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许明白这是怎样一种感觉，男人对女人的渴切。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像是空荡荡的心口失去的东西，有一日自己跑回来了，他克制不住想多看一眼，再看一眼。
既然存了只是帮助的心思，此刻若是拒绝她，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谭桑让店家把酒送到房里。
祁许把谭桑背着上楼，去了里间。
谭桑拿起酒，为他斟酒，纤细的手指连倒酒的动作都做的如此好看。
这里还是比较落后，黄色的烛火摇曳，她支着下巴看他，找了他许多年了，今日她终于能够再次这样与他平淡的相处。
她的目光清亮却灼热，饶是冷淡如祁许，到最后也受不了这样的打量。
他咬牙，忍住耳根的发烫，和内心卑鄙可耻的雀跃。
“小姐为什么总这样看我？”
谭桑眸子划过一丝蜷缩的笑意道：“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沉默片刻：“是你的夫君吗？”
谭桑存了想捉弄他的心思，不厚道的笑了，看上去娇嫩的不得了，她道：“嗯。”
他捏紧了杯子：“小姐很爱那个人？”
他心里无声的嘲笑自己，他怎么会问这样可笑的问题，以她的姿容，她的家境，就算是那国王里的王子恐怕都会争相求娶。
她若是不爱，怎会至今还在找他？
“很早以前是心疼，那时候我想着对他好，他也很喜欢我，只是后来，世事难料，误会太多了，最后只能与他错过了。”
听到这样的故事他一股脑的饮下杯中酒，黑眸沉沉。
手指也捏紧了。
谭桑眨了眨眼，忍住了笑：“那先生你是同那位小姐为何还不结婚？”
祁许敛下眸子：“我同她不过今日一面之缘。”
“啊？那我看那位小姐还说是你的未婚妻？”
“没有。”
他否决道。
可他们到底也是没有把这个话题说下去。
而是一直在探讨她的喜好。
谭桑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没有戳穿他，与他一同饮酒，气氛倒也和睦。
不过一会儿，谭桑脸颊上隐隐泛出桃花色。
夜色微凉，男人修长微凉的手指那着毛毯给她盖上。
她看着晕黄色下那个影子，心中柔软成一片。
她突然很想念那年与塞缪尔一起的日子。
她想念这一个人，已经想念了很多年了，久到她自己都忘记了。
所以在看到他时，故意崴了脚后。
男人坐在离谭桑不近不远的位置，她抬起脱下鞋袜的脚，脚指顺着他的裤管。
一点点往上。
在他的腿上踢了踢，不，也不算踢。
轻轻的。
谭桑道：“先生，我脚疼，想让人抱我上床，你能帮我叫叫店家上来吗？”
他唇角带着不悦的弧度，不发一语抱起她，朝床边走去。
谭桑看着灯光下交叠的影子，眼中带上浅浅的笑意。
她轻轻搂住他，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先生，救人一命，我自当涌泉相报，可我只是一个女人，所以，以身相许，可好？”
她讲话时，带着浅浅的酒酿香气。
听上去是无厘头的醉话，却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小姐醉了，也开始胡说了。”
“没有胡说。”
她声音明明轻飘飘的，却显得理直气壮，“我喜欢你，所以想嫁给你，哪里不对，莫非你介意我以前嫁过人？”
“不介意。”
她趴在他肩头，偏头去看他。