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红着眼,看向一旁被打到吐血的哥哥,心里知道她闯了祸。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
国师的脸隐在连帽下,看不清表情,但语气却冷的比外面的寒冰还冻人。
“但是他长着那个人的脸,对吗?”
雪玉咬着嘴唇,她不想害那个叫绿篱的孩子,但,祸从口出,
她忍不住把事告诉了哥哥,却没想到,国师一直在监视他们,
什么都听到了。
国师见她不肯痛快说出来,冷哼了一声,走到了雪龙的跟前,伸脚狠狠一踩,
雪龙发出一声惨叫,肋骨又断了两根,
“别打我哥哥,“雪玉急忙扑到雪龙身上,挡住了国师。
“呜呜是,他叫绿篱,跟雪晔城主长的很像,是夏国太子的亲信,你要找就去找,你放了我哥哥。”
最终,还是哥哥比那个陌生的绿篱重要。
国师收回了脚,径直走下了冰塔。
雪玉急忙查看雪龙的伤势,哭着喊人来帮忙,冰塔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黑色的长袍,骑在长毛矮马上,长的拖到了地面,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道黑烟,离冰雪城越来越远。
国师就这么走了,就如同他来的时候一样的突然,除了一支属于雪晔的玉箫,他没有带走任何冰雪城的东西,
并且,他也没有跟任何人告别。
......
纳兰太傅提议的崇文阁成立了,
能进崇文阁的,都是学识渊博之人,
纳兰太傅年纪大了,崇文阁的成立,是为了给朝廷招揽有名望的大儒名师。
崇文阁成立的第一件事,就是写关于朝廷修改商令,新出许可证的政策,
在几位学识渊博的老先生笔下,将这一政令能为百姓带来什么样的福利,
清楚明白的写进的文章里,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写文章已经不再卖弄文笔,一味之乎者也让人看的似是而非,
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算是不识字的百姓,有旁人照着念下来,也能立即听懂里面要表达的意思。
这些个文章,通过朝廷自己的印刷工厂印刷成免费的薄册子,
下发到地方官府,在府衙门口摆上一方小桌子,
供往来百姓,学子驻足观看。
也在告示栏里,分拆开贴在木板墙上,效果出奇的好。
所有百姓都欢欣鼓舞,但各个商贾如丧考妣,觉得朝廷在针对他们。
小商小户影响不大,真正有影响的,是那些把持着源头的大商。
而这些大商富豪,就像叶家和于家,哪一个在朝中没有人?
这些政令,虽然让他们很不爽,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上边有上边的旨意,下面有下面的办法,又不是皇帝和丞相亲自审核和颁发许可证......”
“而且,就算是有明文规定,盐池和酒坊是咱们自己的,下面的人想要拿证件来压低价格,咱们大可不卖。”
“对,到时候,看看那些支持朝廷的百姓,吃不到盐和酒的时候,还会不会继续高兴?”
几个把持着夏国大部分财富的世家大族的主事人,聚在了一起,
平日里就算是同行互相打压,在面对朝廷的时候,他们一向是会先团结到一处的。
几个人纷纷议论着这次许可证带来的风波,语气也丝毫不在意。
“也不必明着跟他作对,咱们每年往上孝敬的银子也不能白花,到了检查的时候,再调低价格就是了,总之这生意的事,应该是咱们这些商人说了算,而不是,住在金銮殿里什么都不懂的皇帝说了算。”
“哈哈哈,就是,他带兵打仗是把好手,做生意,他懂什么?不过是国库里又缺钱了,想了这么个名目来要点好处罢了。”
“可我听说,这个许可证,是太子提出来的。”
场中静了片刻。
“太子虽然残废了,可还真是会给咱们找麻烦,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据说都是他弄出来的。”
“还有一个消息,据说,太子连**都不成了,大婚这么久,太子妃还是完璧之身。”
说这话的人顿时被其余几个人高看了一眼:“你连这个都知道?难道你在太子宫里也有人?”
“嘿嘿,这可不是宫里传出来的,是太子妃的娘家传出来的。”
原来是纳兰府,
“皇上给咱们找麻烦,咱们也不能让他舒服了,太子无法人道,没有子嗣,将来这皇位可就没人继承了。”
下意识的,大家都把泰安给排除了。
别说皇家,就是他们这样的商贾之户,若是不小心让胡姬诞下孩子,那也是留在府中当奴仆养,
断不会让这样血脉不纯的人继承家业。
几个富可敌国的土皇帝,聚在一起商议了几个时辰,
没过几天,平静了几天的朝堂又开始了关于皇嗣问题的争论。
这一次,不单单是皇帝后宫的问题,几位朝臣,竟联名上了折子,请皇帝废太子。
乔天虎眼中寒光闪烁,这些混账,到底是朝廷的官还是那些商贾的官?
他让烈儿装作没有痊愈,就是想看看朝中到底有多少人吃里扒外,结果,人数比他想的还要多。
大夏国的官员俸禄并不低,平日里,乔天虎也多有赏赐,可这些人还是贪心不足。
记下了这些人,乔天虎搓了搓手,一拍桌案,起身走了。
这在大臣的眼中看来,就算乔天虎恼羞成怒,又没有办法的表现。
太子宫,乔烈丝毫不受前面朝堂的影响,翻出许久不用的烈焰,在演武场练习。
万俟青青也拿出她的长剑,喂了他几招。
练了一会,练的全身发热,湿了衣裳,乔烈才停下。
泰安在一旁拍着巴掌,小脸上全是高兴的笑。
“父王厉害吗?”
泰安使劲点着小脑袋:“父王厉害。”
“那你母妃厉害吗?”
泰安也是同样回答:“母妃厉害。”
乔烈咧开嘴:“父王和母妃比呢?谁厉害?”
泰安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是母妃厉害了,昨晚我还看见母妃把父王压在床上呜呜...”
万俟青青及时捂住了泰安的嘴,冷冰冰的瞪了一眼乔烈,
乔烈尴尬的挠挠头,这小兔崽子昨晚什么时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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