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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事情败露

    这扇石门打开得蹊跷,楚云颂扭头回来看听风。

    听风揉着后脑勺起来,那扇石门缓缓的打开之势又停了下来,甚至想要关上。

    楚云颂的目光落在人像的脚上,走到石像面前,伸出手再推了一把人像的脚。

    那扇石门竟然又重新缓缓打开。

    “里面是什么地方?”楚云颂目光扫过太医院的人群。

    这里本就鲜少人来,太医们的脸色看起来比女帝还要疑惑不解。

    “臣也不清楚,可能是地窖之类的吧。”

    有太医应道,其他人皆是附和。偌大一个太医院,有个地窖也正常。

    楚云颂道,“进去看看。”

    听风点燃火折,扔进去,火焰滑过冗长的石梯,落在地上,仍有一点火光不灭。

    于是听风第一个走了进去。

    楚云颂想要跟上,被劝说危险。

    女帝回头看向太医院的众人,“不是说只是普通的地窖吗?朕怕什么。”

    当即有许多人心里打鼓,别开目光。

    这回他们都不敢确定。若真的是普通的地窖,为何要藏得这么严实。

    女帝一众人行至下面,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寂静中只有彼此之间沙沙的脚步声。

    直至一个又一个火折相继燃起,借着各自眼前的这点微光,听风摸到一扇铁栅栏门,门锁处盘绕粗大的铁链。

    听风在地上摸到一把斧头,拎在手里,“陛下离远点儿。”

    楚云颂闻言未动,用力扯了一把铁链。

    沉重的铁链全部掉落在地,楚云颂推了一把,轻易就打开门。

    听风见状默默地放下锋利的斧头。

    楚云颂第一个走进去,绊到什么东西,放低火折,险些惊叫出声。

    那是人!

    脸面全毁,被人绊倒在地,痛苦哀吟。

    “这里有灯!”

    有人摸到墙壁的灯芯,用火折点燃,那一瞬间,连绵的烛光蔓延在墙壁,环绕成一圈,将暗室映照得宛若白日。

    同时,也有抽气声此起彼伏。

    这里面,竟然全都是被铁链锁住囚禁的人!

    跟在后面进来的太医连忙分开,蹲下去为这些人把脉,神色一个比一个惊骇。

    “陛下,他们都中了毒,皮肤有溃烂,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出声的太医神色激动,“得赶快救人。”

    另外一人道,“有的已经救不了了,毒入心脉,臣也无能为力。”

    “不,有些人还能救!”年轻的太医激动道,“陛下,请让您的人一同帮忙把他们抬出去,太医院当竭尽全力。”

    有一只手扒上楚云颂的鞋面。

    楚云颂低头看去,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全身枯槁,瘦得仅剩下皮包骨,爬向楚云颂,嘴里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

    楚云颂蹲下去听。

    女人的喉咙受了伤,说话的声音嘶哑难清。

    “我好痛苦,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女人一心求死,脸上流露出难以形容的悲戚,浑浊的眼睛满是哀求。

    楚云颂看着女人,说道:“不,你还有救,你要活下去。”

    女人浑浊的眼珠不再动了,垂下头不再看楚云颂。

    楚云颂起身,看着忙碌的众人把他们抬出去,太医跟在身后赶去救治。

    女帝站在过路口,确认完最后一个人。

    没有一个是红豆。

    一时间,不知道该难过,还是高兴。

    至今红豆生死不明,但这些人的惨状,又何尝不是比死亡更痛苦。

    “陛下,里面还有人。”

    听风出来禀报,脸色难看至极。

    里面是小一些的暗室,同样囚禁被折磨得不成样的人,楚云颂瞥见最深处的一人,心沉下去。

    “辛歧?”

    楚云颂低低地叫了一声。

    最深处双手被绑缚在头顶的少年动了动。

    楚云颂低头去看少年的脸。

    少年的脸非常干净,眉目清秀,似是每日都有人为其擦拭,加之许久不见天日,肤色苍白。

    也更加能够清楚地看见被唤醒的少年,迅速被痛苦吞噬,每一分每一寸的被痛苦而扭曲的神色,都清晰可见。

    ……

    另一边。

    此时有一辆马车急速奔向宫门。

    车厢中的李明光,脸色阴沉到滴水。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易秞。

    “院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易秞问道。

    李明光脸色阴沉道,“去最近的朱雀宫门,那里有人会接应我们,直接通行。”

    地下暗室的计划被发现,他们的计划败露,一查就到他们头上,留在太医院只能够等死。

    “多亏院使留有后手。”

    逃命途中并不适合聊天,李明光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易秞,在车厢中仍旧看着外面一切,目光像狼一般狠戾并打算孤注一掷。

    马车急停,李明光在内窥探。

    不远处的朱雀宫门一切正常。

    只是接下来的路,需要步行出朱雀宫门。未经特许,车马入宫,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李明光也只是早就备好会有这一天,不知提前多久准备,才能够在宫中弄到一辆马车,

    只是等李明光跳下马车,回头看,易秞仍在车中,纹丝不动。

    李明光不耐烦道,“易秞,下来。”

    易秞一动不动。

    “女帝未必反应过来捉拿我们,”李明光沉声道,“跟我离开,才能活命。”

    “我若说不走又如何。”易秞声音若往常般平静。

    李明光狠声道,“你想死,可以留下来。”

    易秞摇了摇头。

    “但我舍不得你死,跟我走。”李明光伸手去强硬把易秞拉下马车。

    只是李明光刚刚扯到易秞的衣袖,还没有来得及用力,便只有布料裂开的斯拉声。

    易秞不知道何时弄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刀刃割开一点衣袖的锦缎,李明光再一扯,就能够轻易扯断。

    匕首还弄伤了李明光的手指,无声地往下滴血。

    一向以面无表情冷漠示人的易秞,露出一丝平静中透着讥讽的笑。

    “院使,我们都不该活下来。”

    李明光攥紧了手中从易秞身上扯下来的锦缎,手上的血流出更多,狠戾道。

    “易秞,你什么意思。”

    看似无人的四周站起来无数禁军,为首的暮雨抱剑走出来,冷然道。

    “字面意思,皇宫不是你想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