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电话这边没什么动静,男人似乎是有些无奈:“她毕竟是公司副总,很多事情是要经手她,但是我这次让她知道,也是为了增加这件事的可信度。”
简默禾靠着吧台,虽有些气呼呼的,可是听着男人这么耐心的跟自己解释,她心里还是好受了很多,再开口也没那么咄咄逼人了:“为什么这么说?”
“温英以为我用敏雅只是为了给我那个好舅舅下套,报复他。”
闻言,简默禾表情微微顿了一下,她皱了皱眉头:“难道不是吗?”
“你可以这么说,但是不全是,”霍景洺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他身子靠在椅背上,悠闲道:“我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这桩婚事。”
简默禾没有想到还有这层缘由,她一只手扶着吧台边缘,站直了身子:“你是说你跟温英的婚事?你要用这件事威胁你母亲?”
“嗯,所以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你和温英,就是她相信这桩生意的筹码,我之所以后来没有告诉你,也是怕知道的人多,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所以温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被他利用了,还是为了把他们的婚事解决干净。这么做似乎也没什么错,商场上本来就是尔虞我诈,如果不是这样的方法,阮软又怎么会轻易妥协。
简默禾有些被惊到了,她将手机关了免提,一只手拿着放在了耳边:“可那毕竟是你的母亲啊,你对她这么步步为营,别人会怎么看你?”
“母亲?你说她吗?”
简默禾下意识的咬住了唇,刚说完她便后悔了,她怎么忘了,那不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早已经在多年前下落不明了。
男人的声音似乎是变得缥缈起来,他低低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你不知道吧,就是你所谓的母亲,在我十多岁的时候就想把我培养成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想用我兴盛整个霍家,甚至不惜用一辈子的婚姻牵制我,就为了我一直被她利用。”
简默禾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她愣愣的,身体缓缓地靠在了后面,只是听声音,辩不出来情绪,可是一想到他经历过这些事,她便有些难过起来:“你的意思,阮软一直都在利用你。”
“她何止利用我,只要是牵扯利益的人,都难逃她的算计,表面上她和温家交好,其实只是想利用温家的势力,再扩展霍家。所以你根本不用对温英愧疚,你只是让她免入了这些恩恩怨怨,而我也只是帮她逃脱这个宿命罢了。”
十一月中旬,天气逐渐转冷,空气夹杂了冷意,吹得人疲惫。
车内,简默禾带着个抱枕,正坐在后面拿着笔记本电脑改着方案,这个方案,是早上的时候霍景洺发给自己的,说是晚上的时候给他。
并不是什么大的案子,男人让她看,也只是让她练练手而已。
这么算起来,来台洺也有一段时间了,所有的流程基本上她都见过了,大多数也已经上手了,她昨天刚看过时间,距离简氏签约那个案子还有两周,她必须赶在那之前,接管简氏。
驾驶座的门被打开,冷风灌进来,吹得人头脑清醒,肖铭带着凉意进来,他关了门,语气毕恭毕敬道:“简小姐,我已经去医院看过了,你父亲基本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也按照要求,把你说的话都告诉他了。”
简默禾点点头,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朝着肖铭笑了笑:“谢谢你,肖铭,还替我跑这一趟。”
“都是我该做的。简小姐不必客气。”
简默禾笑了笑,转头看向了车窗外不远处的那座医院,就是几天前,因为霍景洺自己的父亲得救了,那是自己的疏忽,如果霍景洺没这么做的话,她真的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见她望着窗外发呆,肖铭开口道:“其实简小姐如果想自己的父亲了,可以去看看。”
“不了,再等等。”
简默禾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留下的那些小疤痕,等到身上的伤都好的彻底了,再去看他,免得他在那里又是担心。
肖铭没有再多劝告,他低声询问道:“那我们现在去霍家?”
“嗯,走吧,去见见霍夫人。”
“好的。”
自从那次看了新闻之后,霍家的资金链一直都没有好转,不知道是不是敏雅下的赌注太大了,这一次霍家久久都没有缓解过来。
就在早上的时候,阮软联系了简默禾,说是有事要见她。
简默禾本不想见她,可是一想到之前她对霍景洺做的那些事情,就觉得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所幸去看看她可以耍什么花样。
车子驶入霍家别墅也不过是半个小时之后,不知道是今天的温度降下来了,还是外面太过于寂静,总觉得今天看到的霍家显得十分的冷清。
简默禾抬眸看了看外面,便将笔记本电脑关上,又套上了自己的大衣,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肖铭,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我很快就回来。”
“好的,简小姐,有什么事情联系我。”
“我知道。”
简默禾踏着小路往里面走,霍家的花园还是打理的很整齐,井井有条,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只不过因为秋天的原因,没了那么生机勃勃的样子。
只是大致扫了一眼,简默禾便双手插入口袋里,大步超里面走去,她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阮软正坐在不远处的桌子前忙着插花。
简默禾走过去,然后在她的对面拉把椅子落座,她看了看桌上铺满的各种各样的花的种类,随手拿起了一束玫瑰:“这朵玫瑰颜色很鲜艳,只不过看久了会觉得腻。就好像这人啊,她不会一直都处在上风,否则只会招人嫌。”
说罢,她将玫瑰扔在了桌子的角落处,笑嘻嘻的看着阮软;“您说是吧,霍夫人。”
阮软将手里最后一朵花插在了花瓶里,脸上表情很淡,唇边带了些笑意;“我就知道,你答应来见我就是为了看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