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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韫心中有甚多猜测, 却没有去追根究底,总归是与她无关的人。

    翌日,锦和苑中, 鸠芳捧着手中的锦盒,眸子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前日她来要账本, 侧妃还推三阻四的,今日怎得这般爽快?

    周韫正在拆着手上的布,为了不沾水, 她这几日皆缠着布条, 做何事都甚不舒服。

    待纱布拆尽,手指被捂得有些发白,但挑破的水泡却淡得只剩了一点痕迹, 周韫抬起手, 细细辨了辨,才斜眸觑向鸠芳:

    “怎么?账本皆拿了, 还想要何?”

    鸠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心中猜测许是王爷和侧妃说了什么, 但不管为何, 能将账本带走就够了。

    想到这里, 鸠芳没再耽搁,服了服身子,恭敬地告退。

    在其身后,周韫摇了摇头:

    “这个婢女倒是个好的, 可惜了。”

    可惜何?

    时秋没问, 她只是替周韫擦药膏时,笑着问了一句:“主子可惜甚?莫非是奴婢还不够好?”

    两人自幼的情谊,周韫好笑地睨了她一眼:

    “小妮子, 尽说混话。”

    话音落下,时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周韫愣了下,好奇地看过去,不解道:“你笑甚?”

    时秋刚好替她擦完药,一边收起药瓶,一边抬头轻笑着说:

    “只是觉得主子和王爷说话竟有些相似了。”

    可不是?

    傅昀总斥她说甚混话。

    周韫摇头失笑,复而笑意又渐渐消失,她只垂眸,低声说了一句:“这才多久……”

    这才多久?她也学得爷几分说话神态。

    待经年后,潜移默化,她总能习惯傅昀的存在,届时,谁知是何情景。

    周韫忽然撇了撇嘴,感觉有些无趣,进了这后院中,出府不便,没了那些子往日她觉得厌烦的宴会,竟有些死气沉沉。

    这时,时春忽地跑出去,不过须臾,她又举着什么跑回来。

    她站在院子中,隔着一扇楹窗,献宝一样,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周韫看。

    待看清是何物后,周韫有些惊讶:

    “这般快就活了?”

    时春手中捧着的,就是前些日子王爷吩咐人种在锦和苑后的红梅,一枝梅花,尚未开尽,伴着些绿叶青枝,时春兴冲冲地说:

    “昨日奴婢去传膳时,恰好看见这枝竟似要开花,本想等它开绽了,再和主子说的。”

    闻言,周韫有些哭笑不得看向她:

    “既如此,你现在摘了它作甚?”

    岂不是活不了了?

    时春撅了撅唇,将花递给周韫,低低一句:“谁叫主子不开心……”

    她见不得主子失落的模样,遂只能想起这般笨拙的方式,只想要主子高兴些。

    至于红梅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周韫微怔,隔了许久后,她方才没忍住笑了笑,唇眼弯弯,似含了万千风情,她抬手接过梅枝,细细打量了番,才道:

    “可惜了,若叫它长成,那时才是绝色。”

    时春浑不在意地接道:

    “谁能说得准日后,许是过些时日落雨,就会将其打落入地,反正奴婢瞧着,这枝花,只有在主子手中时,方才是绝色。”

    周韫稍顿,她抬手将梅枝别在发髻上,眸子中的烦闷之意散去,低声说:

    “你说得对,日后谁能说得准……”

    如今去想日后,不亚于杞人忧天。

    时秋站在一旁,替她好生理了理青丝,没忍住轻勾了勾嘴角,有些欣慰和喟叹:

    怨不得主子甚喜时春,她满心满意皆是伺候好主子,单这一份心,就是旁人皆比不上的。

    与此同时的正院中,庄宜穗见鸠芳这般轻易带着账本回来,也和鸠芳一样,心中生了惊讶和狐疑。

    直到她将所有东西皆过目后,依旧没看见库房钥匙时,她才变了变脸色。

    怪不得周韫这般轻易就将账本还了回来,不过因为她将最重要的物件扣了下来。

    鸠芳也意识到什么,她憋了口气,谁知晓侧妃会和她们来这手?

