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入口。
凉风袭过,吹得众人头脑发懵,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道乳白色的白光乍现,刺眼的亮度使他们瞳孔微缩。
;所以,这小子真的平安闯过了闻太师的碧落黄泉?有人张着嘴巴,不敢置信。
;我该不会在做梦吧,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有先天武者的实力!
白光中,姜尚的身影逐渐显现,惊呆了在场所有人,也让方志眉头紧锁。
他与姜恒仇怨不浅,原以为只要阻止姜恒出狱,便能平心中一口恶气,却没想到他的儿子姜尚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稍微发力却是一鸣惊人的实力!
;可恶,怎么会这样?那姜恒实力强大也就罢了,为何他儿子也这么厉害?方志神色阴翳,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姜尚,晦明晦暗。
这一刻,他竟有些后悔自己适才打了姜尚一巴掌。
;姜尚哥!
小妲己见姜尚平安归来,宛若一只小喜鹊般扑了过来,紧紧抱着姜尚。
姜尚只觉身子都被鲜花簇拥,鼻尖洋溢的是小妲己那沁人心脾的少女体香。
;小妹,让你担心了,这帮人可有欺负你?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心中没来由一紧,如今认清了姜尚的实力,生怕姜尚找他们生事,直至妲己俏皮笑道:;嘿嘿,有姜尚哥在,谁敢欺负我?
;顽皮。姜尚打趣一声。
众人见貌美如花的妲己依偎在姜尚怀里,除了羡慕外,他们暗暗咽了口唾沫,若不是看姜尚实力了得,说不准他们就要出手抢人了!
姜尚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看好如今的妲己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倘若是再过几年,待身段完全长开,那还了得?
也就在这时,姜尚偶然间看见附近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朝着东北方而去,似传递消息的死士。
他微眯着眼睛,目光若有所思……东北方,那是大商皇城的所在之地!
一念至此,他回过神来,走到李牢头身前:;这位大人,我既已经闯过了碧落黄泉,是否说明了我有为父亲作保的资格?
李牢头笑道:;你小子年轻有为,小小年纪就有了先天实力,自然有资格替你父亲作保。
;你等着,我这就命人将你父亲请出来。
此刻,这牢头对姜尚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姜尚大喜,抱拳拜道:;多谢大人!
只见这牢头招了招手,便有几个跟班极不情愿地走入狱中,没过多久,地牢里便传来铁链乒乓作响的声音。
这声音比指甲划过玻璃还要刺耳,姜尚微微屏息,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那漆黑无比的地牢入口。
无尽黑暗中,一个衣着破烂的中年男子在两个狱卒的押解下踉跄着走了出来,月光照在他的脚上,随着他的前进逐渐向上爬,爬到他的脸上。
;父亲……
姜尚心中没来由一痛,那张脸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若真要说有什么变化,唯有那满脸的胡茬和糟乱蓬松的头发。
三年前,父亲姜恒何等英姿勃发?作为朝歌城实力最强的百夫长,他受人爱戴,就连城北怡红楼的姑娘都想以身相许。
可自那晚之后,他莫名背上了杀人犯的罪名,他的好友默默关上了大门,受过他恩惠的百姓开始捡起地上的石子,他被人们所遗忘,所唾弃,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只能藏在阴暗的角落独自舔舐着无妄之伤。
;尚儿……
姜恒微张着嘴,足足三年牢狱之灾,他又何尝不是在想念着自己的孩子?
月光下,父子二人终于相见,小妲己也红了眼睛。
可这时,押解姜恒的两个狱卒神色渐冷,猛地推了他一把:;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要是再把慢一点,就砍了你的腿!
;真是没用的废物!
姜恒一个趔趄,被脚下的铁铁缠住,摔倒在地面。
;哼,快起来,签了字赶紧滚!
那狱卒说着,正要用脚揣在姜恒的身上,忽觉一道身影晃过。
姜尚眸子冰寒,一个跨步便来到那狱卒身前,紧跟着一拳轰出,毫不客气。
;轰——
围观的众人只见姜尚身形一晃,稳稳一拳落在了那狱卒身上,惨叫还未发出,人却已经倒飞了出去,昏迷在地。
与此同时,另一个押解的狱卒心中一紧,就是他适才出手推的姜恒,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姜尚这小子居然敢在地牢生事!
;你,你……我可是大商的狱卒!你敢……
见姜尚目光看来,这狱卒吓得脸都青了,万分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
;哼!你还知道你是大商的狱卒?在其位,谋其政,行其权,尽其责。你不问青红皂白便拳脚相向,可是狱卒该有之举?
