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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生不如死

    一夜之间,京都又有两名贵女被人掳了去。

    一个是萧若水,另一个便是沈樱。

    只是,萧若水向来独来独往,就算在萧府,也是另住一院,除了她那院里的丫鬟婆子,也没人知晓,她一夜未归。

    可就算一夜未归,也未引起人的怀疑,毕竟,这样的事,那些下人们都习以为常了。

    只是,沈宅这边。

    昨儿傍晚,因相国大人过来一趟,闹的很不愉快,幸好苏公子来了,逗的老太太和大小姐,心情愉悦了些。

    是夜,伺候了老太太歇息,沈樱便回房中,梳洗过后,早早的歇息了。

    守夜的丫鬟,也都在外间伺候着。

    一夜无话,熟料,第二天,丫鬟们发现,一项早睡早起的小姐,这日早晨都巳时三刻了,小姐还没起来。

    蕊桃就担心了,小姐自来身子娇弱,再加上昨儿受了相国大人的气,别再是病了。

    她和莲花连忙进了屋子,然而,沈樱的闺房,却是空空如也。

    床上的被褥是掀开的,床头的衣裳,床下的鞋子,都在,可就是不见沈樱。

    而外头守夜的丫头,也发誓,小姐没有出来过。

    可,既没有出去,又不在屋里,难道,人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再加上衣裳和鞋子都在,人却不见,蕊桃的心,提了起来,她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却也不敢立刻去告诉老太太,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住刺激。

    她连忙亲自去找了苏天骧。

    好在她跟着小姐,也去过几次苏宅,熟门熟路的找起来快。

    苏天骧恰好也在府中,乍一听蕊桃的话,便立刻觉得不对来。

    让蕊桃拿着自己的信物去晋王府找晋王妃,自己则匆匆赶到了沈宅。

    若是以往,他自是不敢或者不会随意进女子的闺房,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因着蕊桃的吩咐,沈樱的房内,一切都维持着原样,没人动弹过。

    可苏天骧一瞧,便觉不对,他走到窗户边,敏锐的发现,窗沿上竟有一只浅浅的鞋印。

    也是因为近来天气干燥,灰尘大,这脚踩地,难免的。

    一看这鞋印,很大,男子。

    当即,苏天骧只觉得心口一慌,整个人差点栽倒。

    “哥。”苏清浅此时前来,就看见苏天骧扶着窗棱,脸色惨白。

    苏天骧回头,眸色赤红,“清浅,沈姑娘她,怕是出事了。”

    “啊,小姐她,到底怎么了?”蕊桃跟着进来,一听他这话,当即就要哭出来。

    苏清浅嗔了她一眼,“先别急。”

    她走到苏天骧身边,苏天骧指着窗沿上的浅淡的鞋印,“这鞋印应该是男子的。”

    苏清浅凝眉,按着这尺寸,的确是男子的。

    而且,她刚才一进屋子,便嗅到一股还未散去的异香。

    想来,恶人是先用迷香迷倒了沈樱,然后,再将人掳了走。

    从窗户这边,神不知鬼不觉,是以,外间守着的丫鬟都不知晓。

    不过,也能看的出来,掳人的人,是有一定身手的。

    “要怎么办?”蕊桃吓的哭起来,“晋王妃,苏公子,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呜呜。”

    “蕊桃,你别哭。”苏清浅扶着她颤抖的肩,正色问,“你家小姐这几日可有不寻常之处?亦或者见过什么人?”

    如此问着,苏清浅自己的脑海里,也是迅速搜索着和沈樱相处的过往。

    沈樱这人,生的娇美柔弱,说话也是细声细语,温温柔柔的,虽说抛头露面的在外做生意,但是,她为人精明,也没见生意场上得罪过人。

    而唯一跟她过不去的,苏清浅只见过那高若兰。

    可是,高若兰前些日子不是被曾家那个纨绔给掳走了吗?她还发生了那样的丑事,现在不该在府里缩着头过日子吗?还敢出来祸害人?

