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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老姚怕是得了风寒

    “什么,白叠子的种子才十文一斤,你之前卖我可是一钱一斤”

    “这红宝石才花了十三两,你竟然叫价三千两”

    看着眼前这些商人的账本,程信不得不佩服这些奸商,成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低,看来那些丝绸瓷器茶叶他们到其他国家也是百倍的价格卖出,真的是…真的是赚啊。

    萨里表情有些尴尬,谁想到这个程公子这么油滑,竟然说为了双方真诚合作,要看账本,他们几个本来想着还能忽悠忽悠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商人呢,谁知道这么小的年纪竟然也如此老道了,不过好在程公子也算大方,成本价上又加了些,让他们心里平衡了一点。

    他们各自的渠道并不能完全把这些货物卖出,放在手里不能变成真金白银也难受的很,关键还耽误时间,他们主要是想购买大宋的产品去各自的国家去卖,这些丝绸瓷器极其的受欢迎,每到一地基本上都能售之一空,所以也想节省些时间,这才决定和程信合作。

    ……

    这些天程信过得很是充实,连日里和萨里等人核算价格,一边又让刘阿宝去御街上找合适的商铺,一边在那些新买的民宅上改造作坊,扩大布行的产量,每年供给的岁布也接了一半的份额,每年十二万匹绢,因为纺织机的改造也让他的成本降低了,所以多多少少也算有些利润,关键是凭这些就帮他养活了一大批的工人,昨日那个佃农谷丰也过来跟他回报,人已经招的差不多了,起阳介绍的承务郎也把地契都送了过来,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刚刚从泰南乡往回走,简单指导了一下那些佃农,棉花也算是正是开始播种了,年底就可以收获了, 这个时候虽然比正常的播种期晚些,不过临安温度气候都算适宜,现在种倒也可以,就算减产些也没有关系,就算减产也比平日的麦子之类的产量要高,想想自己也算是把棉花提前种到南宋的土地上了,程信有了一丝窃喜,像是自己也能成为影响历史进程的人一样,足以自豪了。

    刚刚还看到谷丰家的娘子也在田地里帮忙,得知她是一家作坊的织女也算意外之喜,谷丰一家人不错,淳朴。憨厚,刚好自己的作坊也在扩大,便让周小纺到程氏布行来上工,顺便再多招些织女,这样布行也算稳定了,接下来就考虑御街开店的事情了。

    龙池跟在程信身后一路无话,倒是不想他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性格,程信挑了挑眉:“龙池,怎么有些闷闷不乐呢”

    龙池若有所思,伸手挠了挠额头,私有有点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程信,如果这个白叠子,恩,这个棉花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为什么不把种子也运些到大金去种呢”

    程信看着龙池有些期盼的眼神,心中却是忽然有了一个让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的想法:“龙池他们虽然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但是他们心里始终是向着大金的,若是以后真的要在自己和大金只见做出选择,结果可想而知。”他心中凛然,有些失落,连自己到底是谁还没搞清楚,竟然就已经开始有这样的想法了,真是混蛋,那都是自己的兄弟,无论怎样他们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吧。程信安慰着自己,嘴上也是叹了一口气:“北地严寒,温度太低,不适合棉花生长。”自己偶尔会不自觉的把白叠子叫做棉花,龙池也就跟着叫了。

    “哦”

    “大宋如此得天独厚,可惜却蚕食到如此地步,也是可怜,也算可笑”龙池摇了摇头。

    程信转头诧异的看着龙池,难得龙池也能说出这话来,却是赞同道:“是啊,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可惜当权者一味的苟且偷生,只顾自己享乐,那看那些佃农,每年连粮食都不一定够吃,还要交各种苛捐杂税”

    大宋税赋名目繁多,程信听谷丰聊起过,也听黎掌柜说过。

    但是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先把自己的事做好,准备好好把生意做起来,接下来就要宣传了。

