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夏鸿风的大军也集结完成。
宁州毕竟受波及最小,经过这一番搜刮,竟也让夏鸿风集齐七万人马,加上安阳城内的军队,和辽石城的两万人,夏鸿风的兵马人数竟然也比齐了乔天虎。
只是除了他手里的正规军,像点样子,临时征召来的,同样是残差不齐,这其中,竟然混入了无数年轻但单薄的学子们。
因为纳兰贤成的事,夏鸿风在民间的声望,降到了最低,就连安阳城内,也总有人偷偷写了辱骂他的文章,趁夜洒的到处都是。
因此,他彻底恨上了这群读书人,认为他们整日无所事事,只知道搬弄是非。
这一次征兵,从来不征学子的条例也改了,
除却真正有功名的,那些学府,书馆里的学子,只要年纪在12岁以上,都要参军。
拿不动刀不要紧,那便拿一根木枪,也要上战场。
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拔出征,夏鸿风放弃了轿辇车架,
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穿打造的精美异常的盔甲,
腰上挂着名贵的宝剑,看起来威风凛凛。
这是他第一次出征,看着整齐的军队,随风招展的旗帜,夏鸿风的心里也升起了一股浓烈的豪情壮志。
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的,他夏鸿风,皇族夏氏,才是名正言顺的主人。
夏鸿风的大军慢慢朝辽石的方向靠近,乔天虎的十万大军,却留了一半在固城边境。
而在云塞城内,准备出发的军队只有三万人。
不是乔天虎轻视敌人,而是他现在手里有热气球这个大杀器,敌军越是人多密集,效果越是明显。
听闻夏鸿风凑齐了十万大军来讨伐他,乔天虎仔细研究了一下定州城内地图,
决定还是以守为攻,依仗云塞城,兴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赢了这场仗。
有了烈哥儿造出来的这个热气球,以前不敢想的都可以做到了。
释扬马不蹄停连夜不眠的赶到了云塞城,直接掏出副将令牌,一路冲进了乔天虎的营帐,
“大将军,老管家没了。”
营帐里,武近臣和荆宝山两员大将都在,闻言都有些惊讶。
“怎会这么突然?”
释扬顾不得什么尊卑,一把抢过桌上的一壶茶水,直接对嘴狂饮,一口气喝了一大壶的水。
武近臣见状,让营帐外的士兵去拿些吃的过来。
释扬感激的跟武近臣点头,然后才正色对乔天虎说道:“大将军,老管家是被人害死的,有人将军营里养的狗跟老管家关在了一处......”
“末将前去查看,在老管家紧握的手心里发现了这个。”
释扬从怀里掏出用手帕仔细包好的银线,也并未用将军他们猜测,直接说道:“这银线只有公子的衣衫上才有。”
乔天虎眉心直跳:“继续说。”
释扬便从公子剪了福伯的舌头,到福伯孙子一家被灭门,然后到发现老管家和公子身边小厮身死,
所有释扬亲身经历的,和听闻的,包括百姓们的证词,和乔公子的说辞,
还有释扬检查老管家的尸体,发现的疑点,一点不落的全都说了出来。
南风郡竟然在短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乔天虎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尽管释扬没有直指凶手便是乔公子,可乔天虎和武近臣他们又岂是单纯之辈。
“属下察觉其中有蹊跷,生怕信笺不能叙述清楚,所以便亲自来跟将军报信,”
释扬双膝跪地:“属下擅自离开南风郡,又下令在回去之前暂时将公子圈禁在郡守府,不准外出,以下犯上,不遵上令,还请将军责罚。”
“事发突然,情有可原,释扬,起来吧。”
乔天虎心绪很乱,那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回想之前与他相处的日子,他懂事知礼,十分乖巧。
跟释扬口中所描述的完全是两个人。
但释扬跟随他多年,乔天虎相信他不会说谎。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后来的孩子,就太可怕了,这样的性情,真的是他儿子吗?
就算是,做了这些天怒人怨的事,他也留不得了。
“天虎,俺回去看看。”武近臣看出乔天虎的为难,
大战将至,主帅若心神不宁,就算有再多优势也有战败的可能。
乔天虎眉头微皱:“大哥,你将他带过来吧?”
武近臣闻言,藏在浓密胡须下的脸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好。”
释扬匆匆而来,又跟着武近臣匆匆而回。
路上,武近臣问释扬:“你觉得新公子为人如何?俺不听你看到的,俺听你心里的想法。”
释扬惊讶的看了一眼武大人,老实回答:“武大人,属下觉得,新公子行为举止颇有古怪,属下跟公子接触不多,但访便郡內百姓,从他们口中听到的公子,跟在属下面前的公子,完全是两个人。”
“武大人,属下相信有可能之前的百姓因为偏袒烈哥儿所以可能会刻意诋毁新公子,可属下还是看的明白,百姓们在说起公子时,眼中露出的恐惧,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武近臣一向为人洒脱,听释扬说完,他竟也叹了一口气:“可惜当局者迷,天虎于此事上,竟不如你看的透彻。”
“武大人,您也觉得这个公子他....”
“哼,男儿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莫要畏畏缩缩,话都说了一半还藏头露尾做什么?”
武近臣一句话说的释扬羞愧不已:“是,属下是说,莫非大人也觉得这个公子是假的?”
“俺从来都没觉着他是真的,只不过,俺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有烈哥儿的记忆,还有那胎记又是如何伪造的?”
释扬更惊讶了,武大人这话说的再直白不过了,他竟然直接说这个公子盗取了烈哥儿的记忆,他怎么就这么确定,烈哥儿一定是真的呢?
武近臣仿佛知道释扬在惊讶什么,他目视前方,视线仿佛穿过层层山水。
“那小崽子伪装的再好,在俺老武面前,也还嫩了些。至于烈哥儿,哼,那个混球,根本就没有长骗人的脑袋。”
释扬无奈的转过头:原来武大人是因为烈哥儿傻才相信他,这理由也太随意了些。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他也只是觉得这是巧合,从来没想过烈哥儿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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