    她性子好,却非是没脾气,周韫这般作践她们正院,鸠芳也有些不虞,她咬唇服身:

    “是奴婢不好,未有仔细检查,奴婢再去一次!”

    待鸠芳回来,已是半个时辰后,她脸色有些难堪,进来后,顶着庄宜穗的视线,有些许艰难地摇了摇头。

    她回了锦和苑,也得见了周侧妃。

    但周侧妃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她堵了回来。

    庄宜穗沉下来:“怎么了?她不肯给?”

    鸠芳摇头,有些涩声道:

    “侧妃说,这是爷的命令……”

    正院不敢假传爷的命令,同样的道理,锦和苑自然也不敢。

    是以,周侧妃的话,无需验证,必是真的。

    前些日子王爷说让主子去取账本钥匙,她还当是主子苦尽甘来了,谁知晓,这周侧妃竟能生生叫王爷变了主意。

    庄宜穗一怔,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后膝处抵住榻沿,倏地跌在软榻上。

    她捂着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爷究竟是何意思?”

    她入府多日,几乎是事事不顺,她再如何,也不过是刚刚大婚的女子,新婚夫君这般偏宠妾氏,她心中的委屈不知几许。

    却又不得与旁人说,如今再听鸠芳的话,她气得险些哭了出来。

    她做错了甚?王爷要这般作践她?

    鸠芳忙上前扶住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主子?”

    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王爷的确过了些,就算再宠妾氏,这般大事上,怎可胡作非为?

    但她不过小小的一个婢女,如何能对主子爷妄议评价。

    庄宜穗忽地推开她的手,她抬起头,眸中皆是寒意,一字一句道:

    “本妃绝不会就这般善罢甘休的!”

    鸠芳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见主子脸上的怒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庄宜穗捏着账本,指尖似都有些颤抖,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沉声吩咐:

    “去请洛侧妃过来。”

    鸠芳一惊,忙劝阻:“主子不可啊!”

    洛侧妃心思比主子深了不知多少,甚至无需多想,鸠芳都可猜出,洛侧妃必定是不怀好意。

    那般的人,岂是无有图谋,就会和主子联手对付周侧妃?

    只怕到最后,周侧妃无碍,洛侧妃清白,只她家主子一人落了差错。

    鸠芳讲得苦口婆心,恨不得将这些道理揉碎了塞进庄宜穗脑中,叫她认清洛秋时的真面目。

    可惜,这些庄宜穗皆听不进去,她冷眼扫过鸠芳:

    “如今,本妃连你都命令不动了吗?”

    鸠芳哑声无言,顶着她冷厉的视线站在原地顿了片刻,终究是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低服了服身子:

    “奴婢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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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宫》BY起跃

    暴君周恒选秀,因残暴的名声,各世家人心惶惶,姜家主母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受苦,便将庶女姜漓同姐姐姜姝掉了包。

    姜漓进宫后生怕自己暴露而连累到家族,一直小心谨慎,低调藏拙,从未在周恒面前露过面。

    周恒的心腹都知道他在寻一人,寻他梦里的姑娘,周恒将整个长安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其人,刚想放弃时又做了一场梦。

    梦里还是那个姑娘,捡起了他脚边的酒杯,替他披上了大氅,声音极其温柔地说道,“小心着凉。”

    夜风一吹,周恒酒醒了。

    大半夜皇宫灯火通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被叫了起来,挨个排在周恒面前,姜漓被侍卫扔到周恒脚下。

    周恒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阴郁已久的眸子里慢慢地亮出了一抹曙光,紧紧地盯着她说道,“你别躲。”

    提示:

    1、双c。

    2、男主的后宫不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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