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管家大摇大摆的跟着两个衙役出了杜府往临安府衙走去,对于一会的事情也想好了该怎样诉说。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背靠着太尉府,想来五品的临安府尹是不敢怎么样的,自己过去无非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正思索间,肩头被撞了一下,却是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骂了一句,接着往前走,临安府虽是京城繁华之地,但是也有很多乞丐乞讨,这是避免不了的。
到了临安府衙,看着围观的百姓,费管家眉头皱起,没想到这么多人,上前对府尹行过礼后,看着那个程信安之若素的站在那里看也没看自己,耳中听到府尹在堂上问话。
“堂下何人”
“回大人,小人是太尉府管家费武”
“噗嗤”
程信一听没有忍住嗤笑了一声,这名字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废物。
费武瞪了一眼程信,刚要说话,就听周德风沉声说道:“休要喧哗”
虽然这名字自己听了也想笑,但是大堂威严,却是强忍着继续问道:“费武,旁边站立之人,你可认得?”
“回大人,认得,是程氏布行东家程信。”
“恩,听闻你家杜英公子和程信有些恩怨?”
“回大人,只是杜英公子看上一处宅院,购买时恰巧程公子也在场,共同竞争一套宅子而已,谈不上恩怨”
“恩,坊间传闻城东鱼龙帮和你们杜府有些关系,你可知道”
“回大人,这小人倒是费解了,我们杜府是堂堂太尉府怎么会和那等泼皮有关系”
周德风问,费武答,应对也很从容,相必费武来之前已经想好说辞。
“恩,可是传闻不会空穴来风”
“哦,我想起来了,可能是有那么一次,杜若公子看到鱼龙帮的人鱼肉乡里,出手教训了一下,好像他们那个所谓的帮主私下里来杜府告过罪,恩,有可能被百姓看到误会了也说不定”
费武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说道,倒是颇有条理。
“恩,如此说来倒是无妨了,既是误会,解除就好,看来此事只能在仔细察看了”、
“糟糕,这个府尹果然还是向着太尉府的,竟是走过场一般这就放了人走,看来只能如此了”
程信心里想着。
此时费武正在往堂外走着,大堂和外面隔着一道门槛,程信对龙城使了个眼色,费武一只脚刚跨过门槛时,脚下被门槛绊住,一时间站立不住,向前倒去。
“噗”
“哗啦”
前一声是费武扑倒在地,稀里糊涂的给门外的百姓来了个五体投地之礼,后一声却是摔倒时从怀中溜出了一串东西,百姓们看着避嫌是的退后了两步,眼睛一点也不眨的看着地上那串东西,圆滑晶莹透着些微粉色,那是一串珍珠,百姓们安静了几秒钟开始熙熙攘攘的议论起来。
“天呢,这杜府也太有钱了把,一个管家就这么有钱吗。”
“那一串少说也有十几吧,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来啊”
“太尉府真有钱,莫不是赏赐的”
再有钱也不会赏这么多吧”
堂内的人目光也随着议论向堂外看去,程信再次看了一眼萨里,萨里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高声喊道:“大人,那珍珠正是托雷斯之物,可莫要让贼人跑了啊”
周德风眼光也看向堂外,耳中听到萨里呼喊,也是皱了皱眉,吩咐衙役把费武带回来,不过这次倒是没那么客气了,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托起费武,其中一个衙役拿起了那串珍珠。
费武趴在地上有些发呆,正要爬起时听到百姓的议论,他也看到了从自己怀里掉出去的那串珍珠,有些发呆,来不及细想,两条胳膊就被衙役粗暴的拉了起来。
“费武,本官问你,那串珍珠从何而来”周德风这次倒是来真格的了,沉声问着费武,脸色也非常威严。
“大人,我冤枉啊”费武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再无刚才那般从容不迫。
“小人也不知这珍珠怎么在我怀里啊”费武听到周德风的问话,知道这回可不好解释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怀里有一串珍珠。
“哼,你这话你自己信吗,从实招来,这珍珠乃是死者托雷斯之物,人证物证据在,你还狡辩”
“威…”
“武…”
十几只棍棒不断地敲打地面,异口同声的喊着威武。
程信听着,哇,终于听到了,还以为电视剧是乱演的呢,十几个人同时喊着,气势十足,这就好比一种震慑手段,心理素质一般的人,听到这声威武怕是都受不住会招了吧。
费武此时心乱如麻,感觉像是被人设计了一般,细细回忆起来,自己在来府衙的路上好像被一个小叫花撞了一下,当时没有在意,莫不是那个时候被人放了珍珠,难道说…
费武转头看向程信,只见程信面容和煦的对着自己微笑,但是自己能看到那微笑背后的含义,费武跪在地上面色阴沉:“大人,小人是被人陷害的…绝对是这程信栽赃陷害…”说着愤恨的用手指着程信。
周德风也看向程信。
程信微微一笑:“呵呵,大人不会连这话都能信吧,这个费武明显是不知如何辩解,这才胡乱攀咬”
“大人,小人来的路上被一个小乞丐撞到,绝对是那个时候被做了手脚,那些小斯一个个身手滑溜得很,大部分都有些金手指,定是这程信指使。”费武的意思是那小乞丐多半是路上顺人钱财的小偷,自己身上的珍珠肯定是被人放的。
“大人,草民自您升堂之时就在堂外围观,大人召唤小人时,小人也是第一时间就主动上堂,想安排这些也是来不及的,大人刚刚让费武走时,草民也没有多说一句,也不曾阻拦”
说完停顿了一下,留出时间给周德风思考。
只见周德风点了点头,“恩,确实如此”
“费管家,那串珍珠可是你们少爷赏给你的?”
程信悠悠的问道。
“不是”
“对于我的刺杀可是你家少爷安排的?”程信问话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周德风听着也没有阻拦,程信被刺杀,说起来也算是苦主,在者这些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便由着程信问了。他却不知诚信这些文化颇有技巧。
“不是”
费管家自然反着回答,不假思索。
“难道是刺杀我失败之后,就改变想法去刺杀商人吗?”
“不是”
“难道那串珍珠是你们少爷给你的封口费?”
“不是”
“费管家,刺杀商人你可参加了?”
“没有”
“难道商量刺杀计划时你不在场?”
“我在场”
“轰…”
程信突然间不说话了,安静的站在那,看着费武。
堂外那些百姓是旁观者,都是反应了过来。
“他在场”
“天呢,真是他们干的”
“不是,不是,我…我不在场”费武也是反映了过来,连忙否认着。
程信笑着说:“这么说商量刺杀计划的时候你不在场?”
“我不在场”费武使劲的摇着头。
这个问题倒是个陷阱问题,不管回答在不在场都不好办,回答在场,说明他也参与了,回答不在场,说明刺杀计划真有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参与。
“你们家少爷为何杀商人”程信趁热打铁,趁着费武心中慌乱,接着问道。
“自然是…”费武咽了下口水,一下子瘫坐在地,心里知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