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在皇宫之中过得异常无聊,司徒淮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脾气竟是变得越来越糟糕。
这天晚上,司徒淮一脸喜气的推开了大门。
对上他那满脸的笑容,苏清浅不由心生戒备。
他摆了摆手,宫女们鱼贯而入,手中的托盘上放着凤冠霞披,她神色一愕。
“皇上,这是?”
“这是宫中最好的绣娘连着几天赶制的!”司徒淮目光温柔似水的凝着她的眼睛,示意她换上给他看看。
上次,她为白敬修穿上大红色的喜服时,即便只是一个楚王侧妃,即便没有这个华丽,却也觉得心中异常喜悦,可现在,面对这般华丽的宫装却是让她心中只有自嘲和被逼的无奈。
见她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容,司徒淮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
“不试试吗?”他已然耗费了全部的耐心。
苏清浅抿了抿唇,不想惹恼了他,只能耐着性子让宫女端着托盘进了内殿。
很快,当内殿的门再度打开的时候,原本正喝着茶的司徒淮眼神一愕。
“果然漂亮!”
原本他心中有无数形容她美貌的词儿,可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间,即便素面朝天,也依旧艳惊四座。以至于大脑空白,所有的词儿好像都消失不见。
苏清浅看着他,“皇上,你真的决定了吗?”
司徒淮眉心一点点拧紧,“你就不能直呼朕的名讳吗?”
苏清浅的额角狠狠的突跳了两下。
现在事情已经乱七八糟了,她若是再直呼司徒淮的名讳,那铁定会让别人更加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其实,苏清浅不清楚的是,这些天,平日与白敬修交好的那些朝臣曾经联名上奏,希望司徒淮可以认真考虑这件事。
甚至于,四妃和皇后的娘家也联名上书,可司徒淮就好像魔怔了,一心只想要废后改立苏清浅为新后。
所谓“法不责众”,一个朝臣站出来,或许司徒淮可能会震怒之下砍了此人的脑袋,可一堆朝臣站出来,司徒淮不能砍,砍了势必会引起民愤。
所以,他只能采用压制的手段。
他饱受朝臣的非议,已然感到压力山大,原本以为可以看到她的笑颜,却不想她竟然会突然问他这样一句话。
胸臆间的怒火瞬间形成燎原大火,以至于他凝着苏清浅的瞳眸都好似被她身上的火红霞被给染成了猩红之色。
清楚的感受到他周身的气温在急剧降低,苏清浅颦眉,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白敬修离开的时候,告诉她,一定不要随意激怒司徒淮,并且,设法打听到那幅画被他放在哪里。
只要能够找到那幅画,她就可以重新进入避世之所,而白敬修带着一幅画出宫,将会非常容易。
可,看着此刻额角青筋高高凸起的司徒淮,她觉得自己将事情给搞砸了。
司徒淮深吸了口气,嘴角重新漫上笑容,可那笑容根本就不达眼底,看起来让人汗毛倒竖。
苏清浅袖下的手用力收紧,逼着自己一定要冷静。
“今晚月色不错,跟朕走走如何?”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可在苏清浅听来,还是有些像是命令。
她原本想要说“不想去”,可想着跟白敬修的约定,她只能耐着性子,稳住自己纷乱的心神,“我去换一件衣裳。”
手腕突然被抓住,她全身紧绷成一线,戒备的看着司徒淮。
司徒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就这样,很好!”
他就是想要宫里的那些人看看,他心意已决!无论他们怎么闹将下去,都不会改变他的心意。
苏清浅自然能够明白司徒淮的想法,可若是真的让她穿成这样出去走一圈,她觉得自己的脸可真的就没了。
僵硬的扯出一抹笑,“皇上,这可是大婚用的,现在就穿出去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吉祥!”
司徒淮闻言,凝眉沉吟了片刻,见她脸色如常,点了下头。
苏清浅没敢松气,进了内殿,才抬手抚着胸口,狠狠的喘了两口。
重新换了衣裳走出来,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打听到避世之所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可,让她倍感失望的是,司徒淮对她明显很是戒备。
即便她已经非常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很正常,可还是没能够从他口中打听到一点儿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时辰不早,司徒淮亲自送她回去。
看着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苏清浅心下不由又是狠狠一跳。
该怎么办啊?