;啪!
姜尚一声呵斥,随后狠狠一巴掌扇了出去,在这狱卒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掌印。
他虽初至洪荒世界,但他如今已经成为了姜子牙,继承了姜子牙的一切情感,父亲姜恒对他恩重如山,他有使命也有义务挺身而出!
这一幕将周遭之人都震住了,就连原本准备看好戏的方志都神色凝重,适才姜尚的出手让他心中震惊不小,他原以为姜尚闯过碧落黄泉有运气的成分,如今一看,却是实打实的实力!
;胡闹,还不赶紧给姜公子道歉?
这时,管事的牢头沉着脸走了过来,对姜尚谄媚道:;姜公子息怒,属下不懂事,在下替他给你赔罪了。
在场所有人张了张嘴巴,朝歌城北地牢的牢头,居然向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赔罪!
姜尚也大感意外,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姜尚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哼道:;你不必给我赔罪,应该给我父亲赔罪。
那牢头一愣,周围几个狱卒怒目而视,没想到这姜尚居然蹬鼻子上脸!
此刻,小妲己正搀扶着姜恒,为他擦去身上的泥垢。
那牢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道:;姜夫长,对不住了,适才对你不敬的两个属下,我一定好好罚他!
;大人客气了,经此一劫,我已不再是百夫长了。
姜恒苦笑着,一双眼睛却是看着自己的儿子,露出欣慰的神色。
;尚儿,我们回家吧。
姜尚点了点头,旋即又似想到了什么,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一张木桌前。
那木桌上,摆着押注盘,盘上则是堆积如山的贝币!
见状,大家神色暗变。
只听姜尚笑道:;诸位,今日对赌,到底还是我姜尚赢了,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客气了。
说完,也不知他从何处取来的麻袋,只是几息间便将那些贝币尽数装进袋中,抗在了肩上。
;大胆姜尚,这些贝币岂是你能动的?
百夫长方志彻底慌了,姜尚袋子里装着的,有多半都是他下的赌注,几乎是他全部的身家!
他一开口,整个场面立刻安静下来,大家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姜尚身上,好奇他到底会不会屈服。
;尚儿,我看不如算了吧,这方志在百夫长中声望不凡,我们得罪不起。
姜恒有些担心,方志的性格睚眦必报,他再清楚不过了。
哪知姜尚面不改色,不慌不忙:;父亲,这到嘴的鸭子怎能飞了?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成为百夫长的!
说完,他淡淡撇了眼方志:
;方夫长,我们来日方长。
此话一出,大家不明所以,不知姜尚此话从何说起,正要询问,却见姜尚已经带着姜恒和妲己二人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方志气急败坏,这姜尚完全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居然还异想天开想成为百夫长?那百夫长岂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哼,简直就是做梦!
望着姜尚父子离去的背影,围观的众人也是一头雾水,唯有那管事的牢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暗自苦笑。
与此同时,朝歌皇城内。
;在其位,谋其政,行其权,尽其责……他当真这么说?
一个身穿兽皮貂绒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大殿中央,他头戴紫金琉璃冠,周遭有灵气鼓动,不怒自威。
在他面前,摆着的是一封玉质竹简文书,只不过这文书上并无字迹。
;是的,不仅如此,那少年从碧落黄泉出来后,先是打了一个狱卒,最后还因为一场赌约得罪了那百夫长方志。大殿下方,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
;呵呵,当真是有意思,此人年仅十四,便有如此实力与胆识。依我看,这小子不是初生的牛犊,便是在浅的渊龙。
;对了,费仲、尤浑那边的情况如何?他开口问道。
;回太师,此事未经费仲、尤浑之手,而是全权交由叶司寇处理。就在适才,叶司寇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暗中调集了武者,想必是要在城外进行埋伏袭杀。
;太师,我们的人可要出手?毕竟……那姜恒是唯一的线索!
中年男子扶额微思,不紧不慢道:;不用,姜恒修为被废,可底子还在,再加上他那先天境界的儿子,想必也能平安度过此劫。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竹简上,竹简上顿时浮现出适才姜尚在地牢外的画面。
他静心看完,目光晦涩,宛若一座古井深潭。
;呵呵,想成为百夫长?你若能活着回到宋家村,老夫破例封你个百夫长又有何妨?所幸,也正好借此机会,瞧瞧你到底是凡牛,还是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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