    蕊桃摇头,“小姐并没有不寻常,这些日子,小姐见的也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东街的钱掌柜,陈掌柜,还有去了寺庙一趟,还给了五百两的香油钱”

    “昨晚沈相国来过。”苏天骧突然打断了蕊桃的话,神色凝重的跟苏清浅道。

    并将昨儿的冲突也跟苏清浅说了。

    苏天骧觉得,那沈相国差点打了沈樱,后来在他这里吃了鳖,谁知道会不会丧心病狂,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绑走。

    苏清浅虽然也不大相信会有如此禽兽狠毒的父亲,但是,想着沈樱以前的遭遇,她吩咐道,“琉璃,你多派几个人,盯紧了相国府。对了,还有曾府。”

    “为何要盯曾府?”琉璃好奇。

    苏清浅想起上回在端王府的事,那曾子琪可是觊觎过沈樱的。

    这厮,连华容夫人和高若兰都敢掳,已经丧心病狂到无所顾忌了,谁知道会不会对沈樱下毒手。

    “我自有主张,你先盯紧了这两处。”

    “是。”琉璃领命出去。

    苏清浅又吩咐谢安,“你也带些人,在各大酒楼、客栈、花楼等地,好生搜着,记住,别声张,小心行事。”

    她怕,万一被那贼人知晓了,再破罐子破摔,对沈樱不利。

    “清浅,我呢?”苏天骧急着问。

    苏清浅看了他一眼,道,“哥,我给你些人,你去守住出城的关卡,但愿他们没有出城。”

    “好。”苏天骧心里七上八下的,刚要走,突然想到什么,忙道,“对了,清浅,我还想到一个人。”

    “谁?”苏清浅问。

    苏天骧道,“端王。”

    “端王?”苏清浅眉峰一紧,她想到那日见到端王和萧若水在一起。

    苏天骧点头,“端王这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追着沈姑娘不放,那日若不是我出现,他还舔着脸的用强。”

    “好。我知道。”不过,苏清浅却知,这次沈樱出事,大约与端王无关。

    因为,自那日看到他和萧若水在一处后,她就已经派了暗卫,盯住了端王府。

    不过,回去还是得问问吧。

    安排妥当,众人依言去办。

    这厢,苏清浅安抚了蕊桃等丫鬟,道,“你们放心,沈姐姐一定不会有事,你们也莫要将此事泄露给老太太。”

    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受不住,再有个好歹,就麻烦了。

    不过,为今之计,是要尽快找到沈樱,时间越长,越是危险。

    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沈樱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却是熟悉的景致,她顿时惊了。

    这一惊,才发现,她整个人被绑在床榻上,根本动弹不得。

    “呵,你终于醒了?”

    屋内,突然传来高若兰的一声冷笑,惊的沈樱扭头看了来,在看到高若兰那瘦削的跟鬼似的脸时,惊骇的颤了下。

    “我怎么会在这儿?是你绑我的?”

    这屋子,是她在相国府的闺房,住了有十年,自然熟悉的很。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回来,竟然是被绑着的。

    高若兰起身,慢慢走到床边,双手环抱,就那么邪恶的看着她笑。

    “怎么样?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这样舒坦了?”

    沈樱心下一沉,她想到了昨儿傍晚,沈相国亲自去了新宅那边。

    难道,绑她回来,是沈相国允许的?

    “啧啧啧,生的可真是一幅好样貌呢。”

    看着沈樱眉心紧蹙,还是一幅病西施的样子,高若兰心头嫉妒的酸水又冒了出来。

    突然,她眼神一凛,冷笑道,“可跟你那狐媚子娘一样呢。可惜啊,相国大人偏生厌恶狐媚子女人,对我娘那是百依百从,就算我娘要他的命,他也摇尾巴狗似的巴巴的送上来,何况是你的?你啊,注定会跟你娘一样,命,贱。”

    说到最后两个字,咬牙切齿的连口水都喷到了沈樱的脸上。

    沈樱扭头,面向床里,这种话,她自小听到大,都习惯了,高若兰刺激不到她。

    只是,沈相国却又在她受伤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这还是她亲生的父亲么?一次次的纵容外人欺辱她,呵,真是好啊。

    见她无动于衷,高若兰很是不满,一脚踩在床榻上,弯下腰去,两指掐了沈樱的脸颊,硬是将她的脸扳向自己。

    “怎么?嫌我的话难听啊?呵。不过,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要求着我说了。”

    沈樱面无表情的盯着高若兰,唇角忽地一勾,嘲讽轻嗤。

    “高若兰,这样的把戏,你玩了多少年了,你不厌我都厌了。是这样,我现在动弹不得,你要杀要剐,赶紧的,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本小姐不爱听你说话。”