她其实能够明白司徒淮迟迟不离开的想法,不过就是想要坐实了自己跟他暧昧不清的关系。
这后宫,但凡有一点儿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能够像无线电一般,传播的很是快速。
她绝对相信,司徒淮如果今天晚上在这里待上一晚上,明天铁定有一堆人要么对她虚与委蛇,要么吐口唾沫都能够将她给淹死了。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不离开吗?”司徒淮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朕对你一片真心,并且你与朕也即将要大婚,朕留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虽然话说的如常,不过那凝着她的目光毫无温度。
苏清浅不想惹怒他,可也断然不能够让他留在这里。
他啜了一口茶,而后将茶杯重重放下,“朕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甚至遣散了后宫,你问白敬修能够为你做什么?他现在连将你从这皇宫带出去的能力都没有!”
苏清浅脸色蓦然一变,僵硬的扯出一抹笑。
“皇上,既然你提及这件事了,那么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司徒淮眸子微眯了一下。
“能够得到皇上的垂怜,的确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那天白敬修也的确偷偷潜入皇宫,可我是如何说的,皇上也应该听得很清楚!”
既然有些事情已经撕开了,那索性就彻底的撕开。
司徒淮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有胆子说实话,不过,她若是没有敷衍他的话,这些话他应该相信的。
毕竟,因为白敬修,她才会失去孩子。这一点,他绝对相信苏清浅不会轻易原谅他。
“对,朕的确是听到了!”司徒淮重新拿起杯子,“那天晚上,朕原本可以将他抓住,并且软禁在这宫中,可是,因为朕之前答应过你,所以,朕放他离开!”
闻言,苏清浅不由轻嗤一声,脸上的笑容完全不掩讥嘲。
这笑看在司徒淮的眼中,很是扎眼。
苏清浅淡声说道:“感谢皇上,不过,皇上与白敬修毕竟手足之情,没有将事情做绝,也算是为自己积德!”
她此刻已经失了继续跟他周旋的心思,看着司徒淮,打了个呵欠,“皇上若是不想让我看轻了,尽可以趁着我睡熟了,做下强迫的事情。”
甩了话,她径直进了内间,徒留司徒淮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苏清浅进了内间后,便怂了。
她贴着房门竖耳倾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异响,抚着胸口和衣躺下。
眼皮子有些发沉,她一开始还能够保持一丝丝的冷静,可是时间久了,真的是煎熬。
迷糊过去之前,她又仔细听了听,似乎司徒淮还没有离开,懊恼无比的吐了口气。
今天晚上,司徒淮无论是否进了内间,她这名声都毁了!
揉了揉头发,索性也懒得理会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听到了云逸温柔的声音,不禁瞠了瞠目。
“师傅?”
因为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所以苏清浅压低着声音。
云逸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会儿,深吸了口气,“清浅,这里是梦境,你不必故意压低声音。”
苏清浅稍稍松了口气,语气急迫的问:“师傅,到底那幅画被司徒淮藏到了哪里?”
“清浅.….”云逸欲言又止,“为师问你一个问题。”
苏清浅心下一凛,隐隐觉得云逸即将说出口的话一定会非常严重,是以,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
“清浅,你可知道这画曾经有一个传说?”云逸声音听不出喜怒,苏清浅蹙了下眉,“师傅,是怎样的传说?”
“曾经,有人传,得这幅画者得天下,为师一开始还不相信,可现在,因为你,为师不得不想这件事。”
苏清浅呼吸一滞,“师傅,你什么意思?”
“为师的意思是,你命定之中所要经历的这场情劫,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
苏清浅无语的抽了抽眉角,“师傅,我听不懂。”
“不,清浅,你其实能够听懂,只是你不愿意面对现实!”
苏清浅嘴巴张了张,她根本就听不懂!
“清浅,你心里最想要帮的那个人是谁,那么你就要帮那个人夺了这天下。”云逸说了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之后,便倏然消失。
“师傅!”
苏清浅急切在周围寻找着,可云逸是彻底消失不见。她感到畏惧,慌.……
听到声音,司徒淮推门进去。
见苏清浅一头汗水,赶忙伸出手帮她擦着额上的汗水。
苏清浅缓缓的睁开眼睛,对上司徒淮那双担心的眼睛,脸色蓦地一变,“你怎么会进来?”
司徒淮一怔,嘴巴里一阵阵发苦,他一直以君子之道对她礼遇有加,可不想,在她眼中,他依旧还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恶毒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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