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我惹事?是上次在茶楼打伤孩儿的那个人,今天又遇见了。”
“难道今天他又打你了?”罗氏吃惊的问。
卢培坤一脸烦躁:“都怪那些下人没用,几个都打不过人家一个小厮,害得孩儿丢尽了脸。”
“真是欺人太甚,你没告诉他你爹是谁?他怎么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卢培坤更来气了:“我看他根本没把我爹放在眼里,他竟然说,我不去找他报仇就是孙子,娘,你听听,他这不就是说我爹是他儿子吗?”
罗氏哽了一下,见儿子气的脸通红,赶紧给他顺了顺气:“我儿不气,也不用去找你爹,让管家带你去找安阳县令,派些衙役跟你去抓人。”
卢培坤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对,孩儿就不信,他进了大牢还能这么嚣张。”
罗氏喊了府里管家进来,仔细的嘱咐了几句,也没让卢培坤换衣服,就这么一身狼狈的去安阳县衙报案去了。
乔烈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里,跟绿篱在街上逛了好一会,才买到了钓鱼用的工具。
“这鱼竿可真够简陋的,光把杆子弄这么豪华有什么用?你倒是加个轮座呀?”
乔烈一脸嫌弃的挑了一根墨绿色的杆子:“这是玉的?玉不脆吗?不会断?”
“呵呵,客官,这是软玉。”
“神特么软玉,这玩意还不如给我根竹竿好用,对了,你这就没有竹竿?”
在卖渔具的店里待了一会,乔烈选了一根据说是墨竹制成的鱼竿,他也不知道这墨竹是什么竹?
反正价钱不便宜,连鱼线都没拴,得自己到了地方再往上挂。
还有鱼钩,鱼食,杂七杂八的,买好了由绿篱抱着,两个人溜溜达达的又回到了河边。
乔烈坐到了大石头上,绿篱忙着给鱼竿拴线,挂钩,套鱼饵,
都弄好了,也快晌午了。
乔烈拿着杆,找了找感觉,往水里一甩,嘿,位置不错。
坐到石头上端着鱼竿,坐了能有几分钟,乔烈有些坐不住了,一会抓抓脸,一会又挠挠头,活像只猴子。
“公子,要不然,小人帮您拿着?”
乔烈想了想:“也行,你拿着,咬钩了叫我。”
“嗳,公子放心。”绿篱小心的接过鱼竿,小脸严肃,一眨不眨的看着水面上的鱼鳔。
乔烈伸了个懒腰,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大树上,春风仍旧有些凉意,却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只是这份好意境,让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给打断了。
“在那,就是他。”
卢培坤带着十来个官差,把乔烈给团团围住了。
“嘿嘿,你倒是再嚣张啊,这回,我看你往哪跑?”
几个官差互看了一眼,眼前这对主仆,穿着朴素,身上也没挂什么金贵的东西。
那个公子,随意的就坐在石头上靠着脏兮兮的大树,也不像是大宅院里娇养出来的贵子。
当下就不再犹豫,拿了铁链子就要来锁乔烈。
“我看谁敢?”
绿篱扔了鱼竿挡在了乔烈跟前:“我们是将军府的。”
“将军府?我还丞相府呢,你们还等什么?本公子早就在县衙立了案,现在人犯就在眼前,还不把他锁走?”
乔烈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你真是欠揍没够。”
卢培坤有官差在身边,胆子也大:“哼,等会到县衙门,看你怎么死。”
乔烈没让绿篱反抗,他知道绿篱再能打也不是这十几个带兵器的官差对手。
于是,主仆俩被人给捉回了衙门。
县衙门问案的地方,乔烈还真是头一次来,他好奇的东张西望,看到衙门门口,有一面大鼓。
进了衙门大门,是一个等候传唤的大院子,院子两侧有办公的屋子,
再往里,就是问案的大堂了。
在大堂门外,靠墙的位置,放着两排水火棍。
水火棍大约一米多高,上红下黑,上半部分是圆的,下半部分是扁的,乔烈知道,这就是衙门用来打犯人的刑具之一。
在院里没等多久,就被传唤进大堂了。
安阳县令张文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的肃穆,眉间的川字纹很深。
没办法,在安阳这个地方当县令,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上个月,礼部侍郎家的公子被人打了个满脸开花,到现在脸上还留着又长又深的伤疤,
礼部侍郎这个职位,在皇城根下算不得什么,可也比他一个小小的县令等级要高的多。
不但是卢明保,不管是谁来报案,张文彦都是兢兢战战的认真对待了,
可他遍寻安阳城,也没找到那个叫乔烈的凶手。
今天卢公子说见到了那人,亲自带着官差去抓人,他能说什么?不准吗?
不过也好,人抓到了,也省的卢明保来闹他了。
乔烈和绿篱被带进了大堂,张文彦坐正了身体。
堂下站着的这对主仆,让张文彦眼前一亮。
只见这公子,一身玄色长袍硬是穿出了短打的利落,弱冠之年,英气勃勃,双目毫无胆怯之色,大方板直,让人见之心喜。
身边小朴一身青衣,虽不似其主那般精神,却也唇白齿红,眼神清澈。
对比一旁站没站像,眼下发青,衣着肮脏的侍郎家的公子,
张文彦还是觉得,这一对更让人赏心悦目。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乔烈觉得有趣,这县令审犯人也没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又拍惊堂木又喊跪的。
不过开局第一句话还真是一样的。
于是,乔烈也挺配合,脸上带着笑的回话:“我叫乔烈,他叫绿篱。”
“乔烈,你可知今日为何缉你回衙?”
乔烈没听懂,看了看绿篱,小声问道:“嗯?鸡你回鸭?”
“咳,公子,他是问知不知道为什么抓你。”
“哦”乔烈抬头,一脸的纯真:“大老爷,是因为我跟他打架了么?”
张文彦对乔烈第一印象不错,这少年看起来也不像卢家父子说的那么恶劣,
反而这卢培坤在安阳的风评,一直都不太好,想来,这次也是卢培坤先惹了事。
虽然在心里偏向了乔烈这一对主仆,可同在安阳为官,张文彦还是要给卢侍郎面子。
“你知道就好,卢公子状告你纵奴行凶,两次殴打于他,致使卢公子面容损伤,乔烈,你还有何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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