看到床上那淫糜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凌乱的屋里,一地的碎帐乱衫,一个女子赤身**的被绑在了床头,雪白的肌肤被粗重的麻绳勒出了青紫的淤痕,她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一双眼睛惊恐的瞪的老大。
床底下,曾子琪浑身瘫软的靠着床板,头微微仰着,浑身抽搐,脸色煞白,看着似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哎呀,三少爷,您怎么了?”
有人觉出不对,连忙进来,扶住曾子琪,朝门口发愣的人喊。
“你们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立刻又进来两个婆子,几个人手脚忙乱的将曾子琪扶起来,抬到了床上。
而床上的女子,一瞧曾子琪,似乎受了惊吓,顿时又尖叫起来。
“三夫人,您别叫唤,别.”
相国府那边跟来的两个丫鬟,见着这情形实在刺眼,倒识相的拉了被褥裹住了女子。
然而,那女子一见她俩,疯狂的挣扎起来,沙哑的嗓音又尖锐的叫喊。
“月香、月凝,你们两个快放了我。”
这声音?
月香、月凝两个丫头,心头忽地一紧。
月香惶惑的伸手,撩开了女子披散下来的长发,这一瞧,整个人吓的腿一软,当场跌坐在地。
月凝顿时也猜到怎么回事?跟着吓的跪在了地上。
“夫,夫人,怎,怎么是您?”
屋子里的其他人,这一望,也都吓的面无人色。
“还不快将本夫人解开。”华容夫人目嗔欲裂。
她怎么知道会在这个鬼地方?她是被痛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曾子琪那猥琐的东西在她身上作恶,她一痛就踢向了她,再瞧自己,上身被绑,赤身**,她很想再晕死过去。
月香月凝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上来给华容夫人松绑,只是,也不知曾子琪用的什么手法,竟然解不开,反而那麻绳勒进肉里,痛的华容夫人又是一哆嗦。
“废物,去拿剪刀。”
“是。”
月香刚转身准备出门,问人要把剪刀,迎面就见曾家的老爷、夫人,还有其他几房的少爷、夫人们,丫鬟婆子下人们,浩浩荡荡地一大波的人朝屋里冲了来。
“琪儿,琪儿啊。”
老夫人一进屋子,还没见着人呢,就先哭了起来。
也是刚才太乱,惊吓过度,有个婆子就着急忙慌的跑到老夫人那院子,大喊三少爷不行了,都死了大半了。
这不,老夫人一吓,其他人也不得安生,本来,三房这边就不大正常了,这好不容易成婚了,大家都想过几天平静日子,没想到,大婚第二天,天还没亮了,就哭叫着说不行了,搁谁心里受的住啊。
曾家老小,一窝蜂似的冲进了新房,把个华容夫人瞧的目瞪口呆,突然,一股热血冲向脑门,两眼一黑,整个人也跟着昏死了过去。
而这厢,老夫人等人只顾着床上那昏死过去的曾子琪,还没去管华容夫人。
月香、月凝知道瞒不过,突然跪地,哭道,“老爷、老夫人,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曾尚书沉着脸,恶狠狠的问。
曾夫人哭着喊,“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大夫,我的琪儿啊。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到底把我琪儿怎么了啊?”
曾夫人骂着,抬手,就掀了那被子,见女子赤身被绑,浑身没一个好处儿,先是一愣,随即,挥手就打了下去。
“贱人,你还敢昏?是你勾引的琪儿,是不是?”
其他几房的夫人,连忙拽了拽自己相公,一面嫌恶的瞪着华容夫人。
曾老爷看这样子,实在不成体统,就喝道,“够了。”
月香月凝两个也忙上前阻拦,一个拦着曾夫人,一个拿着被子拼命裹住昏死过去的华容夫人。
月香哭叫,“错了,错了,这是华容夫人,不是三夫人,不是。”
一声叫喊,宛若一道惊雷,啪的一声,炸的众人外焦里嫩,个个木头桩子似的。
“什,什么?”曾夫人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身子慢慢的朝前靠着,一双手哆哆嗦嗦的碰了碰华容夫人的脸,拨开她散落下来的发丝,露出那惨白的轮廓。
突然,曾夫人如遭电击一般缩回手来。
“为什么?”她见鬼的看着那依然被绑的赤身女子,又惶然的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人。
而其他人的表情,也不比她好到多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见到鬼的神色。
突然,外面,一道惊雷般的声音震醒了众人。
“相国大人,这三少爷和三夫人还没起呢,您一大早的过来,是有什么急事么?容小的先去通禀。”
“抓住他。”沈相国吩咐随行而来的侍卫,将这院子里阻拦的小厮给按了起来。
屋子里,听到动静,曾尚书顿觉一股凉意自脚底窜出,直窜到了头顶心。
“大爷,快。”
还是大房的夫人反应快,连忙推了大爷出去挡。
哪知,这时,沈相国一把抽了随行侍卫腰间的佩剑,直指曾家大爷。
“都给我滚开。你们把本相的夫人弄哪儿去了?快给我把人交出来。”
曾家大爷惊的往门框上一靠,赔笑道,“相国大人,您这是怎么说的?有话好好说啊。”
曾老爷稳了稳心神,一面给曾夫人使眼色,命其赶紧将华容夫人处置好,一面抬脚出门,准备先挡一挡。
哪知,里头,月香月凝突然大喊。
“相爷,夫人在这里,相爷救救,呜呜.”
曾老夫人,还有其他夫人婆子丫鬟们,冷不防被她这喊声吓了一跳,竟齐刷刷的围上来,捂嘴的捂嘴,扇巴掌的扇巴掌。
而外头,沈相国已然听见了,带着侍卫提剑就杀过来,惊的门口曾老爷等人,忙忙的四散逃开。
“容儿。”沈相国冲进屋子,就见地上围打作一团的女人们,他立时断喝,“都给本相住手。”
一剑砍下,也不知砍到了谁的身上,只听得一声惨叫,众人都惊吓的收了手。
曾夫人等人一见沈相国这副杀神的样子,都吓得连连后退。
视线让出,沈相国一眼便瞧到了床上被绑的女子,虽然她头耷拉着,脸被头发遮挡,可是,那具身子,他怎么认不出?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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