    临安城最繁华的御街上,原有一家颇有规模的悦来酒楼,如今换了牌匾。

    门前两根人粗的雕梁大柱上,如今课上了鎏金的大字:纳五湖四海天下奇珍,藏九州**宇内异宝,口气之大,令人惊奇,不过还没有开门营业,但是牌匾已经放上了,上书三个字:珍宝楼。

    据悦来就老的老板吴悦来说,珍宝楼的新东家是一个神秘的年轻商人,里面以后会经营来自海外的宝物,大宋都是见不到的珍奇异宝,尤其是珍宝楼二楼以后只对某些达官贵人开放,还发放了名为尊贵卡的卡片,样子比名帖小些,不过材质却比较吓人,竟然是纯金的,价值不菲,上面雕刻着珍宝楼的图画字样,若是没有这张卡片,二楼是不准上的,只有一些达官贵人才能收到卡片。一时间珍宝楼火遍临安府,还没开业就已经名声大噪。

    过了十余日,今日御街上极其热闹,舞狮队,杂技队,满天的烟花,简直就像是看戏一样一场接着一场,微观的人不断地鼓掌叫好,一座座四人的小轿子停在了珍宝楼旁,或是有马上经过停下在经过,许多身着华服的官老爷,世家公子不断到场,被迎上珍宝楼,一抬官骄落下,一个青衣小厮掀开轿帘,姚连翘踱步而出,抬头看颜柱子上的字,抚须一笑,看到一个年轻人在门口不断地拱手与来访者还礼,口中说着各种感谢。

    “起阳,怎么是你在这,信儿呢”姚连翘刚刚还在抚须微笑,转眼一看自己的儿子竟然在一楼给人家当迎宾,一时间心头不是滋味。

    “爹,您来了,程信在二楼呢”姚起阳看到老爹来了。头不禁一缩,赶快送到二楼,对着楼上一喊:“御史中丞姚大人到…”

    姚连翘脸色一红,心道怎么还有这一出,这倒是不好发作了,只得整了整衣襟,咳嗦了一声,脸色收敛了,维持着庄严的神情,对着引领自己上楼的小儿点了点头,抬步上楼,二楼楼梯间,闻声而来的程信已经等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上楼的姚连翘,谄媚一笑,拱手道:“世伯,您来了”

    “恩”姚连翘只是恩了一声,看了一眼程信,正待向前走去,看到二楼的情况不禁驻足,二楼已经有了一些人在观赏,但是姚连翘的目光却不在这,只见场间一个个美丽女子端着茶盘走动着,所穿服饰却是从未见过,上紧下短,裸露着羊脂如玉的手臂和美丽小腿,发鬓高挽,莲步轻移间手臂和小腿似乎在舞动着,或眼波琉璃,或轻盈浅笑,或恬淡优雅,或高贵端庄,一颦一笑间带着娇羞,凹凸妙曼间带着妩媚,像一幅美妙的山水画让人流连忘返,一时间姚连翘看的有些痴了。

    程信在旁边也没提醒,心里却有些忍俊不止,姚连翘也不是第一个这种表现的人了,这些女子是程信从各个瓦市勾栏里借来的,培训了几天,捎带着把自己府上的丫鬟也拉了几个过来,打扮一下也看得过去,今天都排上了用场,美人如玉,这些官老爷不怕他们不一掷万金来买他的珍宝。

    “世伯,世伯”程信忍着笑轻声叫着姚连翘。

    姚连翘这才回过神来,恍惚了一下,老脸一红,咽了口口水:“你小子倒是花样多,这衣服是新款式啊”

    程信笑了笑,答道:“是啊,名为…旗袍”

    “恩,都有什么宝贝啊,我随便看看”姚连翘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往里面走去,不过眼神却还是忍不住的瞟了瞟,那边早有旗袍美人过来接待这姚大人,程信又听到了两声轻咳,心想世伯今天怕是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