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来了一位端庄的妇人,带着一群人进来,给乔烈行礼叩头。
“这是老臣的内人,女儿,和外孙。”
纳兰贤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注视这乔烈,看他的表情。
乔烈一听是老先生老婆女儿,赶紧抬手让她们起身。
“我今天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第一次见面真不好意思。”
乔烈咧嘴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没寻思先生的妻女会出来。
“皇子不必客气,妾身也不知皇子驾临,没有准备,不知皇子喜欢吃什么?妾身这就让人去做。”
“啊,我不挑食,什么都行,纳兰夫人,现在能吃饭了么?我有些饿了。”
纳兰夫人用帕子一捂嘴,她家里小辈众多,各个都谦逊有礼,还真没有这样直白的,一时也觉得乔烈直爽有趣。
“可以了,皇子请移步。”
说完就带着乔烈往一旁的厅里去用饭。
前皇后纳兰凤敏跟已经改姓纳兰的前皇子夏延朔,跟在后面偷偷打量乔烈。
他们互相都没有见过,第一次见面,彼此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尤其是纳兰延朔,在不久之前,他也是皇子身份。
纳兰贤成走在外孙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纳兰延朔心中一凛,脑中瞬间清明。
他在想什么皇子身份?如今,他这般自在,可以跟母亲安稳度日难道不好吗?
暗暗在心中提醒自己,万万不可再犯糊涂,纳兰延朔朝外祖父行了一个礼,收敛心思低头跟着往饭厅去了。
纳兰家被乔天虎重新启用之后,纳兰家的子孙也都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大多都在朝堂任学士,教学等职位。
因为今日不是休沐日,一起用饭的人并不多,
外面那些族中的子弟和同窗,更是没有资格跟皇子一起用餐的。
纳兰夫人带着女儿给乔烈行礼就回了后院,留下纳兰贤成和纳兰延朔陪乔烈。
刚刚纳兰凤敏带着延朔一起给乔烈见礼,乔烈才知道,这两位的身份。
此时在饭桌上,乔烈就老盯着纳兰延朔瞧,瞧的他浑身不自在,心中有些担心,这位皇子会找他麻烦。
见自己的外孙有些拘谨,纳兰贤成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倒是多少有些知道乔烈的性格,直接出声询问:“大皇子为何总是看我这个外孙?”
乔烈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您不是老说我礼仪不行,我想看看以前的皇子是怎么做的。”
纳兰延朔脸色一变,急忙起身跪下。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乔烈看了会,起身把纳兰延朔给扶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到时候,先生又要找理由罚我了。”
“老臣不敢。”纳兰贤成微微一笑,对延朔说道:“皇子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
“草民多谢大皇子。”
“哎,坐下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说完,乔烈不再管他们,自己抓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他拒绝了周介福要给他布菜试菜,
丝毫不怕这纳兰府会下毒害他,吃的肚饱溜圆。
“先生,你们府里的饭菜,比宫里的好吃。”
“承蒙大皇子不嫌弃,若是喜欢,日后可以随时过来。”
“那好啊,正好我一个人也无聊,我看你这里那么多人一起学习,我能不能以后也在你家里上课?”
“这?”纳兰贤成有些犹豫,皇子每两天来他府里一趟,会不会太频繁了?万一出了点什么岔子,他这一族人的性命,可也难保。
“这样吧,我回去问问我爹,他要是同意了,我就来,不同意的话。”
乔烈看向了纳兰延朔,伸手一指:“你进宫的时候就把你外孙带去陪我。”
纳兰延朔低着头不敢随意答话,纳兰贤成想了想,却是点点头。
在纳兰府里玩了一会,纳兰延朔陪着乔烈去前面院子看看其他人怎么学习,
见到大多是自己抱着书卷在那摇头晃脑,要不然就是写写画画,
还有人聚在一起对着院里的一棵野草,在做什么诗。
乔烈站在一旁听了几句,什么“春气昨宵飘律管,细草河边一雁飞。”
还有“安阳贵游爱芳草,何愁不赏万年春?”
听着都很高大上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这诗好不好。
“皇子也有兴趣作诗吗?”纳兰延朔见乔烈听的认真,问了一句。
乔烈闻言摇摇头,还未说话,那群围着一棵小草的书生们已经发现了他们。
“见过大皇子。”
“作的不错哈,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乔烈摆摆手,就想走。
“请皇子赐诗一首。”其中一个穿月白长袍的书生恭敬的朝乔烈行了个礼。
纳兰延朔的脸色立刻就有些不好看了,说话的这人,是他的表兄,
他明知道皇子不识文墨,连字都才跟着外祖父启蒙,怎么可能懂作诗,这不是故意让皇子难堪吗?
乔烈挠挠头:“我不会作诗呀。”
“皇子说笑了,您是未来储君,作诗这种小事,怎么会难住您呢?”
“兄长,皇子还有事...”纳兰延朔替乔烈找了个理由,就想带乔烈离开,
谁知,他的这位表兄竟然走近前来:“我等仰慕皇子久已,还请大皇子赐教。”
乔烈再神经大条,也感觉出来这书生有点针对他了,什么意思呢?他不怕得罪自己吗?
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刚刚聚在一起的书生们,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纳兰家跟皇族的事,他们可不想参与其中。
纳兰延朔怒目瞪向这位表兄,又有些忐忑的看向乔烈:“大皇子,您不必理会他,咱们去那边看看吧,府里还有一处景致不错。”
乔烈咧嘴一笑:“不就是作诗吗?草,是吧?老子会。”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本皇子这诗,做的可还好?是不是说草的?”
乔烈仰着头,牛哄哄的背着手走了,其实心里尴尬的不行,
这首诗前两句是啥来着?白日依山尽?好像不对,锄禾日当午?
乔烈一边想一边摇头感叹:“知识啊,都学杂了。”
身后的纳兰延朔,听到了乔烈的这两句诗词,顿时面如死灰。
乔烈告辞回宫后,一向守礼懂事的纳兰延朔第一次动手打了人,打的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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