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302&nbp;认个干爹吧
让盐帮交出私建的盐场,再交出新式晒盐的法子,那就是要挖了盐帮的根,断了他们的财路。
都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在杀父母和自己被杀的选择题上,大佬们坚定地选择了前者。
不过是区区一条财路,哪有小命重要?
再说了,以后盐政还归我们管,细水长流之下,也未必少赚多少钱,可以了。
舍命不舍钱,那是蠢货干的。命都没了,再多的钱有个屁用?
有钱有爱的人,可以大咧咧地说一句“钱不是万能的”,或者再装逼一点说什么“那只是个数字”。
慎京也很想装一下,奈何条件不允许。
博学鸿儒,知性大叔都可以尝试尝试。
富豪,还是算了吧!
每天需要应对汴梁城里的各种龙子龙孙、达官贵人,慎京已经很焦头烂额。
赵大锤裹挟的童贯手下、种师道的西军,还有一路上收编来的杂鱼,共计约三十万人。
这不是三十万只羊,牵出去往草地上一扔,他们就会自己找吃的。
这些人,唉,一言难尽啊!
赵大锤也真是的,赵桓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消停一下了吧?
偏不,好好的非要去招惹盐帮。
盐帮是那么好收拾的吗?
这不,先是弄得盐价大涨,然后明争暗斗,再然后官家遇刺。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心惊肉跳的。
这里面,最糟心的就属慎京。
什么破事儿都发生在开封府,什么事都或多或少能把他牵连进去。
这些还都不算什么,因为不可能长期动荡不安,但那几十万客兵,却是实实在在悬在慎京头顶上的大宝剑。
说不定,哪天一个伺候不好,就会酿出巨变。
爷爷们啊,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走呢?
恶客就要有恶客的自觉,种师道老是在京城待着也不是个事儿。
理论上来说,他的作战任务自从被赵大锤“打败”之后就已经结束。
如今重新回到体制内,就应该自觉自动地闭门思过、安心吃土,而不是见天地跑到兵部衙门那里闹腾。
知道您是皇爷身边的红人,只管发粮饷的兵部奈何不了你种师道,就把应付西军的差事推给了开封府。
慎京也就因此到了大霉。
谁都不敢得罪,谁都不听他的。
索性,心一横,去你大爷的,老子上奏折请逐客军,否则老子这官就不干了,找棵树上吊自杀。
“哈哈哈哈!这文官的心眼儿就是多,那位慎大人死了没有?”
十里长亭,种师道对前来送行的赵大锤大笑不止。
“那只是构思,估计还没来得及实现。要不,种老将军再住上十年八年的?”
赵大锤也不是很喜欢被人忽悠,整天要死要死的,也没见真死。
浮夸!
做作!
一点都不如俺实在,说让谁去死谁就开心地去死了。
“此去西北,种老将军一定要多保重。您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可不敢任性胡来,青楼就少去几回吧!”
“哈哈哈哈!老夫老当益壮,定然不会让皇爷的愿望实现。”
看着白发苍苍的种师道,赵大锤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让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去戍边,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要么就是,大宋真的要完犊子了,找不着合适的人选了?
要不,韩世忠你跟着种师道先到西北混混,熟悉了情况、站稳了脚跟,我就封你个“平西王”当当?
“不敢当,不敢当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韩世忠总觉得平西王这个官职不太吉利,赵大锤的语气也有点奇怪。
再说了,非宗室而活着封王,在大宋可实在不多。
当年太祖为了夺回燕云十六州,所许下的最大诺言,也不过就是个封王。
想在西北封王,除非是把西夏给灭了?
做不到,做不到啊!
“韩小将军不可妄自菲薄啊!”种老将军笑道,“有皇爷的运筹帷幄,有小将军的英勇善战,封王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韩世忠一脸黑线。
我知道自己有封王的实力,但您那跟教训儿子一毛一样的语气,是怎么肥四?
您是怎么做到,一句话里一分期待、两分勉励、九十七分的宠溺的?
“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如果我孙子没有死于战乱,可能比你都大了。”
碰见这种死占便宜的老不修,韩世忠气得头顶都绿了,偏偏还不能反驳。人家没说瞎话,如果要是条件适合,说不定重孙子都快二十岁了。
夏天的柳树,长得嚣张得不行,碧绿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嘛!
那丝绦刚好抚过韩世忠的额头,像是给韩世忠戴上了一顶桂冠,环保色的。
好歹也是手下爱酱,呃不,爱将,赵大锤不能任由那棵死柳树欺负韩世忠。
果断滴折下几根枝条,随手绕了几圈,好歹能戴了,赵大锤就递给了种师道“古有折柳送归人,今有绿冠赠英雄。
小小绿帽,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青楼的大茶壶,头上都是戴着绿巾迎客,又因为和那些技师都是姐姐妹妹的称呼着,才有了原谅帽一说。
种师道见赵大锤“态度诚恳”,就随手接过挂在马鞍上“折柳送君,都是文人骚客玩的把戏,咱们就不来那些虚的了吧?”
这边偏腿踩镫,就要翻身上马,直奔西北,就此别过。
“您先别着急走啊。”赵大锤一把拉住韩世忠,“您不是没儿子了吗,把他给你当儿子,您看行吗?”
韩世忠大惊“我父母都健在,并无另外认……”
爹这种东西,一个就好,多了,只怕不合适吧?
“你想得挺美,又不是让你给种老将军当亲儿子,干儿子,听说过吗?”
韩世忠很想说,我一点都没想过,更不觉得有什么美的地方。
亲儿子,很稀罕吗?
我还是我父母的亲儿子呢,也没觉着有什么美的地方啊!
还有,您这个狗屁的皇爷,也不能看我老实,就可劲地坑我吧?
岳飞面如冠玉、雄姿英发,且父亲早逝,正是需要父爱的时候,要不,您推荐他一下?
我不争!
“瞎说!岳飞多重要呀,怎么能轻易认干爹呢?”
就是临时想到的,韩世忠实在要是不愿意,赵大锤也不会强迫他。但让岳飞认干爹,赵大锤实在是不敢。
后世的唾沫星子,还不得把赵大锤给淹死啊!
韩世忠你也别抱怨,谁叫人家是顶流呢?
颜值、文采、年纪全方面占优,你个二线过气了的真心比不过。
习惯了生活的强迫的韩世忠,眼睛一闭“行!都听皇爷的!”
旋即推金山倒玉柱,扑通往地上一跪“孩儿世忠,见过义父大人。”
天上掉下个干儿子,而且还是身材魁伟、勇猛过人的一代猛将,种师道不禁悲喜交加“世忠,你可有表字?可需要我赠与你一个?”
赵大锤受惊了。
表子?
宋人这么开放吗?
一见面就问这么的问题,还很豪爽地打算送一个?
“孩儿家境贫寒,侥幸开蒙之后便再也无力读书,未曾取有表字。”
轻声和不轻声,发音还是有区别的,就算没有字幕也能听得出来。
原来是取个字号,便于交流呀,我还以为,咳咳,以为是送个手表呢。
种师道身为大儒种放的后人,给人取个名字,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稍微沉吟了一下,就有了“你既名世忠,那自然是要世代终于朝廷,但只当个忠臣还不够,当为良将,良臣。
我送你个表字叫良臣,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