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什么，早就用这消息换点钱了，还用在这破地方上班？”
“你和洪西宁毕竟是合作过，你应该很了解她的为人，当初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帮她澄清吗？”
闻言，季一斯看向了她，眼底带着几分好笑，她语气淡淡的：“简小姐，是你太天真了，还是我理解错了。我不过是一个设计师，就算是真的说了什么，也不会改变什么局势，除了引火上身，还能有什么作用？”
简默禾看着她薄笑的样子，本能的不悦：“至少可以让洪西宁知道是有人相信她的。”
“让她知道这个，只会给她希望，然后带来更大的失望。”
正当简默禾正准备再说设么的时候，一直坐在旁边沉默的周奕时忽的开口道：“那为什么当初你离开了比赛之后，就直接没了音信，到后来，就来了这些小公司上班？”
季一斯侧首看向了简默禾旁边的男人，她先是打量了几秒，然后才慢慢的靠在了椅子上，慵懒道：“小公司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
“季小姐既然找了小简总签约，那就不觉得这里很好，却又屈尊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理由？”说到这，周奕时抬头看向了她，眼底闪过情绪：“比如得罪了什么人，不得不在这里？”
季一斯正对上他的眼神，微微一顿，下一秒才笑了笑，缓缓开口道：“这位先生觉得我是得罪了谁？”
“我只是猜测，不见得就是对的，季小姐还是不要见怪，”周奕时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明说，而是环视了下四周，像是无意般道：“何少爷今天倒是没有来。”
季一斯的手指微微蜷缩在一起：“你什么意思？”
周奕时显然没有简默禾那样的耐心，也不想和她在这里打哑谜，男人眉眼凌厉下来：“我什么意思，你我心知肚明，既然都不想挑明，那不如各取所需。你说呢，季小姐？”
季一斯看着她，后者淡淡的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好像刚才威胁她的人不是这个男人一般。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只不过有一方是占了上风，有一方则是看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简默禾看着周奕时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觉得很是新奇，可是又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时候，感觉一切奇异的融合在了一起，很是和谐。
沉默了半响之后，季一斯双手握成了拳：“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简默禾瞬间将注意力转移在了她的身上，女人拿出来了手机，点开了录音握在手里：“我想知道，当时比赛为什么就这么结束了，到底洪西宁后来有没有解释。”
季一斯咬着唇，纠结了半响之后，才妥协一般抚了抚额头：“就知道我躲不掉，还是要说的。”
看着她的反应，简默禾眼底多了些认真：“所以你的确是知道什么？”
“嗯，当时我就在现场，”季一斯抬头看向她：“比赛的确是突然叫停的当时洪西宁比赛的作品出来之后，立刻被发现是抄袭，便停止了录制。但是那时候洪西宁看起来像是毫不知情的样子，只是一个劲的解释说自己不知道，但是这些都没有播出。”
简默禾就知道是这样，她点点头：“焉羽然呢？”
“焉羽然是后来才知道的，比赛完之后有人告诉她，她很生气，便去找了洪西宁想说清楚，那时候现场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剪辑师摄影师把所有的东西都删除了，并没有播出去。”
简默禾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这些片段都被删了？”
季一斯双臂撑在两边的扶手上，抬眸看着她：“当时就是这么通知的，至于后来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之后，简默禾才放下心来，她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那你为什么后来没有被录取？当初在舞台的时候，你的才华和实力都是被认可的，为什么没有公司要签约你？”
季一斯手指无意识的捏着自己手边的软肉，垂下了脑袋：“还有什么原因，就是实力不够吧。”
周奕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简默禾，后者微微点头，男人这才看向她说道：“你不是实力不够，是因为当初你和洪西宁一组，导演组怕你发声，所以才这么做。”
季一斯想要否认：“你胡说。”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待着？就凭你设计的那些潮流的作品，你为什么不能去更好的地方，”周奕时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何少爷的话，你即便是在这里也待不下去。”
沉默，空气像是窒息了一样，季一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虽然一直不想承认，但是周奕时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是何然，她在这里也待不下去，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当初和洪西宁一组，更是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那些事情就像是一道刺一样，就让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想要忘记也忘不掉。
见说的差不多了，简默禾也不再多留：“季小姐，今天谢谢你，有什么事情我们还会再拜访，打扰了。”
季一斯坐着没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简默禾没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她一走，自然周奕时也起身离开了，隔间内瞬间便只剩下她一个人，没一会，何然便从身后的隔间门进来，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怎么了？她们是说难听话了？”
季一斯摇摇头，她侧首看向了何然；“你每天都没事干，就只知道跟着我？”
“跟着你不是挺好的，还有咖啡喝，”说着，何然端起了季一斯面前的咖啡喝了几口，这才放下：“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季一斯看着他，忽的开口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保护的我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吗？”
何然手微微一顿，而后将咖啡杯放下，眼睛看着她：“想这个，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