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远也不是吃素的。
他这边的优势战舰,可不止赤龙舟与鹰船。
“传令魏延,让他率先锋营冲上去,记住,以中大型战舰为主!”
“诺!”
魏延当即率战舰出击,以大明福船为首,车轮轲、斗舰、子母船为辅。
至于赤龙舟、鹰船、艨艟等小舰艇,一艘都没有带。
这一次,林远是要用大型战舰对大型战舰,破张定边的三船堡垒。
子母船冲在最前面。
子母船,是由一条大船和一条小船锁链相连的战舰,在大船上装备火油、**、火线、毒砂等物。
一般的作战方法,是顺风点燃,利用船上的独烟火油,对地方造成杀伤力。
而大船上的士兵,则是退回小船,砍断小船即可。
今日刮起东南方,正是它的用武之地。
100艘子母船,行驶在最前列。
当距离敌方战舰阵型,还剩下500米时,所有的子母船全部被点燃了。
有的是火油,有的是毒烟。
刹那间,火势熊熊,狼烟滚滚,上百艘母船,朝陈友谅的水师舰队冲去。
许多烟还是紫色毒烟。
陈友谅的舰队正好处于下风口,所以,毒烟全部往他们那边吹去。
陈友谅整个人都惊呆了。
就连张定边,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那些三船堡垒上的士卒,闻到毒烟后,便开始呕吐、干咳、面色涨红,仿佛吃了一大把辣椒一样难受。
许多士卒忍受不了,开始拼命找水,而没有找到水的,干脆直接跳入水中。
第一排的斗舰大船,更惨。
他们不仅要忍受毒烟,还有面临火船的袭击。
这些火船上,几乎都装有**,撞之必爆!
轰隆!
已经开始有斗舰被子母火船撞上,引发惊天爆炸,整艘船都被炸烂了,燃起熊熊大火。
轰隆隆!
爆炸声持续不断,一艘艘斗舰大船,在爆炸声中燃起大火。
看起来牢不可破的斗舰防御链,如脆纸一样被撕烂。
陈友谅看着前沿大船,不断被撞击引爆,不断被击沉,心头在滴血。
王佐也是一脸惨色,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唯有张定边,看上去无比冷静。
“林子义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呀!”
“让大船上的士卒,快速救火!各船坚守岗位,切记不要乱!”
在张定边的计划中,第一营水师,本来就是要舍弃的。
只要他能带领第二营、第三营水师,完好突围,就算胜利。
半个小时后,毒烟过去了,大火也被扑灭了。
不过,陈友谅的第一水师营,还是伤亡了一半,最前列的艨艟斗舰,被烧毁了数十艘,近3000人落水。
魏延此时再率领舰队一扑,直接杀入了阵型。
双方展开了攒射、靠舷战。
士卒们挥刀劈砍,拿弓弩射击,或者长矛投掷。
陈友谅的水师,不断有士卒落水。
但是,后方的陈友谅居然不为所动,没有派遣士卒支援的意思。
战况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陈友谅的第一营,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湖面上到处都是沉船尸骸。
“不对,陈友谅一方有诈!”
林远突然心生不妙,而此时,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就聚集了乌云,乌云从北方移动而来。
云梦泽的风向,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快去通知甘宁,让他率领冲锋营,将阵型给我散开!”
“主公,发生什么事了?”赵云不解问道。
“天时有变,陈友谅要趁机逃脱!”林远只回答了这一句。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头顶的乌云越聚越多,开始下起了细雨。
原本还是和煦微风,突然变得强烈起来。
很快,西北风就升至5、6级。
林远的舰队,直接处在下风口,天时转向陈友谅那边了。
陈友谅独登高楼,面对身后的泱泱水师,挥刀呼喝:“弟兄们,轮到我们反攻的时候到了!给我杀!”
杀!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数百条战船扬起风帆,发动冲锋。
魏延率领的第一营,当场就被击溃。
许多船只被分割,面临数倍,乃至十倍的敌人攻势。
“都不要乱!给我反击!”
魏延拼死抵抗,但是奈何敌方的战船太多了。
很快,他麾下的战舰便一艘艘战败,许多水军战士被射杀落水。
庞大的先锋营战舰阵型,彻底被摧枯拉朽的撕开。
陈友谅的楼船一马当先,冲出魏延的拦截后,直奔林远的后方阵型而来。
千帆竞速,百舸争流!
陈军气势如虹,士气高涨到极致。
“都不慌!”
林远面对陈友谅的进攻,丝毫不慌,反而显得无比的沉着冷静。
“福船给我上前,利用火炮,摧毁敌军的进攻势头!”
林远乘坐的福船,立刻上前,船头炮喷吐火舌,不断轰炸陈友谅的舰队。
其余的士兵瞧见主帅如此英勇,居然迎头进攻,顿时士气增长不少。
第二营的车轮轲,利用外轮前进,朝着陈友谅的舰队冲锋。
那些机动性强的赤龙舟、鹰船,全部冲刺起来。
顷刻之间,双方舰队就彻底的混战在一起,如一根根手指交叉。
林远的福船是引领路灯,11门火炮齐轰,将任何想要靠近的敌船轰成碎片。
湖面上,甲板木屑漂得到处都是。
根本就没有战船,能够靠近百丈。
陈友谅也发现了这一情况,立刻调转楼船,朝林远的福船冲来。
楼船属于巨型船只,体型是福船的十倍。
“给我撞沉它!”陈友谅立在楼船顶上,一脸兴奋的喊道。
庞大的楼船,当即碾压而来。
他居然丝毫不顾及火炮之威,誓要撞沉林远的船只。
林远神色冷峻,命令水手右满舵,将福船向右边转弯。
同时,让船上的所有重物,全部都堆积到右船舱。
福船立刻左右失衡,左舷高高扬起,抬高了30°角。
“给我开炮!”
林远抓紧船舷,大声喝道。
左舷的5门铁火炮一起开火,火舌白雾,炮弹高高飞起,在上空划过一段弧线,随即便落到了楼船顶上。
“主公,小心!”
张定边大骇,直接将陈友谅扑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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