    “呵,长脾气了。”高若兰突然好笑起来,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她果真抽了发间的簪子,对着沈樱那巴掌大却美丽异常的小脸比划着。

    “你说,我在你脸上划点什么好呢?这么白嫩的皮肤,大概画点什么都好看吧,哈哈。”

    然而,面对她变态的举动,沈樱只是木然的望着。

    她知道,高若兰这女人,心狠手辣,若真能对自己动手,只怕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她现在能好好的,便说明,高若兰现在不能对她动手,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猜不到。

    高若兰出离愤怒了,不过,也只是磨了磨牙,并未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她将簪子又插到发髻上,转而,站在床头,同情惋惜的看着她。

    “哎,可怜你生的花容月貌,却要嫁给一个太监一样的男人,终身守活寡,也是惨啊。”

    “什么?”沈樱面露惊色。

    终于有反应了,高若兰幸灾乐祸,“怎么?想知道啊,想知道求我啊,求我便告诉你。”

    “你爱说不说。”沈樱别开脸去,心里却是发紧,什么嫁给太监?

    难道,沈相国是要拿她去换取什么利益么?

    “哼。”就算她不问,高若兰也得说啊,这么痛快的事,她哪能憋的住。

    “听好了,父亲已经答应曾家的求取,将你嫁给曾家三公子曾子琪。怎么样?开不开心啊?”

    “你胡说。”沈樱终于愤怒的吼了一句。

    那曾子琪明明求取的是高若兰,而且,他和高若兰在端王府发生过的事,人尽皆知。

    等等。

    沈樱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厉色质问,“是你不想嫁,所以,便想着让我替嫁?”

    “说什么替嫁?人家三公子心里一直仰慕的人就是你呢。说来,本小姐还算做了件好事,成全了你们。”

    高若兰恶毒的笑着,“沈樱,想你以前与人私通,名誉尽毁,连端王殿下都不要你了,如今,我们能为你找到尚书府这样的好人家,你该感激才是啊。那曾子琪虽说不能人道了,可是,那哄女人的手段却是不少,你嫁过去啊,说不定还能享受别样的快乐呢。”

    沈樱气的肝儿疼,但这时,她深知,别说生气,就是气死了也没用。

    没人会心疼的,就连她的亲生父亲,也不会怜惜她半分。

    哭没用,求饶更没用。

    如今,在自己的家中,自己的闺房里,她却要想法子自救,何等的讽刺啊。

    “你们都商量好了?”好容易压下心头愤懑的情绪,沈樱再次睁开眼,已然平静。

    高若兰耸眉,“自然,这会子,你的庚帖都已经送到曾家了。两家一换庚帖,定下婚约,很快,你就能嫁人了呢。”

    “哦。”沈樱面无表情的哼了声。

    高若兰不满,“怎么?你不开心?”

    “开心,总算能嫁人了,不是吗?”沈樱轻嗤。

    “额。”高若兰呆了下,“开心?你可知道那曾子琪,除了不能人道,还是个会折磨女人的变态。”

    “那又如何?本小姐生就美貌。你不是也说他一直仰慕我吗?说不定,等我嫁过去,他就能改好了呢,从此锦瑟和鸣,还真的要感谢你的成全。”沈樱嘴里漫不经心的说着,心里却在滴血。

    她恨高若兰母女,更恨沈相国,恨不得将这一家子全部弄死。

    她发誓,若她能安然过了这一关,定然让沈相国一家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高若兰听言,一时呆了,看沈樱平静安然的神色,她还真看不透她是怎么想的?

    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不该是哭天抢地,跪地求饶么?

    “好,好,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我也就放心了。母亲叫我来劝你,看来,你也不用劝嘛。行,那我便出去告诉父亲母亲,你愉快的答应了。至于嫁妆,你放心,母亲都给准备了。”无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高若兰都很高兴。

    当然,若沈樱能想通最好,原本还怕她会闹事,再闹出岔子来不好收场。

    如今这样,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让她多少有些失望,但是这样乖的话,高若兰能省不少心。

    只要将沈樱嫁给曾子琪,她也算报得大仇了。

    一个她从小就厌恶的女人,嫁给她这辈子最恨的男人,就看他们是怎么相爱相杀吧,最好天天互相折磨,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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